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暮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不少路過的學生都偷偷的看了過去。

    林暮暮沒管周圍異樣的目光看着陸川開車走了之後才收回目光,

    她低頭看着手機上的微信界面,是剛剛陸川要她加的。

    最後林暮暮點開備註寫下了【陸叔叔】

    看着這三個字莫名的臉又開始有些熱了。

    林暮暮伸手扇了扇風,試圖刪掉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最後還是紅着臉轉身進了學校。

    當天校園論壇的爆貼上面寫着“林校花從不明男子車上下來,臉色通紅,疑似戀愛了!”

    陸川對江寧大學的論壇一無所知,他送完林暮暮就直接回了警局。

    一進警局門口白皓勳就湊了過來,“峯哥回來了,剛剛錢青不是來了嗎?王局又要找你,剛好峯哥聽到了就直接進去了。”

    陸川聞言忍不住笑了。

    峯哥,原名廖峯,現在江寧公安局的副局長,原刑偵隊隊長。

    如果當初不是王局空降下,局長這個位置應該是廖峯的,跟空降的王局不一樣,廖峯是從基層起來的,所以羣衆基礎特別好。

    陸川現在不用去聽都知道最後王局和錢青都討不到什麼好處。

    果然沒多久錢青就帶着他的律師黑着臉灰溜溜的走了。

    過了好一會廖峯才從局長辦公室出來,一出來就看到了陸川,“你小子,給我過來。”

    陸川難得有些心虛的走了過去。

    要說陸川這個人吧,多少有些桀驁不馴,誰的話都不太聽,但是廖峯是個例外。

    因爲陸川剛進警局就是廖峯帶着的,算是他的半個師傅,而且陸川前世雖然是特種兵,這輩子也在學校學了不少刑偵知識,但是真的出來工作才發現,書本上的知識不一定適用於千變萬化的案子。

    實踐出真理啊。

    所以陸川現在的刑偵知識大多數都是跟廖峯學的。

    陸川進去的時候廖峯正在看着文件,陸川看了一眼是夜色案子的資料。

    “這案子怎麼還沒破?”廖峯也沒看他,“證據證人什麼都有了。”

    陸川摸了摸鼻子,“這不是我纔回來嗎?我正打算進審訊室。”

    廖峯像是想到什麼擡頭看向他,“說起來這個,聽說你跟小姑娘在車上,咳咳,然後剛剛送小姑娘回學校了?”

    陸川有些無語,“峯哥,怎麼連你也...”

    廖峯笑了起來,“不逗你,叫你進來是跟你說,夜色的案子到這就結了。”

    陸川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難看,語氣生硬的說,“不可能,他們這肯定有組織!我打算順藤摸瓜。”

    “急個屁啊你,等我說完。”廖峯瞪了他一眼,然後才說,“上面準備清掃一次這些灰色地帶,江寧錢家首當其衝,你急什麼,如果夜色的案子這就往錢家身上扯,不止咬不死他們還打草驚蛇。”

    廖峯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次那你就先拿這幾隻小魚小蝦開刀,遲點刑偵隊都給我忙起來,最遲一個月,錢家你們得給我找到足夠的證據,你懂我意思嗎?”

    陸川的臉色和緩了起來,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

    廖峯點了點頭,“王局那邊你不用管,你也知道他的,和稀泥的性子。”

    陸川其實一直不太看得起王局的做法,但是人家也一直沒有犯什麼錯,就是挺噁心人。

    廖峯見他不說話也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你啊,這性子,也不知道怎麼養成的,大少爺還來搞刑偵。”

    陸川不滿的看了廖峯一眼。“我怎麼大少爺了?”

    廖峯哼笑了幾聲,也不說破,“行吧,王局最遲年底就回去了,你就忍忍吧。”

    最後陸川從廖峯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白皓勳跟劉牧已經進了審訊室了。

    當初刀疤他們用來裝加料酒的杯子找到了,還好還沒洗,現在有杯子有視頻,錢文他們的刑事責任是逃不掉了。

    陸川看到錢文認罪之後就走出了監控室。

    只是沒走兩步就聽到法醫部門那邊吵鬧的聲音很大。

    陸川看着不少同事匆忙的走了過去,也跟着過去了。

    只見一箇中年男人被兩個同事拉着,周法醫臉色難看的站在解剖桌前擋着,身後是陳怡的屍體。

    男人說話有口音還說得急,聽不太清楚,但是從他通紅和憤怒的臉色能看出來他很生氣。

    陸川看着周法醫臉上也帶着憤怒的表情,中年男人嘴裏還不清不楚的罵着人。

    陸川皺眉走了過去,“怎麼回事?”

    一個女同事低聲說,“這個人說是陳怡老公,我們原本帶他來確認一下死者然後辦手續,誰知道他一來就衝上來對死者的屍體……不太尊重。”

    陸川剛剛掃了一眼陳怡的屍體有些移位,身上的布明顯被人拉開過又蓋了回來,有些凌亂。

    陸川臉色變冷,看着拉着男人的兩個同事臉色難看,男人嘴裏還不清不楚的罵着髒話。

    “根據我國刑法第302條,侮辱屍體罪會被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你要試試嗎?”陸川的聲音很冷,盯着男人的目光帶着冷意,“再加上你剛剛對我同事的辱罵,辱罵公職人員……”

    陸川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了,“我沒有罵你們,我只是罵那個賤女人!”

    男人指着解剖桌上的陳怡,“不知檢點!我罵自己老婆也不行嗎?”

    男人說着忽然眼眶發紅,“她怎麼不起來罵我呢?我都罵得這麼難聽了……”

    男人態度的轉變讓大家猝不及防,只見原本罵罵咧咧一臉兇狠的男人眼眶開始泛紅,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都說了騙人的……”

    “我們家不缺這點錢……”

    “咱媽我能想辦法的……”

    “村裏那些都被騙走了,怎麼就你死了啊……”

    男人忽然捂着臉蹲下地上開始痛哭,“你被騙走了也好啊……”

    陸川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男人嘆了口氣。

    男人嘴裏還痛苦的念着,“怎麼死了……”

    陸川看了一眼那兩個有些無奈的同事,“帶這位先生先去休息室冷靜一下。”

    等人都走了之後陸川看向臉色不太好的周法醫,他原本爲了擋住男人對屍體的拉扯有些狼狽,此時已經整理好自己的儀容了。

    他正細心的把陳怡的屍體重新整理好,語氣有些沉重,“難得來人間一趟,總要整整齊齊的走的。”

    周法醫看向陸川,“那個男人是陳怡的丈夫嗎?可是陳怡身體多處雖然有被性侵的痕跡,但是應該是在她死前不久,之前是處子之身才對。”

    陸川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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