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開口了陸川心裏微微鬆了口氣。
一旁的同事問,“吳婷是最後一個,那之前的呢?有多少人?”
傅安沉默了一會才說,“我不知道,我只遇到過兩次。”
他看了一眼陸川,“就是你們查到我報警的那兩次。”
傅安也不知道傅雲博什麼時候染上了這種怪癖。
第一次遇到的時候是他那天去公寓找傅雲博,卻沒找到人,想到他之前提過自己買了個新別墅,傅安就開車過去了。
“那天我忘記是爲什麼一定要找他了,應該也是有很重要的事……”
傅安到的時候別墅裏已經關燈了。
傅安給傅雲博打了個電話還是沒人聽,他就用密碼進去了。
他們一家人都習慣用傅安已逝的妻子生日做密碼。
進去才發現這麼大的別墅裏面竟然沒有傭人和管家。
“我剛進去沒多久客廳就開燈了,傅雲博披着睡衣出來了……”傅安皺起了眉。
傅雲博當時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不對勁,見到傅安愣了一下,“爸,你怎麼來了?”
傅安卻注意到他身上寫滿了東西,忍不住皺眉,“你身上那什麼東西?去紋身了?”
傅雲博身體僵硬了一瞬間,沒有再靠近。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傅安就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他看向傅雲博,“你剛剛不是從樓上下來的,這麼晚你去哪了?”
當時的傅安是怕自己的兒子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就往聲音響的地方走去,那邊像是一個儲物房。
傅雲博很緊張的攔住了傅安。
“我當時以爲他是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鬼混,沒想到卻從那邊衝出來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孩,女孩猛的撲到我面前要我救她!”
傅安的聲音有些顫抖。
但是很快那個撲過來的女孩就被傅雲博拉住了,他臉色難看的看向傅安,“爸,只是一些牀笫間的情趣,玩得可能有些過頭了...”
因爲當時那個女人身上也沒穿衣服,傅安自然是不敢多看的。
罵了傅雲博一句胡鬧之後就轉身走了,
可是剛上車他總感覺不對勁,所以他還是報警了,警察來了那個女生無論是不是自願的傅雲博也不會對他做什麼了吧。
可是傅安報警之後開車開了也一段路之後還是選擇了撤案,他害怕自己的兒子要是真的犯法了,這不是被警察抓了嗎?
“我後面在路邊給傅雲博打了個電話,要他立刻過來。”傅安的聲音有些抖,“其實我那個時候都知道不對勁了。”
只是不願意接受而已。
傅雲博從小就聽父親的話,果然很快就開車過來了。
傅安這才發現他身上畫上去的都是奇怪的符號。
“我當時很震驚,畢竟他身上的像是某些咒語,我質問他這是怎麼回事?他卻跟我說這只是一種信仰,不影響他的生活。剛剛別墅裏面的是他的女朋友,他還拿出了他們的合照還有聊天記錄給我看。當時我信了。”
傅安閉了閉眼,最後他也警告了傅雲博不要相信什麼亂七八糟的信仰,怎麼也是留學回來的人。
“我當時真的覺得他們只是普通的情侶。直到有一條我去工作室,人事部的經理隨口說爲什麼招了這麼多實習生也沒有一個留下來的。”傅安像是疲憊了一樣低下了頭,“我才知道傅雲博一直在用我的名義,工作室的名義招新人。”
傅安因爲那句“入室弟子”很有意見,叫人事那邊把招聘撤下來之後又去找傅雲博了。
這些年因爲兒子不願願意結婚,兩人之間的關係鬧得有些僵硬。
傅雲博已經搬去別墅住了。
“我原本那天下午就要去的,只是有一個客戶的衣服要改,我改到了晚上的時候纔去的。”
結果又是沒有一絲燈光的別墅。
“這讓我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天晚上。”
這次的傅安找到了那間密室的門口。因爲傅雲博估計沒想到會有人來,甚至麼有關門。
傅安聽到裏面女孩的慘叫和求饒的聲音。
但是他不敢去看。
這次他不可能再相信這只是普通的情侶情趣了。
於是傅安故意弄出動靜讓傅雲博從裏面出來。
果然身上又是那些奇怪的符號。
傅安跟傅雲博吵了起來,傅安質問他幹了什麼?裏面的人是誰?你對她做了什麼?
傅雲博直接叫傅安少管他的事,兩人之間也有了推搡。
傅安直接就撥通電話報警了,只是開口的時候說了兒子要殺他。
傅雲博沒想到他真的報警。
直接就過來要搶電話,卻被傅安一巴掌打了上去。
“傅雲博從小就聽我話,我打他他也不敢還手。我心軟了,那是我的孩子啊...”傅安的聲音發抖。
最後警察來了,他最後還是撤案了。
傅雲博跪在地上求他,說自己再也不敢了,說自己是他的親兒子啊。
傅安想到了自己去世的妻子,想到了從小跟兒子相依爲命的日子。
他心軟了。
“把那女孩送回家,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情侶關係,但是你不正常你知道嗎?”傅安看着自己兒子手上的血,“裏面那個女孩是不是工作室的實習生?”
傅雲博點頭了。
傅安閉上眼,什麼都動懂了。
“我是一個自私的人。那個女孩我親眼看着傅雲博送去的醫院,然後我走了。”
傅安的聲音很低,“傅雲博給我看了他們的合照和聊天記錄,跟我說他們真的是情侶關係,其實我知道應該不是的,不然他不至於那麼慌...”
他擡頭看向陸川,“可是陸警官,那是我兒子啊,我能怎麼辦呢?”
後面的事情就是傅安直接宣佈跟傅雲博斷絕父子關係,同時退出了“yun”。
“後面的日子我一直關注着,傅雲博沒有在網上招聘實習生了,沒有了我,應該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想要來“yun”了,這個品牌已經不是原來的品牌了。”
說這話的時候傅安的精神有些恍惚。
陸川的表情很冷,“可是也掩蓋不了你助紂爲虐的本質,傅安先生,你爲了你兒子,害了不少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