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發展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那樣，威逼利誘，我都用上了。”陶江山說，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其實我對周語倒是說不上有多喜歡，只是魏燕宓真的很喜歡她，所以我要把這個人留在身邊。”
他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情緒，“我只是終於贏了她一會。終於不是什麼都聽她的了。”
他這話說完，陸川和白皓勳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
“那你是怎麼發現兩人還有聯繫的？”陸川問，語氣也聽不出什麼情緒，“周語離職之後，你應該是發現了她們還有聯繫吧？”
陶江山沉默了一下，“一次我跟周語約好了在一家餐廳見面，我看到了兩人姿勢親密，魏燕宓走的時候還抱了一下週語。”
兩人臉上都帶着笑容，這一幕讓陶江山臉色都黑了，這種感覺是雙重綠帽的感覺。
讓他很憤怒。
“後面我問周語，她也承認跟魏燕宓有聯繫，也是那個時候我告訴了她，當初的事情是魏燕宓一手促成的。”
陶江山說完沉默了。
陸川看了他一眼，眼前的陶江山像是在想什麼，眉毛慢慢的皺了起來。
“當初遇到魏燕宓那天，是你約的周語還是周語約的你？”陸川問。
“或者是你們提前約好的？”白皓勳補了一句。
“沒有提前，是周語那天忽然說想喫土耳其菜，還說找好了餐廳，我下班就過去了。”陶江山搖了搖頭。
他本來就是一個挺聰明的人，此時像是想通了什麼。
他忽然擡頭看向陸川和白皓勳，臉色算得上難看了。
“我現在懷疑一切都是周語設計的，她故意讓我看到她跟魏燕宓在一起！這是她的報復！”陶江山咬牙道，“我說她怎麼忽然聽話了，最後還跟我說懷孕了，她怎麼可能懷我的孩子，還叫我負責...”
陸川皺眉，“她叫你負責？”
“對，她說她還年輕，不可能打掉孩子的，不然傷身體，叫我負責，說她要生下孩子。”陶江山咬牙道，而自己當初真的心動了。
畢竟是男人，他兒子從小跟他也不親，他的父母問了很多次他跟魏燕宓什麼時候生二胎，生一個跟他姓的孩子。
但是魏燕宓也說得很清楚，她不會再生了。
所以當週語說她懷孕了的時候，陶江山的第一反應是孩子要生下來。這是他的孩子。
他甚至是真的在考慮怎麼瞞過魏燕宓，結果第二天就出事了。
“我真的感覺周語是故意的，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快死了，不然要是她再跟我說孩子的事，我會答應的。”
陶江山說，“雖然我不會跟魏燕宓離婚，但是我肯定會要孩子的...”
陸川和白皓勳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裏都帶着沉思。
最後走出審訊室的時候陸川去洗了一把臉，白皓勳去上廁所。
“陸隊，你怎麼看這事？”白皓勳邊洗手邊說。
“用眼睛看。”陸川呼出一口氣，“陶江山的猜測也有道理。但是現在周語已經死了，沒人知道她心裏到底是在想什麼。”
周語跟夫妻兩人都有親密關係，而且夫妻兩人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這其實很耐人尋味。
“我有一個沒什麼證據的猜測，”白皓勳甩了甩手上的水，從鏡子裏看向陸川，“感覺周語原本是準備復仇的，但是很有可能魏燕宓找上門的行爲讓她的計劃被破壞了。而且畢竟是個小女孩...”
承受不了外界的壓力，還有身邊的同學老師們都知道了這件事。
最重要的是，白皓勳看了一眼陸川，“根據目前的證據來看，周語極有可能對暮暮有點特殊的感情，所以這事發生之後面對暮暮她應該是很難受的，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
所有的種種都變成了周語跳樓的原因之一。
其實周語跳樓確實是自己的跳下去的，認證物證都很整齊了。
但是陶江山夫婦傷害周語所犯下的罪行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陸川回辦公室的時候看了一眼大廳的位置，周語一家已經不在那裏了。
進去的時候原萱還在跟劉牧說這事，“哭得眼睛都腫了，剛剛不少人出去勸，現在終於回賓館了。”
說着她看到陸川他們進來喊了一聲，“陸隊，白隊。”
陸川點了點頭，“在說周語的家人？”
“對，早上來了之後一直不願意相信周語是自殺的，一直要個說法。”原萱嘆了口氣，“確實這家人不容易。剛剛廖局下班的時候都跟着勸了一會，他們才終於願意回去休息了。”
陸川沒有說話。
白皓勳倒是嘆了口氣，“目前所有的證據都說明，周語確實是自殺的，但是傷害過她的人，我們現在都找到證據了。”
劉牧跟着嘆了口氣，“可惜了還那麼年輕。”
衆人都沉默了一下。
最後陸川開口，“大家整理一下資料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明天忙，這都一天一夜了。”
衆人應了一聲，只是情緒都不太高。
畢竟是一條年輕無辜被傷害的人命。
現在案子雖然結了，陶江山夫婦也會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衆人心裏還是跟壓着石頭一樣，挺難受的。
法律可以制裁壞人，卻不能讓已經離去的人回來。
陸川開車回到家裏車庫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
他下車之後呼出一口氣，看了一眼電梯的方向。
李賀今天倒是一直在星河灣，跟簡小溪在一起。
這是跟着他的人彙報的，陸川也抽空回了一條，要注意保護簡小溪的安全。
林暮暮失去一個舍友已經這麼難受了，要是她的好朋友受到什麼傷害，她應該會更難受吧。
最後陸川嘆了口氣上了電梯。
到家的時候剛打算開門，門就被從裏面拉開了。
原本要出門的陸霖看他站門口愣了一下，“回來了。”
陸川應了一聲，看了穿着整齊的陸霖，“您這麼晚還出去？”
“你媽想喫城西那傢俬房菜說要喫我買的。”陸霖無奈的嘆氣，壓低了聲音看向裏面，“估計是想安慰一下你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