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全聽的如醍醐灌頂,對林溪欽佩不已,讚道:“先前林姑娘曾言,會在酒樓經營其他事上出力,趙某還道林姑娘是打趣。如今才知,林姑娘是有真才實學,趙某慚愧,慚愧的很啊!”

    林溪微微一笑,“趙掌事過謙。這段時日來,趙掌事忙於地龍一事,分身乏術,無暇思及太多而已。不然,哪兒還需要我來提醒。”

    這一番話聽的趙德全心花怒放,不禁對林溪更爲改觀,暗想對方真是會做人,說話辦事都滴水不漏。

    如此女子,不讓鬚眉,他先前從未見過。

    趙德全道:“不瞞林姑娘,其實先前我曾派人去打聽林姑娘的過往,還望林姑娘莫生氣。”

    林溪早就猜到了。

    她和沈忱在陳陽村裏名聲不小,趙德全幾次三番去,難免會從村民口中聽到什麼,知道並不稀奇。

    何況,她和趙德全是合作關係。若換作是她,做成那般重要的合作,她勢必要暗中查探一番對方是何人。

    林溪道:“無妨。”

    “林姑娘心胸寬廣,趙某無顏啊。”趙德全真心實意道,“先前我對林姑娘諸多誤解,以爲林姑娘真是……傳聞中的那般人,很是遲疑是否與林姑娘搭夥做下去。現在接觸的久了,我越發確定,傳聞不可信。今日趙某在此就給林姑娘你道個歉。”

    林溪道:“趙掌事客氣,傳聞……倒也不假。”

    “啊?”

    趙德全一愣。

    林溪笑了笑,道:“任誰都有過些難以言說的過往。好在我如今想開了,只想好好過日子。”

    趙德全一時琢磨不透林溪說的是真是假,只哈哈笑着應了幾句。

    林溪道:“關於明日火鍋新茶的推出,箇中細節,我這個外行人不懂,就不瞎摻和了。祝趙掌事明日開張大吉。”

    這話可謂是說到了趙德全的心坎上。

    趙德全喜笑顏開道:“必定!必定!今後在縣裏,我客雲樓定然能成爲最有名的那個!”

    ……

    林溪沒在客雲樓多帶,很快離開了客雲樓。

    離開後林溪纔想起來,她本來找王守是有要事的,結果來的路上被王守那麼一打岔,她給忘了正事。

    林溪便尋去了王守家找他。

    快要到時,林溪卻突然看見王守家外停着輛富貴的馬車。

    她立即停下,想着王守或有重要客人,決定改日再來。

    不成想,她隨即就看到王掌事從馬車裏下來,到王守家門前敲門。

    “王守還真是和王耀祖是親戚關係?看來,王守和王耀祖並不如趙掌事說的那般斷了來往。”

    林溪詫異。

    很快,王守就出來了。

    隔得遠,林溪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有王耀祖擋住視線,林溪也看不到王守是個什麼反應。不過王守此人人高馬大,比王耀祖足足高了大半個頭。

    只見王耀祖似乎是把什麼東西給了王守,王守沒接,說了幾句話,就直接關了大門。

    王耀祖吃了個閉門羹,在原地站了會兒,拂袖回了馬車上離開。

    林溪思忖片刻,最後還是決定過去敲門。

    “怎麼又來了?!我都說了不想管,再來就別怪我不客……”

    王守人未到而聲已至,怒氣衝衝的開門,冷不防卻見是林溪,話音戛然而止。

    他驚訝:“你……怎麼會是你?”

    林溪道:“不是我,會是誰?福來樓的王掌事是嗎?”

    王守皺眉,“你都看見了?”

    林溪坦坦蕩蕩的點頭,“是啊,我沒想到,你和王掌事竟然是親戚。早說,那我頭前就不找客雲樓,找福來樓做生意了。”後面的話帶了試探意味。

    王守沒聽出來,聞言冷着臉道:“不行!這縣裏酒樓那麼多,你找誰家都行,就是不能找他福來樓!我和他王耀祖早就斷絕關係了。”

    看來跟趙德全講的一模一樣

    她和沈忱都不想和王耀祖來往,如果王守和其來往,他們會有點爲難。

    林溪現在放了點心。

    王守道:“別說那晦氣的老東西了,你來找我做什麼?是沒車回陳陽村嗎?”

    “不是,我找你有件要緊事。”林溪正色道。

    王守立即道:“什麼事?”

    林溪道:“你會不會做銀針?”

    王守莫名其妙道:“我是打鐵的,做的都是些兵……刀啊斧頭啊什麼的,怎麼會做銀針那種娘不拉幾的玩意兒。”

    林溪問:“那你知道誰會做嗎?”

    王守突然警覺:“你要銀針做什麼?別是故意想暗害我沈大哥吧?”

    林溪:“……”

    怎麼什麼都能扯到沈忱身上?

    看來王守對沈忱還真是上心。

    林溪翻了個白眼,“我暗害他,用得着銀針嗎?還不如直接做飯的時候撒一把砒霜下去。”

    “那倒是。”

    “不過確實和沈忱有關。”

    “啊??”

    林溪看着王守立即瞪大的眼,好笑道:“相信你也知道了四寶的事,知道我還算有些醫術。沈忱的腿不像天生有疾,我有六成把握能治好,但是需要銀針。”

    關於沈忱的腿,林溪出來就沒忘記過。不過是先前事情太多,一時沒空。如今有時間了,她自然要趕緊提上日程來。

    銀針就是重中之重,她需要鍼灸輔以治療。

    羅大夫的銀針,她倒是能用。可每個大夫慣用的鍼灸手法是不一樣的,她需要的手法,羅大夫的銀針不適合用。所以,她得有一套自己熟悉的銀針。

    王守臉色一變,猛地上前一步:“你是說真的?!!”

    林溪嚇了一跳,“自然。你若不信我的醫術,大可去問問羅大夫,他家醫館離你家不就幾條街嗎?”

    王守瞪直了眼,半晌,他竟是激動的大笑起來,眼眶含淚,“沈大哥的腿還有可能治好……還能治好……太好了!”

    林溪道:“話別說的太滿,我盡力一試,以我最大的努力治好沈忱。”

    沈忱的情況,她還沒有具體看過。以她的能力,她自然自信能治,但這個過程或許數年,或許遙遙無期,深受這個時代醫療條件、藥品條件的限制。

    不料,王守突然一掀衣襬,噗通一下跪倒在林溪面前。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