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

    沈忱看着她,聲音緩和下來,安撫道:“那時候是後半夜,他們沒泡多久,不會出人命的,只是看着嚴重。估計……這會兒應該醒了吧。”

    這林溪明白。

    有時候謠言就是這樣,可能一開始只是個小事,但經過各種各樣的人的潤色,就滾雪球一樣成了一件很大很大的事。

    不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萬萬沒想到,沈忱這一晚過的這麼忙碌又輾轉。

    她有些不敢相信:“餘芳翠那兩個哥哥罪有應得,你把他們踹下河就踹下河吧。可餘芳翠……她就罵了我幾句,你就把她踹下去了??”

    沈忱理所當然的點頭,“她在我面前罵你,我自然要收拾她。”

    林溪呆了下。

    她知道,在沈忱那裏,是沒有憐香惜玉的觀念的。管他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結了仇,沈忱照樣收拾不誤。

    叫她驚詫的是沈忱的理由。

    沈忱這麼維護她啊……

    “怎麼了?”

    沈忱見林溪不說話,出聲問。

    林溪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就老實的道:“我沒想到你踹餘芳翠下河,是因爲我。我以爲是因爲她勾結她哥哥害無辜的姑娘家。”

    沈忱詫異:“你是我的娘子,我爲什麼要爲了其他女人動手?”

    林溪啊了聲,“你不是爲了那個孃家女收拾了餘芳翠的兩個哥哥嗎?”

    沈忱沒有說話。

    實際上,看到他後,那兩人就沒再繼續欺負那女子了。多了一樁罪,餘家更慘,他當然有耐心停下,問清楚那女子怎麼回事。但在這個過程裏,那兩人作死了。

    他們當着他的面,打林溪的主意。

    沈忱纔會動手。

    羅大夫去救人時,大概也會發現,那兩人除了臉好好的,其他看不到的地方都有淤青內傷。沈忱很懂怎麼讓一個人受傷,但是普通人看不出來。而羅大夫也不會拆穿他。

    沈忱不想讓林溪聽到那些骯髒的事,道:“那兩人先對我動手的,我是自保。”

    林溪立馬信了,怒罵道:“他們太可惡了!不行,我現在就去他們家,不,我就去找羅大夫給他們開藥。呵,得罪我一個大夫,他們慘了,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他們以後天天躺牀上吃藥,還不見好,越來越差!”

    林溪越想越生氣,扭頭就要走。

    沈忱伸手拉住她,把人拉回到跟前,目光柔和,道:“彆氣,我沒有喫虧。等他們醒了,他們也就完了,我已經報了官府,幾樁罪一併處理。”

    “真的?”

    林溪氣沖沖的問。

    沈忱頷首表示肯定。

    林溪卻還是消不了氣,罵道:“跟你動手算什麼本事!我打的餘芳翠,有本事他們找我跟前啊!憑什麼找你麻煩!”

    說曹操曹操到。

    林溪話音才落,外面響起怒喝。

    “沈忱!林溪!”

    “你們給老子出來!!”

    林溪愣了下,和沈忱面面相對。

    林溪立刻反應過來,掙開沈忱的手就衝了出去。

    沈忱神色頓冷,也跟出去。

    屋裏的四個孩子也聽見了動靜,二寶本來在陪三寶玩木蜻蜓,立馬站了起來,“肯定是那個什麼餘家的人來了,他們竟然還敢來!”

    三寶也生氣的放下木蜻蜓,跟着站起來。

    兩人要出去時,被大寶叫住,“別去給爹爹他們添麻煩。”

    他們停住,回頭看向大寶,二寶氣道:“可他們找上門來,也太……那詞怎麼說來着?”

    三寶接上:“囂張!”

    二寶:“對!太囂張了!”

    四寶已經被大寶哄睡了。

    大寶把四寶抱起來,輕手輕腳的放到牀上,壓低了聲音道:“不能比他們囂張,就比他們聰明點。”

    二寶一愣,但當即就反應了過來,眼睛一亮。他拉着三寶,神祕兮兮的說:“走,二哥帶你做點有意思的。”

    三寶疑惑的看着二寶,點點頭。

    大寶想走,卻被四寶無意識的拉住手指。

    他就停下了,坐在牀邊哄四寶,頭也不回的叮囑道:“早點回來,別被爹爹和林姨發現。”

    ……

    林溪和沈忱出去,看到外面來了很多人。

    爲首的是個體態猥瑣的老年人,五十多歲,腰背佝僂着。這正是餘芳翠的親爹餘老漢。旁邊還有幾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差不多年齡的人,都是餘芳翠的幾個堂叔堂伯。

    站在一起,氣勢洶洶。

    嚇的跟來看熱鬧的村民都遠遠的看着,並不上前。

    林溪正氣着呢,見他們自己來撞槍口,上前就道:“你們還好意思來?還這麼多人?怎麼,覺得自己沒理,就從人數上取勝嗎?!”

    沈忱在林溪身後,無形的給她撐腰,面無表情的看着餘老漢等人。

    餘老漢已經要氣炸了,大罵道:“誰沒理?!林溪,你先是在縣裏欺負我女兒,打的她一身青,我老頭子昨天沒當即來找你要說法了,已經是夠給你臉面了!結果呢?你竟然叫你這相公做的更過分!”

    他猛地上前一步,聲如洪雷:“大家夥兒來評評理,這天多冷啊,他們夫妻倆卻狠心的把我兒子閨女都推進河裏,差點就凍死了!現在誰不知道他沈忱跟衙門關係好,衙門的人肯定也知道,就包庇沈忱,硬說我兒子閨女是自己掉下河的!”

    “我告訴你們,我老餘家不是好欺負的!”

    “對,不是好欺負的!”

    餘老漢身後的幾個男人都上前,惡狠狠的瞪着林溪和沈忱,一副隨時要動手的樣子。

    沈忱臉色冷了下來,不動聲色的走到林溪的右後方。

    這是個只要對方一動手,他就能立即擋在林溪面前的位置。因爲他知道,林溪現在氣頭上,壓根不會退。

    果不其然,林溪立馬叫道:“給我臉面?你們有個屁的臉面!你們說是我家沈忱就是他嗎?誰能作證?空口無憑污衊人,是可以告你們的!”

    餘老漢怒道:“我兒子閨女已經醒了,他們就是證人!”

    林溪冷笑:“他們的話能信嗎?誰不知道你閨女跟我有仇?!她記恨我,才污衊我家相公的。要是這樣的話也能信,那我還說她昨晚半夜來我家暗算我呢!不然她和她哥哥半夜不在家,做什麼要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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