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說獎勵內容還是他一直期待的新年禮物。
幾乎是裴眠的話音剛落，靳識川的臉色就變了，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
他這副表情，裴眠總感覺他要是有尾巴的話，這會兒已經控制不住的搖起來了。
靳識川迫不及待的想要出發完成裴眠交代的任務。
但離開之前還沒忘記囑咐裴眠不要進廚房。
裴眠點點頭，乖巧的答應了。
上午十點二十分，靳識川簡單的套了件大衣出發機場。
電梯門叮的一聲合上，裴眠像是瞬間被卸掉了渾身上下的力道。
她努力平復撒謊緊張而激烈跳動的心臟，直接給樓寂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言簡意賅的開口說道。
“靳識川現在不在，他去機場接裴耀了，我們一個小時後再出發，正好能和他錯開。”
“靳家不是說下午——”
那頭的樓寂明顯愣了一下，再開口，話鋒一轉：“裴耀，你那個便宜弟弟？”
“嗯。”裴眠點頭。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裴眠覺得自己的腦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清醒過：“所以，現在可以走嗎？”
樓寂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溫和模樣：“你準備一下，我現在去接你，很快就到。”
裴眠下意識的擡頭掃了一眼客廳裏的樣子，像是要把這間房子牢牢的記在腦海裏一樣。
她目光落到靳識川臥室門板的時候，忽然嗓子就有些幹了：“好。”
*
裴耀死也沒想到，靳識川是自己一個人來接他的。
造型霸氣粗獷的奔馳大G緩緩在一臉豔羨的裴耀身邊停下之後。
裴耀心裏剛想說今天走狗屎運了碰到這車，但話還沒說出來，就見車窗緩緩落下。
靳識川那張棱角分明的冷漠俊臉露了出來，看起來有些不耐煩的開口催促道：“快點上來。”
裴耀眼裏的羨慕瞬間沒了。
瞬間感覺這車被靳識川開過之後，在自己心裏的地位都掉了。
裴耀把行李扔進後備箱，一臉怨氣的坐在後座：“我姐呢？”
“家裏。”靳識川聲音冷淡，迫不及待的打方向盤回程。
“哦。”
雖然討厭靳識川，但裴耀對這個車還是愛的。
路上無聊，他趁着靳識川開車不注意。
好奇的坐在車上左摸摸又碰碰，餘光掃道靳識川褲腳上的一小片白色痕跡，嘴比腦子快，下意識的開口問道：“你腿上是什麼？”
“麪粉。”靳識川簡單解釋，話音一頓，語氣裏像是帶着一絲炫耀：“裴眠說中午想喫我包的餃子。”
裴耀可比裴眠精多了，哪聽不出來靳識川語氣裏的炫耀，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真了不起，您還會包餃子呢。”
靳識川沒理他，認真開車。
裴耀無所事事的透過車窗往外看，一輛黑色的保時捷轎車飛速的與他們擦肩而過。
裴耀下意識的回頭，眼睛都看直了。
“我操，你們北川有錢人這麼多嗎？豪車遍地跑！”
靳識川下意識的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只剩一個花生米大小的黑色轎車，看着一副小孩子模樣的裴耀，收回視線，緩聲開口：“一輛便宜貨而已。”
他這副風輕雲淡的裝13模樣看得裴耀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啊對對對。”
但到家後，靳識川把車子開進私家車庫，裴耀下來後看到靳識川滿車庫的豪車之後，眼睛都直了。
“這些都是你的？”裴耀的聲音都是抖的。
靳識川看着他勾了一下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徑直往電梯的方向走。
裴耀連忙拿上自己的行李跟上，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聲音殷切道：“等等我，等等我啊！”
他深呼吸，電梯抵達樓層的前一秒，裴耀聽到靳識川聲音淡淡的開口道：“你還是第一個來我和你姐婚房的人。”
裴耀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電梯門就應聲打開了。
靳識川從電梯裏出去，裴耀連忙跟上。
行李箱輪子卡了一下電梯門，裴耀有些煩躁的把箱子拽出來推進門口玄關。
他人還沒站穩呢，就聽到屋子裏靳識川的腳步好像變得有些凌亂了，像是在找什麼。
“怎麼了？”
裴耀的心裏莫名的咯噔了一下，也不去管行李箱了，直接衝進客廳。
恰好靳識川就見靳識川從一個房間裏出來。
他手裏緊緊的握着一個禮物盒子，手背的青筋緊繃着，眼眶通紅着，呼吸聲都亂了，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着陰鬱暴戾的味道。
雖然裴耀沒見過靳識川幾次，但印象裏的靳識川的是強大冷靜的，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模樣。
裴耀無措的看着空蕩蕩的客廳，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一下子就慌了：“怎，怎麼了？”
裴眠呢？他姐呢？
裴耀下意識的在客廳裏尋找着，下一秒，就見靳識川徑直往電梯的方向來，路過裴耀的時候像是看不見他人一樣，肩膀狠狠的撞了他一下。
裴耀一個籃球運動員都被他撞的一個踉蹌，喫痛的倒吸一口涼氣，火氣也跟着上來了：“什麼情況！到底怎麼了這是？！我姐呢！”
裴耀回頭怒氣衝衝的對着靳識川喊道，卻只看到他緊繃的半個下頜角。
靳識川直接進了電梯，裴耀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還是下意識的跟着進去了。
靳識川渾身上下寫滿了暴躁，神經緊繃着看着前方顯屏幕上寫着的緩緩下降的樓層。
裴耀揉着肩膀，餘光瞥見靳識川腳邊掉了一張粉色的便籤紙，似乎是他手裏的禮物盒子上掉下來的。
裴耀愣了一張，下意識的彎腰撿起來。
看清楚上面的內容之後，裴耀的耳邊嗡了一聲，腦子裏有一瞬間的空白，嘴巴張了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電梯在車庫裏停下，明明是和兩分鐘前一模一樣的場景，但裴耀的心情已經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靳識川目標準確的走向角落裏一輛自己從前改造過的跑車，裴耀連忙跟過去，上了副駕駛。
還沒坐穩呢，靳識川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
跑車轟隆一聲響，幾乎是從車庫裏衝出去的。
裴耀被強大的慣性死死的按在椅背上，看着道路兩邊幾乎是呈直線後退的街景，心臟跳的快的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下一秒，一部黑色的手機被扔到他的身上。
“密碼是裴眠的生日，給她打電話。”靳識川的聲音啞的幾乎不成樣子。
“好…好。”裴耀的聲音都是抖的。
他有些慌亂的解鎖靳識川的手機，看着他通訊錄置頂的x備註爲“寶寶”的號碼。
只猶豫了一秒，就撥了出去。
電話撥通，提示音剛響了兩聲，就被那邊掛斷。
“再打。”靳識川聲音沙啞。
裴耀立馬撥回去，又是響了兩聲就被掛斷。
跑車引擎的轟隆聲作響，車廂裏的溫度像是瞬間降低，裴耀渾身僵硬。
這次，不等靳識川開口，就再次撥打了出去。
但這次響起的提示音聽得裴耀心都涼了。
車廂裏是死一般的寂靜，他根本不敢去看靳識川的表情。
因爲，裴眠把靳識川的號碼拉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