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包裏那本改簽了又即將過期的護照;桌面上那張買了又改期又準備過期的機票;錢包和銀行卡里所剩無幾的鈔票——我終究清楚自己不能一再如此放縱。
旅館窗外初秋的微涼天空下,暮色來臨。我突然很想回到過去那座有安琪存在過的城市,內心暗涌的思緒,我開始迫不及待般收拾所有東西趕往羅馬國際機場。
回到過去的城市。兩個月前的景象似乎依舊是兩個月前的景象,那條街道還是那條街道、那盞紅綠燈依然是那盞紅綠燈、那間擁有落地窗的房子依舊是那間擁有落地窗的房子、那家咖啡屋依舊是那家咖啡屋、那座教堂仍然是那座教堂、那班地下鐵依舊行駛那路路線、那片沿海沙灘仍舊是那片沿海沙灘,又或許已不是原來的模樣。但不管怎麼說,很多過往已經物是人非。我相信安琪和我在一起沒有寂寞的時候,彼此內心是平靜的,儘管我不算個癡狂的人。如同陪着安琪彈鋼琴的時候、我們沒有離別的時候,我可以感受到的內心的平靜。
我總是對自己重複自安琪離去後——迷失,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卻一次次徘徊在它國異鄉中,週而復始地。
旅行包裏那本改簽了又即將過期的護照;桌面上那張買了又改期又準備過期的機票;錢包和銀行卡里所剩無幾的鈔票——我終究清楚自己不能一再如此地放縱。
旅館窗外初秋的微涼天空下,暮色來臨。我突然很想回到過去有安琪存在過的城市,內心暗涌的思緒,我開始迫不及待般收拾所有東西趕往羅馬國際機場。
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兩個月前的景象似乎依舊是兩個月前的景象,那條街道還是那條街道、那盞紅綠燈依然是那盞紅綠燈、那間擁有落地窗的房子依舊是那間擁有落地窗的房子、那家咖啡屋依舊是那家咖啡屋、那座教堂仍然是那座教堂、那班地下鐵依舊行駛那路路線、那片沿海沙灘仍舊是那片沿海沙灘,又或許已不是原來的模樣。但不管怎麼說,很多過往已經物是人非。安琪已經不會是原來的安琪——那位哭泣和微笑得肆無忌憚,亦優雅不減的真實存在着的安琪,天使般的安琪。
不管怎麼說,這兩個多月裏發生了很多事情。只是,再多的事情,沒有比繁華落盡後的冷清更令人心如止水和感受深刻。
“儘管我們做不到悲憫衆生,看到身旁的人離去,終是唏噓。”
“人多半這樣,失去才知道已然失去。”彩瑛輕笑,將眼底悲傷掩去。
窗外,沒有陽光的陰暗秋天,暮色漸漸降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和彩瑛相對無言。空寂的房子黑暗下來,我們卻誰也沒有開燈,似乎害怕突然的燈光會刺痛無處安放的心事。相顧無言片刻,還是彩瑛開口:“若文!我去煮兩杯咖啡吧!”她走出幾步路又回過頭,“等我一會好嗎。”隨即消失在暮色下的客廳盡頭。“嗯。”我的聲音嘶啞迴應,彷彿自言自語。
空蕩的房子,兩個人的世界。我突然不知道怎麼面對彩瑛這個高傲、漫不經心的女子突然的情緒低落和不同以往的百感交集。一種不自然的憂愁漸漸蔓延,跟隨房子的黑暗。我點燃一根菸。苦澀的香菸失去一貫的溫度,以致冰涼的手指不覺地顫抖。凝視窗外華燈初上的繁華城市,內心一種繁華落盡情緒卻油然而生,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水已悄然滑落臉龐。爲了不讓自己情難自禁的悲傷流露在習以爲常漫不經心的女子面前,我將窗戶打開讓外面黑夜裏蕭瑟的秋風迎面吹來。蕭瑟的秋風吹拂着臉龐,風乾了不知不覺就滑落臉龐的淚水。
“若文,在幹嘛呢?”彩瑛端着兩杯咖啡走過來,略微迷惑的樣子,“你不冷嗎!要注意身體。”
聽着彩瑛略顯沙啞卻依舊甜美的聲音,我心裏似乎溫暖些許。
“嗯,謝謝!”我想將窗戶關上——“若文!留着開一扇窗。”彩瑛道。
“嗯。”看着輕舞飛揚的窗簾和麪前髮絲輕舞飛揚的女子,我想倘若如此可以讓這個淡漠女子舒服些的話就如此好了。
彩瑛轉身,將一旁唱機打開,揚聲器緩緩傳出一首《roomofangel》,“若文,能陪我跳一支探戈嗎。”
“這音樂?”我輕皺眉。
“當我是一縷幽魂好了。”
“願你不是。”我輕笑,輕摟過面前女子,舞步起。
曲罷,喝過咖啡。
彩瑛拿過來一雙貓貓鞋:“喏、換上吧!”
“這個,什麼意思。”我看了下她手中彷彿兩隻相互溫存貓咪的冬裝拖鞋。
“若文,今晚上留下來吧!”彩瑛故作輕描淡寫的模樣,“一個人的房子未免寂寥。”我凝視着她,她的臉頰散發着淡淡紅暈。“抱歉!當然,我不是那個意思……若文。”
“我知道!或許,兩個人終究比一個人好些。”我接過她手中的冬裝拖鞋,似笑非笑地看着這個似笑非笑的女子。
“不好意思!我就兩雙拖鞋,另外那一雙我想也許不適合你。所以……”這個似笑非笑的女子終於忍不住地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