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兒臉上笑意微頓,敏銳的察覺到白錦淵心情不是很好。

    皺了下眉,快步走上前關切道:“王爺怎麼了?瞧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難道是公務繁忙?”她試探的詢問道。

    可是,不應該啊。

    王爺公務繁忙也不是第一天了,最近也沒聽說有什麼棘手之事。

    難道……

    還是邊塞將士們的事?

    “可是爲着邊塞將士們的事煩心?”她又問道。

    “難不成……皇上又打算作妖?”

    一一詢問着,白錦淵始終沒有迴應,阮靈兒也開始犯愁了。

    看着靈兒緊張的樣子,白錦淵心裏一陣熨帖。

    轉身擡手撫\/摸着她耳畔的碎髮:“不是。”

    “靈兒之前送來的手套,本王派軍師去麒麟軍實驗一番,效果甚好。”

    “如今已經有一批快馬加鞭送去邊塞,第二批馬上也要連夜送去……”

    和常見的臃腫手套不同,靈兒做出來的手套,對行動的影響極小,又輕薄、保暖。

    屬實是不錯。

    且,就連那一定點的影響,只要習慣後,也能忽略。

    “皇上如今流連後宮,並無異動。”

    手指順着髮絲滑、落在肩膀處,習慣性的捏上阮靈兒的後頸。

    阮靈兒蹙眉。

    不是因爲邊塞的事,也不是因爲皇帝的事,那會是因爲什麼事?

    她拂開白錦淵的手,拉着他來到石桌前坐下。

    倒了茶水遞到他手裏:“王爺如果有什麼煩心繞神的事,可以跟靈兒說說。”

    頓了下,補充道:“或許靈兒並不能爲王爺分憂,可靈兒絕對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面對着靈兒真切的關心,白錦淵心情轉好了許多。

    輕笑一聲,道:“靈兒可知,神醫谷少谷主和藥谷少谷主的婚約?”

    “這我哪會知……”

    下意識回話的阮靈兒,突然反應過來:“神醫谷少谷主?!”

    “神醫谷少谷主不是我嗎?!”她豁然起身,指着自己鼻子驚訝道。

    白錦淵盯着她沒說話。

    阮靈兒:“……”

    人在家中坐,婚約天上掉?

    “什麼情況?什麼婚約?”

    她狐疑的擰眉:“王爺不是唬我呢吧?這親事哪來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是上一任神醫谷谷主和藥谷谷主的意思。”白錦淵道。

    他不會偏聽偏信,這事是雲逸告訴他的,爲確保真實性,他派人去調查藥谷。

    傳回來的消息,並不讓他開心。

    藥谷少谷主非但很樂意這門親事,甚至還準備好了聘禮,只等着‘神醫谷少谷主’及笄,便上門提親!

    想到這兒,白錦淵眼裏閃過一抹冷芒,手指緩緩收緊。

    掌心的杯盞不堪重負,被內力震成了粉末。

    阮靈兒後頸一涼:“……”

    感覺王爺想捏碎的不是杯子,而是她的脖子。

    師父彌留之際,曾拉着她的手叮囑過好些話。

    不外乎就是自己立身要正,要帶好神醫谷之類的。

    但有一句,她並未聽懂。

    師父說,接手神醫谷,成爲新一任谷主,她這一生也就安穩了。

    當時她只以爲師父的意思,是真正有能力做谷主時,她就有能力自保一生的安穩。

    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師父的意思,是有了這門能夠共同發展的姻緣,餘生就可順遂。

    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師父啊……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做父母的,還真是爲孩子計深遠啊。

    可她終究是要辜負師父的美意了。

    她擡起頭,迎着白錦淵的目光莞爾一笑:“師父的意思,靈兒作爲弟子,本不該違拗。”

    白錦淵雙眸微眯,剎那間周身冷意遍佈。

    阮靈兒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寒顫。

    卻強忍着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說道:“若我沒有遇上王爺,沒有愛上王爺,或許會遵從師父的安排。”

    “可惜……”

    她握住白錦淵的手,鄭重道:“靈兒心悅王爺,此生只願做王爺的妻。”

    白錦淵眸光閃了閃,眼神變得有些幽暗。

    無論多少次聽到靈兒說心悅他,都聽不夠,都……

    阮靈兒繼續道:“只能辜負師父美意,將來和王爺一同去師父墳前,給師父磕頭謝罪。”

    說着,她取出掛在脖子上,藏在衣襟裏的扳指:“王爺的聘禮我都收了,沒法不認賬了。”

    白錦淵輕笑一聲:“好,待成親後,本王陪靈兒一同去賠罪。”

    阮靈兒用力點了點頭,伸手捏住他的臉:“那王爺就別不開心了嘛,笑一個。”

    微微用力朝兩邊扯:“何故爲了個不認識的人,影響心情呢。”

    白錦淵無奈,捉住在自己臉上作亂的小手。

    故意說道:“藥谷少谷主已經備好聘禮,只等着靈兒及笄,來下聘了。”

    阮靈兒身體一僵:“……”

    嘴角抽了抽:“倒……倒也不必這麼急切吧!都沒見過,就要下聘?過於草率了點吧!”

    她有些心煩的擰着眉,可憐巴巴的望着白錦淵:“王爺,我該怎麼辦啊。”

    白錦淵很受用她的撒嬌,換了個杯子給自己倒了茶水。

    慢條斯理喝了口,才道:“靈兒若是央求本王,本王或許能出手相助。”

    阮靈兒內心瘋狂翻白眼。

    狗男人,當她傻白甜呢!

    指定是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不過就是想讓她求一求。

    誒……

    問:自家男人太悶那啥了怎麼辦?

    答:當然是配合他。

    阮靈兒眨了眨眼睛,起身來到白錦淵身側。

    柔柔弱弱的拉着他的胳膊,輕輕晃悠,軟着嗓音發嗲:“王爺……求求你了,幫靈兒想想辦法吧……求你了……”

    軟糯的嗓音,白錦淵心臟猛地一緊,眸光有一剎那的炙\/熱。

    但眨眼的功夫就恢復了平靜,做出一副不爲所動的樣子,繼續喝茶。

    “王爺……”

    “王爺……”

    “……”

    阮靈兒撒嬌撒的嗓子都發幹了,半點回應也沒得到。

    她氣呼呼的用力甩開白錦淵的胳膊:“哼!”

    “不解決就不解決,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還就不信了,王爺的狗脾氣,恨不得在她周圍撒那什麼標記的霸道,能容忍她身上有這麼個親事?

    “有人追求我,說不準王爺會更珍惜……”

    話沒說完,就被扯進了一個炙、熱滾、燙的懷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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