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說邊把紙遞給了陸川，“我發現周語的相冊裏面很多舍友的照片，而且，每一張上面都有暮暮。”
聞言原萱忍不住也湊過去看向陸川手裏的紙。
上面是打印出來的照片，跟劉牧說的一樣，基本每張都有林暮暮。
陸川皺起了眉，想到了周語提前給林暮暮準備的生日禮物還有那張卡片，還有之前每一次見面周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
白皓勳看了幾眼忽然開口，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張照片，“說起來這個角度的暮暮跟魏燕宓還有點像。”
陸川的瞳孔猛的緊縮了一下。
所有的東西好像都有了一些眉目。
陸川的臉色迅速的冷了下來，“皓勳查一下魏燕宓的人際關係，重點是她的性取向。”
這話讓衆人再次愣住了。
原萱有些結巴的問，“陸...陸隊，你是覺得，周語跟魏燕宓有點...那種關係？”
陸川沒有否認，他說，“我目前沒有什麼證據，只是一切都太奇怪了一點。”
原萱想到什麼，忽然說，“之前周語的同學也說過周語其實挺奇怪的，對男生好像都沒什麼好感，之前還有人看到她被告白不等人家說完就直接跑了。”
說着原萱看了一眼桌面上那些林暮暮的照片，“而且她手機裏都是暮暮的照片，確實有些奇怪了。”
劉牧睜大了眼臥槽了一聲，“所以...這周語很有可能喜歡暮暮？”
“沒有證據的話不能亂說。”白皓勳打斷他們，“只是目前我們可以照着這個方向查一下，我們現在手裏的有用信息太少了。”
陸川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實一想到周語曾經惦記着林暮暮，然後還跟她住一個宿舍，陸川心裏多少是有點不舒服的。
但是現在死者爲大，這些都已經過去了。
他現在要做的是找到那個間接讓周語自殺的兇手。
即使周語是真的自殺的，但是他們對她做過的事情總要付出代價的。
陸川揉了揉額頭，“大家先按我剛剛說的方向調查一下，這個魏燕宓，感覺挺重要的。還有陶江山那邊也給我查清楚了，這夫妻倆肯定都瞞着什麼沒有說。”
衆人點頭很快就散開各自去忙碌了。
陸川走出辦公室去陽臺抽了根菸，身後傳來腳步聲。
陸川側臉看到白皓勳也走了出來，嘴裏還嚼着口香糖。
陸川好笑的說，“戒菸難受嗎？”
白皓勳的煙癮比陸川大很多，陸川其實沒什麼煙癮，只是偶爾抽。
白皓勳不一樣，煙癮還挺大。
此時他聽到陸川的調笑無奈的嘆了口氣，臉上像是苦惱，但是眼裏分明是溫柔的笑意，“難受死了，不過好不容易追到的女朋友，不能弄生氣了。”
陸川聽到這人暗搓搓的秀恩愛哼笑了一聲，“誰還沒個女朋友了。”
“暮暮就不管你抽菸？”白皓勳看着他手裏的煙，嘆了口氣，嘴裏的口香糖忽然淡然無味了。
白皓勳嘖了一聲，“這你也秀啊。”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笑了。
最後白皓勳嘆了口氣，“暮暮這麼優秀多人喜歡是正常的。”
這是看出來陸川剛剛的些許不悅的情緒了。
陸川點了點頭，“道理我都知道，我現在只是擔心暮暮因爲周語直接倒在她面前留下什麼陰影。”
畢竟跳樓死的人不會很好看。
白皓勳想到周語那個難看的屍體，確實容易讓膽子小的人留下陰影。
“那就趕緊破案回去陪她吧。”白皓勳輕輕用肩膀撞了一下陸川。
陸川抽完最後一口煙往不知道誰放出來的菸灰缸上按熄了菸頭，然後把菸灰缸放到了地上，“行，白隊我知道了，我這就動起來。”
白皓勳笑着罵了他一句有病。
陸川的心情放鬆了一點，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林暮暮一個小時前給他發信息說睡了。
林女士也給他發了信息，大概說了一下林暮暮不太好的狀態，又叫他不用擔心，她和爸爸會在家陪着林暮暮的。
最後叮囑了一下他找點時間就像休息一下。
滿屏沒有一句關心，卻句句都是關心。
這就是家人。
陸川分別回了兩人之後疲憊的內心忽然又有了動力。
早點破案早點回家。
但是最後他們還是在第二天早上七點多才聚在一起開了會議。
原萱最後進的辦公室，“周語的家人來了，現在在外面。”
她的臉色很不好，不知道是因爲熬夜還是因爲什麼。
她的語氣有着無奈和惋惜，“周語的母親是坐輪椅的，被她爸爸推着進來的，身邊有一個大概讀初中的小男孩，應該是她弟弟...”
原萱停頓了一下，“家境看起來確實不太好。”
衆人都沉默了下來。
陸川眼前閃過周語那樸素的樣子，最後嘆了口氣，拍了拍手，“行了開會吧，早日破案纔是對家屬最好的安慰。”
白皓勳也呼出一口氣，“打擊打起精神來，死者還在等着我們找出真相呢。”
這一晚誰都沒有誰，但是找出來的東西是真不少。
劉牧先說的，“小肖登錄了那個賬號，上面的聯繫人只有周語一個。而且裏面什麼都沒有。”
這個答案讓陸川愣了一下，他還以爲裏面會有其他聯繫人。
結果只有一個聯繫人？
他看向劉牧，“周語跟那個賬號的聊天記錄有嗎？”
“有，都在這裏，感覺更像是傾訴。”劉牧遞過幾張紙，“而且其實聯繫時間也不長。”
陸川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的時間，“這個時間跟周語去陶江山家裏做補習老師的時間對得上，賬號的註冊時間是什麼時候？”
劉牧看了一眼紙上的字說出一個時間。
陸川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個賬號有沒有可能是周語自己的賬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