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原名嚴倩倩,今年42歲,跟李東是同學,他們剛畢業就結婚了。

    結婚之後李東從政的道路上李夫人一直陪着。

    只是隨着丈夫的高升,夫妻間的感情反倒是越來越淡了,明明最辛苦的時候他們都能相愛,反而到了可以享福的時候關係變得惡劣了。

    但是嚴倩倩萬萬沒想到李東真的會不管她。

    其實她之前出去玩的時候李東也知道,但是並沒有阻止,只是勸她要懂得適可而止。

    陸川的話讓嚴倩倩開始感到害怕和憤怒。

    徹夜的狂歡和一早上的擔驚受怕讓這個中年女人顯得憔悴,此時她臉上的皺紋很明顯。

    斑駁的妝容更是讓她瞪着人的時候有些猙獰。

    “不可能,李東丟不起這個人。”嚴倩倩的聲音有些啞。

    白皓勳給她遞了一瓶水,“李夫人喝口水吧。”

    對比起來陸川就沒這麼溫柔了,“相信李夫人應該比我更瞭解你丈夫纔對,他這個人我覺得還是挺理智的,畢竟你這次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偏偏你沾上的是錢家。”

    “錢家怎麼了?”李夫人反問,還是沒伸手去接白皓勳遞來的水。

    白皓勳把水放到她手邊才說,“錢家不乾淨相信李夫人比我們還清楚...”

    “我不清楚,我只是去...”李夫人打斷他,但是到底還是沒好意思把話說完。

    說來嘲諷,他們做那些事的時候不覺得不好意思,現在卻好像說出來都尷尬一樣。

    李夫人假裝沒看到兩人嘲諷的表情,“我真的跟錢家沒什麼特別的聯繫,昨晚也只是因爲錢莉約我來ktv玩,我去之前根本不知道她安排了“節目”...”

    “知道了你也沒拒絕不是嗎?”白皓勳說話的聲音還是很溫和,但是話卻不是很好聽了,“看樣子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李夫人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陸川淡淡的說,“李夫人最好老實說清楚,說不定場面到時還能好看一點,畢竟香山別墅的事我們都已經知道了。”

    李夫人猛的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

    她的手有些抖,嘴脣也抖動了一下,像是想說什麼、

    最後伸手拿過桌面上的水,擰了幾下也沒擰開蓋子。

    白皓勳伸手想幫她擰開她卻忽然開口,“我不知道什麼香山別墅。”

    她的反應讓陸川知道他猜對了,香山別墅絕對有什麼重要的信息。

    他已經叫人去查錢莉名下的所有房產了,包括香山別墅的位置,劉牧他們應該會很快就派人過去。

    只是去了能不能找到有用的證據還真不好說。

    “那當初凌虐那個女孩的時候,李夫人在哪?”陸川的聲音帶上了冷意,“那場直播很精彩吧?”

    嚴倩倩的身體抖動的更厲害了,他們已經查到別墅了嗎?

    怎麼可能?

    “李夫人別抖了,”白皓勳把擰開蓋子的水放回她的手邊,“相信你跟着李市長這麼多年你也很清楚有些事你參與了就算是共犯了,早交代的人總有點優勢的。”

    白皓勳的聲音很和緩,“本來這事我們都已經查到了,但是...”

    他看了一眼監控的位置,“李市長這些年一直挺好的,所以我們來了。”

    嚴倩倩此時心裏已經很慌了,先是告訴她李東走了的時候她已經開始慌了。

    沒想到警察的動作還這麼快,這麼一點時間就查到香山別墅了?

    還是說他們早就開始查錢家了?

    自己是不是被錢莉拿出來擋槍了?

    嚴倩倩的眼中忽然閃過亮光,越想越覺得對,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就今天警察找上門了?

    錢家想用老李來給警察施壓?所以老李才說按程序處理?

    是不是就是在暗示她直接說了,到時再想辦法把自己洗乾淨?

    一旦想通了這個關節點,嚴倩倩忽然就沒那麼慌了。

    於是陸川和白皓勳就看着她抖了一會慢慢的鎮定了下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有些疑慮。

    “我可以說。”嚴倩倩終於開口了,“坦白從寬是嗎?”

    陸川都沒想到這麼順利,不過身旁的白皓勳倒是習慣了,每次跟陸川破案的時候都特別順利。

    這次的證據雖然不是很足夠,但是耐不住陸川會詐人啊。

    “我先說清楚,我跟錢莉私下的交往跟李東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並不知情。”嚴倩倩說。

    白皓勳不得不佩服,在知道被李東放棄之後這個女人第一反應竟然是試圖擺脫李東在這些事裏面的關係。

    “你說。”陸川的語氣也變得緩和了一點,“我們警察做事一向是講證據的。”

    “昨晚我跟錢莉確實在ktv聚衆...”嚴倩倩到底是說不出那個字,“這也不是第一次,錢家的很多酒吧沐足城和ktv都有這種服務。”

    “他們都是自願的?”陸川問。

    “大多數是,”嚴倩倩的聲音有些抖,“有些不是,後面也會變成自願的,他們會參加一些“培訓”。”

    陸川想到自己會暴露好像是因爲倒酒的時候不標準,忍不住問,“什麼培訓?”

    嚴倩倩看了他一眼,“伺候人的培訓,表面是個服務員私底下要是客人需要,隨時都可以脫衣服那種。”

    “倒酒怎麼倒的?”陸川忽然問她。

    嚴倩倩覺得有些奇怪,但是還是說了,“半跪在地上,需要的時候甚至要親吻客人的手或者腳。”

    白皓勳一臉糾結的皺了皺眉。

    陸川終於知道爲什麼自己暴露了,他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不參加培訓的人最後都怎麼樣了?”

    “不能不參加吧?”嚴倩倩有些遲疑,“之前跟錢莉聊天的時候她說的很自豪,他們的培訓沒有失敗過的經歷。”

    “香山別墅是怎麼回事?”白皓勳問。

    “那是...一個小型拍賣會。”嚴倩倩還是沒忍住拿過水喝了一大口。

    聲音越來越低,“拍賣的物品是一些男孩女孩。”

    審訊室變得很安靜。

    雖然早就猜到了,但是陸川和白皓勳還是皺起了眉。

    錢家確實是太猖狂了一點。

    這隻能說明他們身後有個巨大的保護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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