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和白皓勳走出來的時候深呼吸了一口氣。

    白皓勳皺着眉,“原本以爲是個小案子,沒想到裏面還有這麼多事,這個孩子的話...”

    “真假我們去查就行了。”陸川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給林暮暮發了條信息。

    今晚這麼查下來估計晚上不知道幾點才能回家了。

    “剛好趙家的鄰居都在,我們這邊還能直接去做個筆錄。”白皓勳腦子裏飛快的轉了一圈,“省的跑一趟了,雖然老爺子已經死了大半年了,但是他們之前怎麼對老爺子鄰居們總會知道一些的。”

    陸川點了點頭,收起手機,“而且那個小胖子不是還在嗎?問一下就清楚了,小孩子可沒有大人那麼多心眼。”

    白皓勳看了陸川一眼,“那兵分兩路?”

    陸川比了個ok的手勢。

    白皓勳轉頭就去找那些正在做筆錄的鄰居了。

    陸川則是去洗了個臉,然後去找了一個冰淇淋之後才進的休息室。

    小胖子叫趙清,此時正抱着他的球跟一個同事面對面坐着。

    陸川發現這個同事黑着臉瞪着那個小胖子。

    明顯之前是被氣到了,趙清時不時的偷偷看一眼同事,也不敢亂動。

    見到陸川進來那個同事站起來打了個招呼。

    陸川對他點了點頭,拿着冰淇淋走過去遞給趙清。

    趙清一臉警惕的看着陸川手裏的冰淇淋,眼睛裏滿是猶豫。

    最後開口就是,“我爸媽呢?我要回家了!”

    陸川笑了一下,收回手,“就這麼一條冰淇淋了,你不要我就拿給你弟弟了。”

    趙清立刻伸手拿過陸川手裏的冰淇淋,“他喫什麼啊?他就是個小賤種不配喫冰淇淋。”

    這話讓陸川忍不住皺眉,一個八九歲的孩子罵自己六七歲的弟弟小賤種,而且語氣充滿了不屑,讓人聽了就不舒服。

    陸川看着趙清撕開包裝就吃了起來,他坐到小孩面前問,“你怎麼這麼叫你弟弟啊?”

    “媽媽就是這麼說的,說他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叫我不要理他。”趙清估計覺得陸川給他買冰淇淋是個不錯的人,難得的多看了幾眼陸川,“你離他遠一點。媽媽說他是個有黴運的人,說自從他出生之後家裏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那個同事皺着眉看着眼前的小胖子一邊喫雪糕,一邊用不好聽的話說着自己的弟弟。

    陸川哦了一聲,然後問,“媽媽還說過什麼?”

    “可多了,反正那個小賤種就是誰靠近誰倒黴....”小胖子噼裏啪啦的把自己媽媽在家跟他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陸川也不打斷他,等他說的差不多了才問,“那你爺爺也是你弟弟害死的?”

    趙清聞言喫冰淇淋的動作慢了下來,他有些還懷疑的看着陸川,眼神警戒,“你怎麼提到我爺爺了?誰跟你說的?”

    他這種態度反而讓陸川對於小澈的話多信了幾分,趙清分明是被特意叮囑過的。

    一提到他爺爺人都變得警惕了。

    但是小孩子畢竟只是個小孩子,陸川總不會連一個小孩子的話都套不出來的。

    “沒有,剛剛經過聽到你們那些鄰居說你媽媽之前對你爺爺很不好之類的,我就問問。”陸川笑了一下說。

    趙清皺起眉,“他們知道什麼啊,他們又不跟我們一起住。爺爺髒死了,上廁所也不會自己去上,他死了爸爸媽媽就輕鬆了,不用照顧他。”

    小胖子一臉的不開心,“但是他們都說是我媽媽虐待爺爺,可是明明是小賤種每天都給爺爺餵飯,我媽媽準備了他自己不會喫關媽媽什麼事啊?之前爸爸還因爲這個罵媽媽呢,媽媽還哭了。還好爺爺死了之後爸爸媽媽的感情就好起來了。”

    趙清說完還舔了一口冰淇淋,“不過媽媽說爺爺死了他們就少了一筆錢了。”

    陸川看着眼前的趙清哦了一聲,“那你媽媽之前是不是把爺爺推到院子裏,然後你們回來爺爺就死了?”

    趙清點了點頭,“媽媽說是爺爺自己不小心出去的,別人問我們都是這麼說的,爺爺就是自己出去院子裏,媽媽上班沒注意呢,回來爺爺就死了。”

    陸川聽到趙清這話大概就知道當初他媽媽是怎麼對外面說他爺爺的死的了。

    陸川臉上沒什麼表情變化,又換着法子套了一會趙清的話。

    畢竟是小孩子,對於陸川拐彎抹角的問話並沒有反應出來有什麼不對。

    但是陸川掏出來的話越多,臉色就越難看。

    另一個同事更是臉都黑了。

    陸川走出休息室的時候基本已經可以肯定小澈說的話大多都是真的的。

    趙家夫婦確實存在虐待老人兒童的行爲。

    而且老人的死也極有可能跟趙家的女主人王嬋脫不了關係。

    陸川在外面等了一會白皓勳也出來了。

    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見到陸川叫了一聲,“討論一下?”

    陸川點了點頭。

    兩人找了個空的會議室走了進去。

    “根據鄰居那邊的說法這個王嬋之前對老人確實不好,老人死的那天也有鄰居問過是什麼原因,王嬋說是老人自己搖着輪椅出了院子,她出門去上班了不知道,回來的時候人都已經凍僵了。因爲是他們的家事,也沒人報警。”白皓勳皺着眉說,“他們還說這個王嬋很偏心,對小的這個每天不是打就是罵,對大的倒是很寶貝,說是因爲小澈從小親近爺爺,說這個王嬋看到小澈可能是心虛。”

    陸川點了點頭,“我這邊跟趙清聊了一下,他們家確實存在虐待老人兒童的行爲。”

    “可是現在老人已經去世了。”白皓勳有些猶豫,老人去世了,而且去世大半年了,他們從哪裏找證據?

    沒有證據估計這個王嬋也不會認罪。

    陸川冷笑了一聲,“找不到就讓他們自己說出來。”

    白皓勳看了他一眼,“怎麼說?”

    “分開問,王嬋不說她老公未必不會說,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而且,夫妻本是同林鳥...”

    兩人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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