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學的證書她好像確實也有。
之前看的時候其實陸川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但是跟現在所有的事情聯繫在一起。
陸川腦子裏閃過了“洗腦”兩個字。
但是通過什麼洗腦呢？
姜若甚至很少出門...
很少出門？
陸川的眉心一跳。
他伸手揉了揉額頭，“現在事情倒是越來越複雜了。”
“姜若是不是一個類似“導師”的存在，她學過心理學可以給人洗腦，於小小則是負責尋找“目標人羣”，她應該也是會一點點心理學。”白皓勳說，只是語氣有些疑惑，“但是他們到底想幹嘛？”
“清道夫？”劉牧有些遲疑的接了一句。
原萱則是沒有說話，即使被白皓勳開導過，陸川他們說的話也是對的，很有道理，但是原萱還是覺得...
這種感覺說不清楚，只是她始終心裏不太舒服。
“清道夫？”陸川的語氣有些嘲諷，“清道夫對我們警察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話是事實，一直以來都有人打着“清道夫”的旗號在犯罪，號稱着懲罰那些警察拿着沒辦法的壞人。
但是犯罪就是犯罪，警察和罪犯本來就是對立的。
陸川的話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隨着對於姜若和她後面組織的猜測越來越明顯，大家的情緒明顯也被影響了。
例如這個時候原萱說了一句，“可是她們沒有動手殺人，甚至給警察找出了證據...”
“原萱，”白皓勳皺着眉打斷她，然後看了一眼陸川，“你要知道你是警察，之前陸隊已經說過這個問題了。”
“用別人的生命來做代價，找出犯罪證據，一個案件死一個人，你覺得這是值得還是不值得？”陸川看向原萱問。
原萱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因爲她沒辦法做比較，要是值得，因爲一條命可能可以挽救更多的性命？
可是那也是一條鮮活的人命啊。
這讓原萱想到了之前看到的一個測試題，火車開過，兩條軌道，一條上面躺着一心尋死的五個人，一條上面坐着一個不小心掉下來的人，你怎麼選？
原萱低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陸川收回目光，聲音沒有什麼起伏，“而且現在我們還確定不了，這些人是自願的還是因爲被洗腦了，所以我們要去找證據...”
劉牧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能活着誰願意自願去死啊。”
原萱的表情有些恍惚，對啊，能活着誰願意去死啊？
原本她有些模糊的思想好像忽然就清醒了，她忽然就懂了陸川這麼堅持要查的意義了。
那些女孩是無辜的啊，要是她們是真的被誤導被洗腦了呢？
她們爲什麼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原萱又說了一聲，“對不起。”
這次的語氣多了一絲鄭重，“是我想歪了。”
白皓勳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你還是太年輕了。”
說着跟白皓勳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笑了。
原本有些緊繃的氣氛放鬆了下來。
陸川繼續說，“來吧，大家有什麼想法？”
這個會開得挺長的，之後陸川出去抽了根菸。
白皓勳跟着出去了，難得也抽了根。
陸川看着從他這裏拿煙拿打火機的白皓勳有些好笑，“喲？膽子大了？”
“小萱本來就說了，只是我之前煙癮太大了，要我少抽點，我之前還以爲自己能戒掉呢。”白皓勳噴出一口煙，臉上滿是無奈，“結果戒不掉。”
陸川嘖了一聲，聲音帶笑，“得了吧。我爸從小就說戒菸，到現在都沒戒掉。我媽都放棄了。”
白皓勳笑着說，“這玩意成癮了確實難。”
說着他側臉看向陸川，“小萱年紀還小，你別介意。”
陸川懶得理他，“拉倒吧你，這麼多年你就這麼看我？”
“沒有，我只是隨口扯個話題爲我下面的話做鋪墊。”白皓勳笑着說，然後表情變得嚴肅，“現在我們的證據不多，你要是真的開始釣姜若，要是到時這事跟你預想的不一樣你打算怎麼收場？”
剛剛陸川說的計劃可算是長期的，而且大家都要花費不少時間精力，甚至是需要其他部門配合。
到時要是真的跟陸川預想的一樣還好，要是不一樣呢？
這事不好圓回來。
陸川掏出手機點了點幾下丟給白皓勳，“你看看。”
白皓勳看向手機，上面是一份詳細的個人資料。
資料上的人是李賀。
他快速的掃了一眼，目光停留在一個地方。
當年李賀讀的是軍校，但是他被學校開除了，開除的原因官方說是違反紀律。
下面則是寫了有些傳言，李賀同寢室的一個男生，就是在李賀沒開除的前一陣子出“意外”去世了。
當時他的父母還找到學校門口要一個說法，媒體上還有報道。
但是最後法醫的鑑定資料上寫的自己摔下樓梯意外死亡。
白皓勳看着那個法醫上面的證明簽名人，是城西那邊的分局的一個法醫。
“這個城西分局，之前不是有幾個隊長在錢家的案子上...”白皓勳皺着眉說。
“對，這個事情由始至終在官方上沒有跟李賀扯上關係，但是網上曾經有一些言論說是李賀帶頭欺凌過那個男生。”陸川按熄手裏的煙，看向白皓勳，“而且這個男生當時有個女朋友，後來跟了李賀一段時間，最後分手了。”
白皓勳看向陸川，“你查李賀是因爲暮暮另一個舍友，那個叫簡小溪的？”
陸川沒有否認，“我昨晚跟暮暮聊了一下，她那個舍友，註冊了跟姜若他們一樣的論壇，這太奇怪了，因爲這個女孩原本對新聞就沒什麼興趣，而且她的註冊時間也很新，就是錢家出事之後，姜若出現在他們生活中的那段時間，這個時間點也太巧合了一點，我不得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