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身上沾着大片的血跡，應該就是白皓勳他們之前看到的動物血加人血。
整個小孩看起來很瘦小，跟在他家看到的那個抱球的大一點的男孩看起來差很多。
那個孩子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新的，而且被他父母養的白白胖胖的，跟眼前的小澈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兄弟。
小澈目光澄澈的看着陸川，“隊長，他們說爸爸媽媽已經被抓了是真的嗎？”
“是真的，你之前說媽媽殺人，可是她明明只是殺了一些小動物...”陸川看着小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澈抿着嘴低下了頭，“是不是隻要沒死就不叫殺人啊？”
他的聲音小小的，說出來的話讓陸川和那個同事都忍不住皺眉。
“小澈，你是不是有什麼沒有說的？”陸川的聲音更低更溫柔的問，“你可以告訴我們，我們會幫你的。”
陸川指了指他身上的血跡，“這些是你哥哥弄髒的嗎？”
小澈點了點頭，“他自己的手受傷了就往我身上蹭，還把我推倒在地上，撞倒了媽媽的東西，我害怕媽媽會打我，就跑出來了。”
他說完擡頭看向陸川，眼裏閃着光，“我爸爸媽媽會關一輩子嗎？連哥哥一起嗎？”
陸川微微皺起眉，溫柔的問，“你爲什麼想把爸爸媽媽關進去，還有哥哥？”
“因爲這樣他們就不會打我了，之前爺爺就是被他們打死的，我害怕他們有一天也會打死我。”小澈的話直接讓剛進門的白皓勳還有坐着的陸川和同事臉色都變了。
這短短一句話的裏面的意思可是不小啊。
陸川的臉色一沉，聲音也跟着沉了下來，“小澈你說清楚一點可以嗎？爸爸媽媽打死了爺爺？也打你？”
小澈眼中閃着淚光，他低聲的說，“爸爸媽媽不給我說的，我一說他們就打我，可是之前爺爺明明很健康的...”
小澈說出來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小澈一家姓趙，一家四口原本還帶着一個老人，在這邊住了挺久了的。
小澈的爺爺之前是公務員，退休之後也有退休工資。算是家裏的頂樑柱了。
家裏之前一切都是聽爺爺的，一開始還挺好的，大家喫的飽住的暖，爺爺的話也好使。
可是直到兩年前爺爺摔了一跤之後就中風了。
一切就變了。
小澈的父母開始嫌棄爺爺什麼都幹不了，每天還要伺候他。
中了風的老人說話都不利索，平時也只能指望兒子兒媳伺候着了。
剛開始這對夫妻還盡心盡力，可是不知道是嫌棄累還是知道老爺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慢慢的開始也不願意伺候老爺子了，反正人還在退休工資每個月都是打進那張卡，他們也知道密碼。
這夫妻兩人就開始不管老人了，老人沒人管自然就變得髒兮兮的了。
小澈從小就跟爺爺感情好，所以父母不管了他就拿毛巾幫爺爺擦身體，給爺爺餵飯。
小澈的媽媽還罵小澈多管閒事就是一個伺候人的命。
小澈還小不懂這些，只知道老師說了在家要孝敬老人。
可是他不知道爲什麼每天媽媽都要罵爺爺，有時候還動手打爺爺。
或者故意有開水燙爺爺。
小澈就跟爸爸說了，結果就是媽媽被爸爸罵了一頓。
第二天小澈就被媽媽打了一頓，然後他跟爺爺都沒有飯喫。
對此哥哥只會一直在那裏笑，還說小澈是笨蛋。
“上一年，爸爸去出差的時候，那天好冷啊，媽媽也不給爺爺穿衣服就把也有推到院子裏去了，出去之前我還看到她往爺爺的衣服上倒水……”小澈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想把爺爺推回來，可是媽媽說我上學要遲到了，說她一會就把爺爺推回家。”
然後小澈下課回來就聽到鄰居們說爺爺死了。
他跟哥哥一進門就聽到媽媽哭得很慘。
陸川他們聽到這裏忍不住皺眉，這事還真難說得準。
小澈年紀太小了，而且他沒有親眼看到他母親還是他爺爺，說出來的話也未必是真的，或者是他看到的。
最主要的是案子都過去一年多了，證據什麼的很難再找到了。
小澈擡頭看向陸川，“警察叔叔，我真的可以確定，我出門前爺爺還是活着的，身體很好，是媽媽把他推出去的...”
“小澈，你這話有跟爸爸說過嗎？”陸川輕聲問。
“我說了，然後爸爸就把我鎖進房子裏了，我還聽到他們吵架了，說什麼狠心之類的，我聽不太清楚，但是哥哥也看到了，哥哥知道的，就是媽媽把爺爺推出去的。”小澈執拗的看着陸川，然後拉起自己的衣服，“媽媽還罵我是白眼狼，經常打我。”
孩子瘦小的身體上確實有不少的傷痕。
白皓勳皺着眉，“看樣子這趙家夫妻我們有必要跟他們談一談。”
這虐待老人兒童可不是小罪。
如果小澈說的是真的，這個女人還涉嫌謀殺呢。
陸川黑着臉站了起來，“現在人在哪？”
“還在拘留室呢，劉牧在給他們錄口供，就是寵物貓狗這事很多人不接受和解，他們有得受了。”白皓勳說。
“另一個孩子呢？”陸川問。
“在休息室，正鬧着要見他媽呢。”白皓勳想到那個小胖子有些頭疼，標準的熊孩子，拿着個球還亂砸。
要不是自己剛剛嚇唬了一下他估計更鬧騰。
陸川看了一眼正仰頭看着他的小澈，蹲到他面前，“你喫飯了嗎？我叫其他哥哥給你買點喫的，你就在這裏等着我們好嗎？”
小澈點了點頭，“我剛剛已經喫飯了，你們去忙吧。”
他猶豫了一下說，“警察叔叔會幫我們的是嗎？”
陸川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是的，我們會幫你的，要是你爸媽真的犯法了，我們會抓他們的。”
小澈鬆了口氣，一臉信賴的看着陸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