秋園的鈴聲響起。
餘暮夕知道父親和三哥要來,開心地按了開鎖,小跑出去。
穆成和穆亦美並肩走進來,兩人手裏還拎着兩大框砂糖橘。
“爸,三哥。”餘暮夕笑容滿面,激動的心情難以言喻。
穆亦美扯下墨鏡,快步走上前,一個大大的擁抱:“妹妹。”
穆成老臉一沉,連擁抱都要搶先一步,兒子就是不懂遷就禮讓,真沒用!
他加快腳步,放下砂糖橘,用力扯開穆亦美。
穆亦美被粗魯甩到一邊,穆成笑臉盈盈地抱住餘暮夕:“女兒啊,爸爸好想你。”
“爸。”餘暮夕笑容無比燦爛,心情雀躍,幸福地跟爸爸擁抱。
穆亦美不屑地哼了一聲,緩緩帶上墨鏡,他這個老爸,就是個幼稚鬼。
穆亦景也走出來。
穆亦美用下巴挑了一下打招呼,“四弟。”
“嗯。”穆亦景淡淡應聲,他的帥氣是硬冷淡漠的,除了妹妹和媽媽,對任何人都是如此。
穆成跟餘暮夕擁抱之後,並肩走進屋裏,經過穆亦景身邊時,說道:“好漢,把砂糖橘拿進來。”
使喚兒子叫好漢,也就她爸了。
餘暮夕又是一笑,看看她四哥的臉色。
穆亦景平靜如水,似乎習慣他爸的搞怪風格,去拎兩筐砂糖橘。
穆亦美也把手中的砂糖橘遞給穆亦景,“四弟,你多練練臂力。”
穆亦景也沒半句怨言,一個人拎着四筐砂糖橘進屋。
客廳沙發裏,穆成給餘暮夕剝砂糖橘,“好甜的,自家果園種的,沒什麼籽,天然無公害,連皮都能啃着喫。”
穆亦景:“妹妹,別聽他的,皮不好喫。”
餘暮夕每次跟爸媽和幾個哥哥在一起,笑容就沒消失過,這種感覺是真的幸福。
而且她爸和幾個哥哥的相處、模式特別好玩。
餘暮夕喫着甜甜的砂糖橘,穆亦美逛了一圈回來,疑惑道:“妹,這是你前夫家嗎?這別墅比我們家那破宅好不止上萬倍。”
餘暮夕淺笑:“三哥,再好再漂亮的別墅,哪能比得上有歷史價值的古宅呢?”
穆成欣慰大笑:“哈哈,還是我女兒識貨。我那四個沒用的兒子一直嫌棄我們家古老。”
穆亦景不悅開口:“爸,我沒嫌棄過。”
穆成:“他們三都嫌棄了,也不差多說你一個,半斤八兩吧。”
穆亦景無奈。
這就是他父親,小時候但凡超過三個兄弟犯錯,就四個一起罰了,說有個另類的不太和諧,不利於兄弟團結。
穆亦美又問:“妹妹,離婚後,你前夫有給你分點什麼嗎?”
餘暮夕平靜地喫着砂糖橘,指着這房子:“這棟別墅,還有他企業的股份,也給了很多兒子。”
“很多是多少?”
“百分之30。”
穆亦美震驚,目瞪口呆望着餘暮夕好片刻,問:“一個上市企業,你知道百分之30代表着什麼嗎?”
餘暮夕搖頭,她不經商,不太懂。
“小星的監護人是你嗎?”穆亦美又問。
穆亦美深深嘆息一聲,不再說話,端坐下來,若有所思地撫摸着下巴。
穆成站起來,說道:“坐飛機太累了,我去休息一會,下午就帶這些砂糖橘去拜訪一下我的老戰友們。”
餘暮夕跟着站起來,“爸,我給你安排好房間了,我帶你進去。”
兩人離開客廳。
穆亦美說:“四弟,我這個前妹夫看起來並不渣啊。”
穆亦景壓低聲音小聲說:“三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妹妹說。”
“什麼事?”穆亦美好奇。
穆亦景眉頭緊鎖,聲音低沉:“我讓朋友幫我查了一下,寄證據給我們的是洛挽風。”
穆亦美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挺好的啊,大義滅親。”
穆亦景冷哼一聲:“好什麼好?他從小就沒受過正義和法律的薰陶,正常人誰會親手把自己親媽給送進監獄的?”
穆亦美轉念一想,也對。
換作是他,他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還有,他給了外甥30的股份,還給了他二哥和他妹妹各10,連他的貼身保鏢都拿到百分之2的集團股份。”
穆亦美詫異:“那他還剩什麼?”
“什麼也沒剩,這纔是最可怕的。”穆亦景臉色愈發凝重。
穆亦美想了想說:“別告訴妹妹,他們已經離婚了,不要再有什麼糾纏。”
穆亦景又說:“妹妹說他失憶了。”
這下,兩兄弟陷入了沉思中。
——
醫院辦公室裏,陳敏把一張千萬支票遞給院長,“謝謝你,院長,這次若沒你的幫助,我也沒那麼容易出來。”
院長滿臉愁容,緩緩地把支票推回去,“陳女士,這次我是徹底完蛋了,這錢就不收了,你好自爲之吧?”
陳敏愕然,“院長,你什麼意思?”
院長欲哭無淚地扶額:“政府各個部門都來調查我們醫院了,消防局,藥品監督管理局,衛生局,還有安全局……”
陳敏心慌意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叫你來就是想告訴你,給你開的證明都作廢了,等通知下來,我和副主任醫師都要被處理,還會面臨被起訴。”
陳敏嚇得臉色蒼白,拿起支票轉身離開醫院辦公室。
門口的保鏢急忙跟上。
陳敏邊走邊打電話給洛挽風。
然而洛挽風的手機關機,她又打給了陳四爺,陳四爺接通之後猛地咳嗽,因爲她被逮捕一事,陳四爺一直臥牀不起,大病一場還沒痊癒。
這下,陳敏六神無主,二婚丈夫又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她更不能靠他。
最後,她撥打了溫雅的電話。
兩人商量了一下,帶着厚禮去了市府。
見到市府大人後,陳敏也沒說什麼廢話,直接推過去一張空白支票。
“柳市,這個給你自己填,有點小麻煩想讓你幫幫忙。”
柳市淺笑着當沒看見,從角落裏拿出一筐砂糖橘,“陳女士,來,來喫砂糖橘,我戰友昨天給我送來的,可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