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南沒有回覆,冷着臉從莫東凡身邊走過。

    莫東凡諷刺的聲音繼續傳來:“這就是你的女朋友?爲了報復我和陳淼淼,不擇手段,假扮夏月來勾引我,拆散我和陳淼淼。如今對她的確很有好感,但你對她來說,可有可無,不值一提,輕易就說甩掉你。”

    莫以南腳步一怔,愣住了。

    背對着莫東凡,莫以南像被點了穴,一動不動,背影消沉落寞,心臟隱隱扯着痛。

    莫以南知道,他大哥故意挑起矛盾。

    不過他們兄弟兩的關係一直都不太好,這樣針鋒相對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莫東凡冷冷一笑,轉身看着莫以南的背影,挑釁地說:“聽說,十年前,你也是夏至甩掉的。”

    “已經十年沒聯繫的兩人,你覺得在她心目中,對你還剩下多少感情?”

    莫以南隱忍着緩緩握拳。

    強大的冷氣場逐漸爆發,一字一句寒氣逼人:“莫東凡,你有這個閒情逸致爲了踩到我的痛處沾沾自喜,不如想想你自己的所作所爲,是不是已經違法了。”

    違法二字從莫以南嘴裏說出來,莫東凡嚇得臉色瞬間煞白。

    莫東凡心慌慌愣住了。

    莫以南沒再多說話,走到夏至的房間,他沒敲門,直接推開門走進去。

    在房間裏收拾行李的夏至被嚇得一驚。

    看清楚進來的男人是莫以南,她態度變得溫柔,眉眼略微羞澀,昨晚上的一幕幕還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麼來了?”夏至溫柔地開口,聲音夾雜着一些嬌氣,軟軟綿綿的。

    莫以南一臉嚴肅,神色清冷淡漠,深邃的雙眸夾雜着一絲冷意,隱約透着幾分淡漠。

    這樣的莫以南,讓夏至有些錯愕。

    他怎麼了?

    一晚上的親熱纏綿,相隔沒幾個小時,態度就變得讓她感覺陌生害怕。

    “以南,你怎麼了?”夏至有些心慌,怕是自己做錯事,連忙解釋:“我收拾行李不是要離開的,我不想住莫家了,老是看到那些不想見的人,覺得尷尬,我想搬到你的私人莊園裏住,我比較喜歡你那邊的家。”

    莫以南冷着俊臉,依然沒有沒有任何迴應。

    夏至愈發感覺心虛。

    她甚至在胡思亂想。

    常言道,男人睡到想睡的女人之後,就不再珍惜。

    而女人跟喜歡的男人睡過之後,就會變得更加死心塌地,更想得到好的結果,有始有終。

    夏至緩緩走向莫以南,軟糯糯的聲音低聲說:“以南,我沒跟你打聲招呼就自行決定,你是不是不開心?”

    莫以南緩緩向她邁進。

    兩人走到對方的面前,相隔半米距離,停下來,若有所思地對視着。

    夏至窘迫地泛着微笑:“如果你不願意,也沒關係的,我不搬就是了。”

    莫以南淡淡的語氣近乎失望透頂,“夏至,玩一次就夠了,再玩一次,你真覺得我莫以南這麼好玩?”

    夏至一頭霧水地愣住,輕輕皺眉,不知所云地望着他,滿腦袋問號。

    她懵圈的眼神更傷莫以南的自尊。

    “是我犯賤,都十年了還是不甘心,非得再傷一次才清醒。”他勾起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眼眶瞬間通紅溼潤,他磁性的嗓音更加低沉,聽得讓人心碎。

    似懂非懂,不太明白他因爲什麼事才說這些話。

    可這些話讓她很難過。

    夏至緊張地伸手,手指勾住莫以南溫熱的手掌心,只是剛觸碰上,就被他無情地甩開。

    那一瞬的冷漠,夏至感覺從天堂掉到地獄,胸口堵得厲害,難受得呼吸不順。

    莫以南怎麼了?

    夏至快要哭了,雙手不安地輕輕搓着腿側的褲子,隱忍着難過的情緒,故作平靜道:“我們昨晚上不是還好好的嗎?你怎麼突然說這些話?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

    莫以南仰高頭,對着天花板深呼吸一口氣,試圖讓眼眶裏的淚往肚子裏咽。

    兩人沉默了好片刻。

    氣氛變得壓抑消沉,有股難以言喻的低氣壓讓兩人都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莫以南緩過心尖那股疼痛勁,平靜道:“我再說一遍,我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你過來報仇的。夏月的仇我一直記在心裏,我也一直有在做這件事。你無需犧牲自己來換取想要的結果。”

    “你先走就走,想留就留,想搬到我的莊園住也可以,但我希望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弄我的感情。”

    夏至一怔:“我……”

    沒有二字在她喉嚨卡住了。

    她沒有底氣說出沒有這兩個字。

    想想她的所作所爲,她有什麼資格說莫以南的態度冷漠?

    是她之前想跟莫以南談一場沒有結局的戀愛。

    又是她單方面提出來不想交往,甚至分手的言論。

    因爲這件事,莫以南已經躲了她幾天,又是她跑去莫以南的莊園,找到他,甚至默許地跟他發生性關係。

    像她這樣模棱兩可的態度,莫以南誤會她也是正常的。

    夏至心虛地小聲問:“你剛剛是不是聽到我跟你大哥說的話?”

    莫以南沉默了。

    夏至頓時着急,急忙解釋:“其實,我不是這樣的人,我就是……”

    夏至一時間頓住,不知道用什麼良性的詞語形容她剛剛那些過分的言論。

    “我……”夏至糾結了一會,脫口而出:“我就是胡說八道的,並不是我的真心話。你把我的計劃破壞之後,我已經窮途末路,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莫以南苦澀一笑。

    他低下頭呼了呼,舒緩心中的鬱悶,緩緩道:“我知道你不會喜歡莫東凡,更不會跟他在一起。即使用槍指着你的腦袋,你也抵死不從。”

    夏至狐疑:“那你爲什麼聽到這些話,還誤會我?還這樣對我?”

    莫以南擡眸,深邃泛紅,嗓音低沉悲涼:“夏至,我在你心裏依然是那麼的微不足道,輕易說放棄就放棄的存在。”

    夏至心尖一顫。

    莫以南聲音略微哽咽,是痛到了極致:“你知不知道,在我心裏,你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夏至此時很是心疼眼前這個男人,她搖搖頭,內疚感油然而生。

    莫以南苦澀一笑,沒再說話,轉身離開。

    夏至懂事心慌意亂,她顧不得收拾行李,轉身在梳妝檯上拿起手機,急忙追出去。

    “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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