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有打車去參加同學聚會。
這場聚會對夏至來說,是羅修場。
她在姐姐的日記裏看過學生時代沒被人少欺負,根本沒有朋友。
每年的同學聚會,舉辦者都會循例給她發個邀請函,但她從來都不會去。
金碧輝煌的酒店包間裏。
偌大的圓桌,男男女女三十多人,每個人都打扮得光鮮亮麗,穿戴在身上的奢侈品,無與倫比。
在夏至還沒出現之前,所有人都以爲到齊了,就安排開席。
當夏至推開大門走進來,所有人詫異的視線都盯着夏至,震驚錯愕,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面。
夏月來了?
“夏月?”有人驚呼。
夏至打扮得非常素,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拎着一個幾百的包,身上沒有任何飾品。
有些人的氣質就是最好的飾品。
她什麼也沒有佩戴,卻顯得仙氣飄飄,氣質淡雅優美,非常好看。
夏至是帶着微笑走進來的。
“各位老同學,很抱歉來晚了。”
在場的女人都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男人卻兩眼放光,盯着夏至的樣貌端詳着。
夏至這次來,只要是給一個叫吳善芸的女人一個教訓。
這個女人幾次出現在她姐姐的日記裏。
都是因爲霸凌她姐姐的事情,被記錄下來。
最嚴重的一次是吳善芸喜歡的男生跟她姐姐在一個活動中相處融洽,有些親密舉動。
最終,她姐姐被吳善芸和一羣女生逼到牆角,拳打腳踢,脫她衣服,拍她狼狽的私密照片,發到校園羣裏去。
這也是夏月在學校交不到任何朋友的原因。
夏至走到一個男生旁邊拍上他的肩膀,柔聲細語問:“吳善芸來了嗎?”
夏至根本不認識誰是吳善芸。
男人指着前面的女人,帶着輕佻的口味:“瞎啊!吳善芸這麼大一個人坐前面,你看不見?”
夏至抿脣淺笑,看向前面的女人。
女人吳善芸這時也直勾勾盯着她。
這一刻,夏至懵了。
吳善芸不就是莫家老三的老婆嗎?
正當夏至發愣的時候,男人補充一句,“夏月,真沒想到你今年會出席同學聚會,你以前都不會來的。”
夏至淡淡一笑:“我爲什麼不來?”
她走到吳善芸身邊,拍了拍旁邊的人:“換個位置吧,我想跟我妯娌坐一起。”
全場人都瞧不起夏至,吳善芸更瞧不起她,這句妯娌,讓吳善芸感覺自己的檔次被拉低。
男人挪走了,夏至緩緩坐下。
吳善芸鑽石閃爍的手指緩緩拿起酒杯,優雅地喝上一口酒,眼睛都不瞥夏至一下。
“善芸,你的鑽戒多少克拉?好大啊!”
吳善芸虛榮一笑:“十克拉,我老公送的時候。”
“你真幸福,有個這麼好的老公。”
夏至看着吳善芸沾沾自喜又虛榮的模樣,心裏就來氣。
原來欺負她姐姐的同學已經變成了妯娌,那她就沒有必要來這場同學聚會了。
既然來都來了,當然不能聽他們在這裏各種炫耀,更不能讓這場所謂的貴族派對進行到底。
那她來就沒有意義了。
夏至擠着微笑,靠近吳善芸,語氣洪亮且震驚:“哎喲,善芸啊,不是大嫂說你啊!這麼貴重的鑽戒,你戴着來同學聚會這裏炫耀,多少有點不仁厚,你讓其它像我一樣沒有10克拉鑽戒的女同學情何以堪?”
此話一出,吳善芸尷尬又窘迫,在場的女同學莫名讓自己被代表了。
全場一片鴉雀無聲。
氣氛相當尷尬,所有人都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夏至。
夏至完全不是社死,而是妥妥的社牛,接着說:“又不是自己賺錢買的東西,真沒有什麼值得炫耀,說得好聽就是被老公寵愛,說句不好聽,就是啃對象。”
夏至說着,又指着對面一個男人:“就好像他,明明開一輛車過來,非得在桌面上放幾個豪車鑰匙,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啃老的富二代三代。”
男人臉色驟變,急忙拿起車鑰匙放回公文包裏,厲聲怒斥:“關你屁事?”
夏至擠着笑容,掃過一圈,所有人都刻意收斂自己想炫耀的東西。
“對不起對不起,我夏月說錯話了,我自罰一杯。”夏至端起高跟杯,喝上一口紅酒。
她眉頭緊蹙:“這是什麼酒?”
“92年的拉菲,你沒喝過吧?”
夏至搖搖頭,把酒放下。
“喝的是什麼玩意?”夏至很是嫌棄地搖頭晃腦,滿臉不悅。
在場的人都沒有了任何興趣。
夏至站起來,拉開嗓子大喊:“服務員。”
在場所有人都傻眼。
這是上流社會的高檔局。
這種場合,要優雅,精緻,奢靡且高端地進行下去。
夏至的到來,瞬間變味了。
抨擊,蔑視,粗魯,全讓她的這些行爲給破壞了。
吳善芸不爽地問:“夏月,你到底想幹什麼?”
服務員過來之後,夏至沒有理會吳善芸,更不在意別人氣惱的目光,豪邁地說:“來兩箱啤酒。”
服務員都懵了,看着組局的男人。
男人站起來衝着夏至發火:“夏月,你發什麼瘋?”
夏至指着男人怒問:“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跟我喝啤酒,喝白酒也行,喝什麼紅酒?”
被罵不是男人,對方也怒了。
直接讓服務員上啤酒和白酒。
男人指着夏至,放狠話:“我看你能喝多少,說得這麼厲害。”
夏至完全不顧淑女形象,一腳纏上椅子,手一拉,裙襬被拉上大腿,露出誘人的雪白小腿。
在場的男人都看直了眼,女人都震驚不已。
她們像看見一個陌生的夏月,性格變異似的,讓人摸不着頭腦。
夏至拍了拍大腿:“喝酒有什麼意思,玩遊戲啊,玩刺激一點的遊戲,猜拳吧,輸了喝酒,喝不過就脫衣服。”
男人都好這一口。
夏至是把這些混跡酒局上的好色男人拿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