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還要把電腦拿過來。
陸川叫住他，“發了，還沒看，你說說你的思路。”
白浩勳拉過椅子坐到他旁邊嘆了口氣，“你跟個小女孩生什麼氣，差不得了，你看人那看你的眼神，可憐兮兮的。”
“白隊，還說不說案子了?”陸川看了他一眼堵着他下面的話，“倒沒發現你們竟然關係還挺好，都加微信了。”
白浩勳聽到這話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怎麼感覺你對這個林暮暮有點不一樣?”
要知道白浩勳認識陸川這麼多年，陸川極少對案子以外的事情或者對人生氣，所以中午的時候看到陸川對林暮暮生氣的時候白浩勳就覺得不簡單。
這事絕對不簡單。
陸川沒否認，也沒回答，只是敲了敲桌子，“說事。”
白浩勳看了他一眼，“行，姜若，22歲，原來江寧大學新聞系學生兩年前就是大二下學期退學了。現在住在星寓小區，錢青的情婦。”
白浩勳還是把電腦拿過來了，上面有一個女生的照片，女生長得很清純，水汪汪的大眼睛笑起來很陽光。
“這是她入學檔案的照片，根據暮暮所說的就是姜若在大二上學期就被錢青的人糾纏，暮暮還因此報過警，但是到了大二下學期姜若忽然退學跟了錢青，中間經歷了一個暑假。”
陸川的手點了點桌子，“我記得姜若名下也有一家酒吧，之前劉牧去的那家，叫“黯然”是吧?”
白浩勳點了點頭，“對，也沒什麼發現。”
白浩勳點開一個文檔，“這是暮暮之前發來的資料，上面是姜若之前的一些課題，其中有幾個暮暮單獨放出來了，是關於特殊羣體的課題。”
白皓勳邊說邊點開其中一個最大的文檔，一出來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還有配圖。
是一些病人的照片。
陸川腦子裏忽然閃過在ktv裏面蘇意和錢莉也提到過有一個女生開始拼命反抗，最後還是跟了錢青，這個女生會不會是姜若?
姜若在那個暑假到底經歷了什麼?從會報警到自願退學跟在錢青身邊……
“川哥，你看。”白浩勳鼠標點在一個案例上，上面是一個臉色驚恐的少女，“這個女生，她媽媽說是跟朋友外出旅行的時候遇到了一些混混，被凌辱之後還打斷了她的腿，女生也患上嚴重的心理創傷和自閉症。”
“這個女生，走夜路被綁架了，最後被綁匪丟在路邊，被路人救了，警察最後抓到了把她丟在路邊的是一羣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女孩被發現是身體多出骨折，撕裂，最後也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這個，說是欠了高利貸被報復，被路過的人救下來了，但是身上多處骨折，而且手腳筋都被挑斷了，兩個乳房也被割了下來……”
白浩勳邊說邊皺眉，陸川的臉色也變得難看。
“這個最巧，救她的是個女生，叫錢莉。”
陸川看向電腦，看着鼠標點上的案例，最後一個女生的案件時間寫的是2019年1月，是兩年前的案子。
“我懷疑當初姜若查到了什麼跟錢家有關的東西。”白浩勳沉聲說，“你覺得我們能跟她聊聊嗎？”
陸川翻着那些資料，“不急，姜若跟了錢青兩年了，甚至名下也有了酒吧，算不准她還願不願意說真話。”
白浩勳皺眉，“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太被動了。”
“找找這幾個病人的家人，我們或者能找到一些東西。”陸川的目光停留在最後一個女生的照片上，女生臉上包裹着繃帶，看向鏡頭的目光裏寫滿了驚恐和害怕，甚至還伸手試圖阻擋。
她在害怕鏡頭。
“現在十點多了……”白浩勳有些遲疑。
“不急，有人會比我們更急。”陸川像是想到了什麼，“劉牧呢？”
“估計是在信息部門，”白浩勳站了起來，“我去看看，順便買個宵夜，你喫嗎?”
陸川搖了搖頭，“今晚喫得比較晚，不吃了。”
白浩勳走了之後陸川又看了一會那些文檔，然後拿出手機點開林暮暮的聊天框，剛想輸入什麼卻不小心點到了壓縮文件。
文件開始自動解壓然後彈出來一個小兔子的動畫，“撲通”一聲小兔子跪了下來，旁邊出現一行字，“陸叔叔對不起!我錯了!”小兔子臉上還多了兩條麪條淚，看起來可憐又可笑。
陸川愣了一下，沒忍住從眼底開始有了笑意。
目光變得柔和，小姑娘這是還沒放棄哄他呢。
小兔子動畫最後是一個兔子垂頭喪氣消失的背影。
兩人的聊天還停留在陸川下午回的那句話。
林暮暮一直沒有回覆，陸川剛想輸入點什麼，暮暮朝朝就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中……
陸川看着那個輸入中起碼過了兩分鐘，最後林暮暮發來一個乖巧的表情包。
【暮暮朝朝：不好意思陸叔叔，我下午睡着了，你還生氣嗎？】
【暮暮朝朝：要是你還生氣我就再想想辦法。嘆氣.jpg】
隔着屏幕好像能看到小姑娘愁眉苦臉的樣子。
陸川原本就沒剩多少的氣瞬間都消失了。
【陸叔叔：你不怕我沒有點開你的壓縮文件夾?】
林暮暮原本正愁眉苦臉的盯着手機，沒想到陸川這麼快就回復了，而且語氣看起來好了很多?
於是林暮暮瞬間有些開心的回了一句，
【暮暮朝朝：你不是看了嗎？要是你沒看我就再想想其他辦法哄你，得意.jpg】
陸川看到她的回覆瞬間就笑了，有心逗逗小姑娘，於是他隨手打了一句話發過去之後就不看手機了，休息完了，得去看看劉牧他們那邊有沒有發現。
原本美滋滋等着陸川回覆的林暮暮收到了一條信息，
【陸叔叔：那你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啊啊啊啊，爲什麼陸叔叔這麼難哄啊？
林暮暮漂亮的臉蛋立刻又變成了苦瓜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