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回去工作了。
陸川找來一個值班的同事讓他幫忙注意一點,確認林暮暮是被他母親接走。
林暮暮看着他皺着眉安排着這些事。
低聲跟陸川說,“我沒事的陸叔叔,你去忙吧,我乖乖等阿姨來了跟她一起回去。”
陸川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低頭在她微乾的脣上親了一口,聲音帶上了歉意,“對不起暮暮。”
林暮暮卻勉強的對他露出一個笑容,“沒關係的陸叔叔,你去忙。”
雖然不捨,但是陸川還是叮囑了林暮暮幾句,給林女士打了一個電話也叮囑了幾句之後才轉身匆忙的回了辦公室。
林暮暮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眼中滿是茫然。
第一次自己這麼親近的人死在了自己面前,她心裏的感情很複雜,有害怕又不解,也有傷心和難過。
林暮暮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話說得太過分了,所以周語纔會跳樓。
周語的膽子一向很小的,她對自己也是比較依賴的,是不是因爲自己的話讓她受不了了呢?
林暮暮的眼眶又開始發熱,林女士和陸霖匆忙趕來,一進門就看到林暮暮在掉眼淚。
林女士心疼壞了,趕緊走上去拉着林暮暮的手,“暮暮,別怕啊...”
這邊陸川他們的調查進展並不順利。
劉牧這邊根本查不出更多的東西了。
周語只是一個學生,她的生活挺乾淨的,所有的聯繫記錄裏面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人。
現在最大的疑點就是那個沒實名認證的人。
還有就是之前宿管阿姨看到的那輛帶走周語的車。
只是跟他們預想的一樣,太久了,根本就沒有保留下來的監控。
陶江山的尿檢報告也出來了,甚至做了一個血液報告,證明他沒有說謊,他真的不吸毒。
所以周語不是跟着他吸毒的。
案子好像就這麼到了瓶頸。
陸川看着這些資料嘆了口氣,看向白皓勳,“魏燕宓那邊怎麼說?”
白皓勳臉色也不太好看,皺着眉看着手裏的筆錄,然後遞給了陸川,“這個魏燕宓的口供跟陶江山的有些出入。”
陸川快速的看着手裏的筆錄,終於知道白皓勳說的算是輕的了,這不是有些出入,是根本都對不上。
因爲這個女人的每一句話都是解釋自己是無辜的,在三人的感情中她是不知情者
她說她只知道周語跟她老公有不乾不淨的關係,周語之前是她孩子的補習老師,她不知道兩人是怎麼扯上關係的,當她知道的時候一時之間很生氣。所以帶人去了學校。
但是她不知道周語會跳樓,反正主要意思是她什麼都不知道,自己也是受害者,原配找小三麻煩不是很正常嗎?
看完口供之後陸川看向白皓勳,“你覺得這個魏燕宓的話可信嗎?”
白皓勳搖了搖頭,“不太可信,雖然她努力控制,但是還是能看出來慌亂,而且她的每一句話都是在爲自己脫罪,有時候對於我們的問話也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的。”
劉牧這個時候開口,“我之前看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小問題,就是這個魏燕宓一開始對死者周語還是挺好的,看聊天記錄兩人的關係也不錯。”
劉牧皺着眉不解的說,“而且我對時間的時候發現,在周語跟陶江山牽扯不清的時候魏燕宓跟周語的聊天記錄都還有,雖然不多。但是確實還有聯繫。語氣也沒什麼問題啊。”
他停頓了一下,“甚至挺親密的。”
陸川和白皓勳聽到這話都同時看向他,“沒什麼問題?”
劉牧低頭看了一會手機然後點開了小肖剛發來的聊天記錄截圖轉發到羣裏,“真的,你們看。”
陸川他們拿出手機看了幾眼。
陸川的目光停在最後的聯繫時間上,是今天,早上的時候魏燕宓發了一句,“你出來。”
但是周語沒有回。
陸川皺眉看向劉牧,“把周語的電話通話記錄給我看看。”
劉牧低頭找了一下,找出來一張紙。
陸川對照着時間發現周語也沒有電話跟魏燕宓聯繫。
“魏燕宓是不是接近中午的時候帶人去學校找周語的?”陸川問。
原萱應了一聲,“根據他們同學的筆錄是接近中午十二點的時候的帶人去圖書館堵周語了。”
聞言陸川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了。
這個時候原萱還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看記錄感覺這個魏燕宓跟周語的關係應該挺好的,還給她買衣服買口紅,怎麼就會這麼對周語呢?”
陸川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看着聊天記錄除了剛開始添加的時候兩人比較客氣,大概過了一個月左右,兩人的聊天記錄分明就是朋友甚至是好朋友的尺度了。
魏燕宓經常會給周語發信息,說給她買了什麼什麼。
一開始周語是客氣的回謝謝,麻煩了,破費了之類的。
後面直接回的還是筆芯的表情包。
兩人的關係分明是越來越好的。
就算是普通朋友,應該也不會安排自己的丈夫去侵犯自己的朋友吧?
陸川想到陶江山的口供,所以他是在說謊?
這夫妻兩人是不是都隱瞞了什麼比較重要的事情沒說?
這個魏燕宓跟周語的關係也是一個謎。
最重要的是陸川發現除了這倆人,周語跟其他人的聯繫都很少,即使是舍友的聯繫都是在羣裏。
跟其他補習的家庭的聯繫基本都是課程安排還有發工資的時候的轉賬記錄。
陸川看着眼前這什麼都看不清的案子一時之間心情有些沉重。
他忽然開口,“讓魏燕宓去驗一下血,看她有沒有吸毒的習慣。”
衆人都愣住了,看向陸川。
陸川臉上的神色不變,“目前所有的證據都顯示這夫妻兩人很奇怪,所以總要都看看的。”
說完這句他看向劉牧,“叫小肖登一下那麼沒有實名認證的賬戶。破解一下,看看上面的聯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