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皺眉說，“我們的人繞了一圈也沒看到有人賣的土製手槍。”
陸川看向他，“給胡雯做個測謊，照理說她那天的狀況不像是說謊。”
劉牧點了點頭，“我也覺得，而且鬼市的攤位不確定，這估計還得看點運氣。”
“不行就週五繼續去查，總會遇到的。”陸川說，“估計也是看了新聞這段時間不敢出來擺攤了。”
劉牧點了點頭，“我們這邊會叫人繼續跟進的。”
白皓勳跟原萱回來的時候陸川直接把人拎進了辦公室。
白皓勳聽完陸川的話很乾脆，“不去，我就在刑偵隊。”
陸川嘶了一聲，“你啥啊，好好的高升機會不要？”
白皓勳看了他一眼，“幹了這麼多年刑偵我忽然去掃黃？心理落差太大。不幹。”
陸川瞪了他一眼，“又不是叫你掃黃一輩子，有機會就能調去其他隊了。”
白皓勳還是搖頭，“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可是我本來就不是走仕途的人，刑偵幹得挺好的也習慣了。”
陸川看了他一會，最後笑了，“其實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廖局叫你去找他。”
白皓勳從椅子上站起來，“行吧，這就去。”
陸川看着他一臉認識，“機會不是隨時有的，皓勳你真的要考慮清楚。”
白皓勳揮了揮手，“知道了。”
然後就走了出去。
陸川坐在辦公室裏面沒有動。
他有些疲憊的伸手揉了揉額頭。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林女士的電話，“喂兒子，我在機場，要去京市了。”
“這麼突然？”陸川愣了一下，“你之前不是說待幾天嗎？”
“嗐。你爸一天四五個電話，誰受得了啊。我這就去找他去。”林女士的聲音優雅，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滿滿的吐槽，“一把年紀這麼粘人，像話嗎？暮暮還在上課，我就沒打擾她，你記得幫我跟她說一聲啊。”
“行，”陸川嘆了口氣，“怎麼感覺暮暮纔是你閨女吧？”
“那不然呢？我之前懷你的時候還以爲是個女孩，誰知道是個臭小子。”林女士聲音很嫌棄，電話那邊傳來提醒登機的聲音。
林女士快速的說，“我得登機了，給你打電話是因爲你爸說最近林家...”
她停頓了一下，“就是暮暮家出了點事，我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你注意一下，我尋思你也不關注這些，我提醒一下你。”
陸川愣了一下，“行，我知道了。你到了給我發個信息。”
林女士那邊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陸川想到了林暮暮，還有林女士故意提醒她林家出事了應該不會是小事。
林暮暮很少提及自己的家庭，只是提過她的姐姐。
還有就是之前給她媽媽買過香水寄回去，其他時候好像真的不會提到。
陸川安靜的坐了一會給陸霖打了個電話。
“喂，陸警官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不是上班時間嗎?”陸霖的聲音有些沉。
“爸，你怎麼跟媽一樣亂叫了。”陸川有些無奈的喊道。
“嗯，因爲老婆忙着看兒媳婦直接拋棄我，我有點不開心。”陸霖聲音嚴肅說出來的話卻有些酸溜溜的，“所以你找我什麼事？我一會還有個會呢。”
“具體不知道，但是最近上面有變動，老將軍身體最近不太好，林家老二，就是暮暮的爸爸好像調動失敗了。”陸霖壓低了聲音，“其他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確實對林家的影響挺大的。”
陸川忍不住皺眉，他對這些不算了解，但是也知道這是林家失勢的表現之一。
只是不知道林暮暮知不知道她爺爺身體不好了？
林暮暮剛剛知道。
原本她正在上課，手機卻震動了起來。
她原本不想理會，但是手機一直響，她就掏出來看了一眼。
沒想到是她媽媽的電話。
自從她跟家裏鬧翻之後就很少接到家裏人的電話了，即使是媽媽也很少給她打電話。
林暮暮有了不好的預感，於是跟老師說了一聲就出去接電話了。
“暮暮，你爺爺身體不太行了，你回來一趟吧。”媽媽的聲音很疲憊，說出來的話讓林暮暮眉心一跳。
“怎麼回事？爺爺的身體不是一直很好的嗎？”林暮暮的聲音有些幹，說話也有些急。
之前爺爺甚至還能追着她爸打呢，怎麼忽然就不好了。
林母嘆了口氣，“你都兩年沒回過家了，爺爺身體在一年前就不太好了。你找時間回來一趟吧。”
林暮暮的心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好，我這就訂機票回去。”
林母交代了幾句之後就掛了電話。
林暮暮站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幹什麼。
最後她抖着手先訂了機票，然後跟輔導員請假。
最後撥通了陸川的電話。
陸川接到林暮暮電話的時候正在聽劉牧跟原萱討論到底白皓勳會不會被調走。
他看到來電的時候站了起來，走了出去，“喂，下課了？”
聲音裏是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溫柔。
林暮暮的聲音有些抖，“沒有，我一會要去機場了，我要回京市一趟。”
陸川看了一眼大廳的鐘，現在是下午三點多，“幾點的飛機？我去送你。”
林暮暮拿着揹包往外走，“不用了，我這就打車過去，你來一趟太遠了。”
陸川皺眉，他聽出了林暮暮聲音裏的不安，“你可以嗎？到了京市我叫人去接你，你要回家是嗎？”
“陸叔叔你是不是也聽到了什麼？”林暮暮的聲音有些低，“我已經兩年多沒回家了，我媽媽說我爺爺的身體不行了，可是我離開家的時候他身體真的很好，老一輩的人都喜歡鍛鍊，他還能追着我爸打呢...怎麼忽然就這樣了...”
陸川聽到她有些哽咽的聲音心裏有些疼，他壓低了聲音嘆了口氣，“暮暮，你別急回去看看，或者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呢，你這樣這樣我很擔心，我明天休假去京市找你。”
林暮暮強打精神拉開車門上車，“不用，陸叔叔你忙，我只是告訴你一聲，我回去幾天就回來了。”
陸川沒有說話，想到林暮暮現在很難過卻一個人坐車去機場他心裏就不舒服。
此時的她一定很希望有人陪着的吧。
他的暮暮再怎麼堅強也只是個22歲的小女孩呢。
林暮暮那邊應該是有電話進來了，“陸叔叔，我堂姐給我打電話了，我先掛了，到京市我跟你說一聲。”
“好，你路上注意安全。”陸川低聲說，“別讓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