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半條手臂都伸了出去,所以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外面就有個女人摸了他的手一把。
“你你你!”楚渙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之前的養氣功夫全都在這個瞬間崩盤。
但沒等楚渙再說一句什麼話,就見那女人笑吟吟地看他:“客官,來玩兒啊!”
楚渙當即往後一仰,又嚇又羞,滿臉通紅地蓋上了簾子,平衡都沒保持住,直接栽到了楚風的身上。
見他弄成這個樣子,楚風十分不講良心地笑了起來,笑聲相當之放肆,看着楚渙的樣子不由得感慨:“還是小孩子啊,果然還是沒長大。”
“你!你不是和王妃感情甚篤,說是絕對不會碰別的女人嗎!你怎麼帶我來逛青樓!你還騙我說不是青樓——”楚渙驚慌失措,又有些惱羞成怒地質問他。
“說了不是就不是嘛,只不過是要路過一下這裏,我看你這麼害怕,是不是還沒見過世面啊?”楚風這話自然不是簡單的見見世面的意思,他壞笑着看着楚渙,見對方咬牙切齒地瞪自己,就知道差不多要適可而止了。
要是再不消停一下,估計楚渙就要被他氣急了。
既然如此,楚風當即擺出了一副十分坦蕩的樣子:“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真的只是路過,我這個人說話還是很靠譜的吧,你到現在爲止,也沒有被我騙過。”
這話倒是真的,楚風的保證含金量很高,於是楚渙慢慢地平復了心情,試圖讓自己恢復成之前那個端莊小公子的樣子,可惜心情波動太大,半天都沒把臉上的溫度降下來。
楚風見他這個樣子,也沒有繼續取笑他,而是有些感慨地看着窗外:“還是年輕啊,被摸一下手就成了這個樣子,我當年也有這麼純情的時候吧?”
當然,對他自己來說這只是感慨,對楚渙來說已經算是故意逗他了,楚渙知道,這人不能迴應,一回應就更缺德,於是楚渙假裝自己沒聽到楚風在說什麼,也不敢再看窗外,規規矩矩地坐着。
很快,就到了春風樓的門口,楚渙緊張地撩起馬車的門簾,卻沒有看到自己以爲的樣子。
他不由得愣了一下:“這裏不是青樓,可生意看着怎麼比青樓還要好?”
“那是自然,現在是上午,不是飯點,又不是晚上,自然青樓的生意不太好,”楚風在旁邊解釋看,“很多人喜歡在青樓談事情,但是上午自然是生意最差的時候。”
而他的戲園子,則是什麼時候都可以有人來,就算沒什麼大戲唱,也會有其他人排練一些小劇目,類似合唱之類的各種各樣的表演。
現在新戲還在排練,但是舊戲的熱度依舊居高不下,還沒有要降低熱度的意思。
這也不錯,楚風打算到時候擴張一下規模,把周圍的青樓買下來,再訓練些人,很快這戲園子就會做大做強,到時候就像現代的劇院一樣,每天都有不同的表演。
“那是自然,這裏可是最近燕京很出名的消遣場所,現在包間已經很貴了,因爲有很多人擡價。”楚風說道。
“這春風樓的老闆真會賺錢。”楚渙感慨起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
楚風沒告訴他那老闆是自己,就假裝沒聽到他那句話。
這個時間點正好是劇目即將開始的時候,所以門口才車水馬龍的,當然,也有些人專門在隔壁青樓租了房間,因爲買不到票,所以想要在隔壁鑿壁偷光,偷聽一些劇目裏的唱段。
楚風倒是也沒有杜絕他們這類行爲,他心裏很清楚,好多人是絕對不滿足於就那麼在旁邊樓上偷聽的,所以楚風甚至還開發了黃牛業務,讓張武的人買一點票出來在外面高價兜售。
很快,張武就賺了個盆滿鉢滿,對楚風越發佩服得五體投地。
當然,這黃牛的業務也不只是他們在做,能發現商機的人有很多,所以楚風也想了一些防黃牛的辦法,現在也算是做的不錯。
等他把春風樓的面積擴張一些,黃牛就會少不少,因爲票多了,大家就不會那麼急着要去搶了。
一開始楚渙還在計算這一場下來到底有多少人,春風樓的老闆到底能賺多少錢,但是等到劇目開始了以後,注意力就集中了起來,雖然他不缺錢,但他還真是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演能讓這麼多人喜歡到不得了。
他沒等太久,很快,他就跟着劇情入戲了,隨着故事人物的心情而改變自己的表情。
楚風看了看他,見他幾乎要趴在窗沿上了,也沒有打擾他,一個人在旁邊悄悄地喫些糕點零食。
爲了防止客人掉下去,楚風還專門找人打造了窗戶上的護欄,不影響視線,但是也絕對不會讓客人掉到樓下,發生事故。
這一場戲結束之後,楚渙半天還沒有緩過來,不由自主地感慨起來:“這老闆真是個妙人,原來不光是有說書的,還可以把故事讓人演出來!”
“你現在可以想一想,接下來想聽什麼唱段了,這包間有一次點播的機會,你可不要浪費。”楚風在旁邊慢悠悠地說道。
於是楚渙剛剛恢復了思維,當即又被繞了進去,開始冥思苦想起自己到底要聽什麼來。
一直到從春風樓出來,楚渙都還沒有從現代人在娛樂方面的偉大建樹裏脫離出來,一時間很是有些沉迷其中,被楚風拉到馬車上之後,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怪不得那麼多人搶着買票,就算是我,都還想再去看上一次,總覺得好像還沒有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