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是林暮暮給出的態度，在林朝朝的事情上她第一次表現出來了主動和求助。
之前可能是因爲家裏其他人的態度讓林暮暮有了防備心。
本來就是一個十幾二十歲的女孩，那個時候應該也是有叛逆期的吧。
家裏人越反對的事情她越要去做，原本態度未必這麼堅決，可是時間久了，她自己都讓這個成了她的執念。
就像她說的，只是看一眼就行了，結果是什麼樣她都能接受。
但是沒有親眼見到林朝朝，她就是不甘心。
很多人覺得她任性，不可理喻，甚至是愚蠢的。
但是陸川知道林暮暮不是，每次她看起來衝動的行爲都是給自己留了後路的。
只是這個後路在陸川看來還是太危險了，考慮也不周全，可是林暮暮才20出頭的年紀，有這種想法和佈局已經很厲害了。
所以陸川從一開始就不覺得林暮暮的堅持有什麼問題。
她即使再想去找林朝朝，但是這些年一直沒有去，因爲她也知道很有可能遇到危險，她在做準備。
“暮暮，要是你沒有遇到我，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藏區？”陸川忽然問。
“也是畢業前，這些年我查了不少資料，也接觸了一些人，我知道挺危險的。”林暮暮此時的眼神已經恢復了清醒，她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大家都覺得我衝動不計後果，我確實有時候挺衝動的，但是我也不傻。”
她擡眼看向陸川，“要是沒有遇到陸叔叔，我去找爺爺借幾個人陪我去，或者爸爸媽媽不會讓我去，但是爺爺會的...”
林暮暮呼出一口氣，聲音有些低，“三年是我給自己的時間，我想，要是我到實習的時候放棄了不想去了，那就算了了。但是我還是沒有放棄，我還是想去找朝朝要一個真相。”
陸川看着她的樣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暮暮乖，別難過，我陪你去。”
林暮暮漂亮的眼睛眯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很明顯，“好。”
陸川低頭在她脣上又親了親，“起來了就出去喫早餐，我要去上班了，要是想出去告訴我一聲可以嗎？我有些擔心。”
陸川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怕你覺得我控制慾強，但是我現在因爲還沒理清楚其中的關係，我確實很擔心...”
林暮暮自己伸手捂住了陸川的嘴，“我知道了，我會告訴你的，我不讓你擔心。陸叔叔不用解釋的。”
她臉上的笑容很乖，“我喜歡你管我。”
陸川跟她對視了一會，呼出一口氣，“我老婆太乖了。”
最後兩人黏糊了一會陸川就出門上班了。
今天是週五，明天就能休息了。
不過之前鬼市的那個賣槍的已經蹲了兩個多月了，依舊是沒蹲到人。
陸川打算今晚跟白皓勳一起去碰碰運氣。
按照白皓勳的原話是，“川哥還得是你，你這運氣隨手買個福利彩票都能中幾萬塊的人，我覺得還是得帶上你，不然不知道要蹲到什麼時候呢。”
白皓勳見着不知道怎麼想的，拉着陸川去買了一張。
陸川隨機買了幾注，結果白皓勳一分錢沒中。
陸川中了5萬多，這讓白皓勳唸叨了很久，慢慢的就變成了一個兩人的專屬梗了。
陸川到警局的時候大家都到了，正在辦公室喫早餐。
見他進來白皓勳隨手指了指他的桌面，“早上看到之前在警局門口賣煎餅果子的阿姨了，她現在在城西那邊賣，你不是很喜歡嗎？就買了，早上羣裏發消息了，你沒回。”
陸川其實已經喫過早餐了，但是此時還是笑着說，“還是我們皓勳記掛着我啊。”
說着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看了一眼原萱，“我這麼說原萱不會生氣吧？”
茶裏茶氣的，白皓勳笑着罵了聲，“滾蛋。”
辦公室的人都笑了起來。
雖然喫過了，但是畢竟一個成年男性，多喫一份煎餅果子還是能喫得下的，只是喫完了有些撐了。
等大家喫完早餐之後劉牧才把早上小肖拿過來的資料遞給陸川，“小肖說昨晚已經給你發過信息了，這是紙質版的。”
陸川接過之後說了聲謝謝。
他翻了幾下，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自從上次於小小的手機被小肖裝了些東西之後他們一直沒有提這件事。
但是偶爾還是會看看於小小的動態。
昨晚陸川就叫小肖去看了於小小有沒有在網站上跟別的什麼人有聯繫。
早上小肖把這個資料一起拿了過來。
陸川看東西很快，跟他預料的一樣，於小小一直在網站上跟一些女孩子私聊。
這些女孩子基本都是發過帖子訴苦的，有的是家庭矛盾，學校同學之間的矛盾，鄰里之間的矛盾...
各種都有，都在在網上傾訴發泄的，有些人的情緒還挺激動。
陸川看着那些標題寫着，“自殺”，“殺了ta”，“怎麼不去死”之類的帖子微微皺了眉。
於小小就是聯繫的這些人，聊天的記錄也有，還不少。
表面看起來倒是沒什麼，更多的是安慰，站在對方的立場跟她們一起罵人...
陸川看着這些記錄，已經有不少的人把於小小當成好朋友。
“這個於小小學過心理學嗎？”陸川忽然開口問。
其實他知道沒有，起碼學歷上沒有，學歷上於小小甚至沒有讀大學。
“沒有吧。”白皓勳應了一聲，“我記得之前她的資料上可是現實高中畢業就出來工作了。”
陸川點了點頭，“我也記得沒有，但是我看她跟人家聊天的記錄倒是感覺她應該是學過一些心理學的。”
這個時候原萱有些猶豫的開口，“其實我記得姜若是學過心理學的，她好像還有很多心理學相關的證書。”
陸川看向原萱，腦子裏飛快的過了一遍姜若的資料。
姜若好像真的學過心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