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沒想到他這麼主動，於是乾脆拉着椅子坐到他對面。
他隨手抽了幾張紙巾給老方，“不好意思，擦擦手吧。”
老方的手還被銬着沒有放開，他拿着紙巾擦着自己的手，看着眼前這個一點都不像是警察的男人，“你像富二代。”
說着目光又看向他的手腕。
陸川笑着說，“謝謝，但是我家確實是有點小錢。”
這點小錢可不小吧，老方看着他的手腕，眼神嘲諷，“你們想問什麼？其實你們剛剛套話也套得差不多了吧，那些東西是我做的，也是我賣的，客戶你們不用問了，我不能說，而且也確實記不得這麼多人。”
他沒有拐彎抹角，直接的說。
陸川卻不急着問什麼，擡眼看向監控，“叫個人進來。”
很快門就被推開了，白皓勳拿着新鮮出爐的資料進來了。
拉開椅子坐到陸川旁邊順便把資料遞給了他。
陸川對老方笑着說，“不好意思，看看資料先。”
老方看了一眼那疊資料，沒有說話。
但是白皓勳還是注意到他捏緊了手裏的紙巾。
陸川看東西很快，老方的資料其實也挺乾淨。
老方原名方源，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年紀其實才39歲，已婚，有一個老婆是個殘疾人。
今年35歲，兩人還有一個兒子，今年剛讀小學。
一家人住在一個叫豪庭的小區裏，小區算是不錯的，中檔小區，學位房不便宜。
不過想到老方賣出去的東西，住這個小區還是住得起的。
陸川的目光在這夫妻兩人的學歷上停留了一秒，老方小學畢業就出來工作的了，但是他老婆挺厲害，是個博士。
陸川想到了老方剛剛自己爽快的承認的樣子，還有那個問他們會不會大晚上的去他家的事情。
心裏有了個猜測。
他放下手中的的資料看向眼前的男人，此時他的帽子已經脫了，露出明亮的光頭子啊燈光下閃着光。
“方源先生，你之前說那些土槍是你做的？”陸川開口問。
老方點了點頭，無奈的笑了一下，“你還是叫我老方吧，叫方源我都有些不習慣。”
陸川笑了一下，“行，那老方那些槍是你做的？”
“對，是我做的，”老方承認得很爽快，“原因也很簡單，爲了家裏人過得好一點，這也沒什麼丟人的。”
“確實，那我們這邊現在準備一些東西，你現場做一下吧。”陸川忽然不按套路出牌。
老方明顯愣了一下，臉色明顯有些慌亂，“不，不是...你們讓我在警局做土槍？”
陸川臉色不變，“有什麼問題嗎？”
白皓勳已經站了起來，“我這就去準備一下...”
“等等！”老方臉色有些白。“你們不怕我做出來什麼東西...來帶給你們危險嗎？”
“沒事，我們有專業人士看着，到時會有幾把槍對着你，想必老方你也是個明白人，不會衝動的。”陸川笑眯眯的說，看向白皓勳，“去吧皓勳，讓人準備東西...”
他看向陸川，“我都承認了，你們直接抓我不就好了？我現在不想做，以後都不想做，我知道錯了。”
陸川嘆了口氣，“老方，你怕什麼？或者說你在幫誰隱瞞什麼事？”
老方不敢跟陸川對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們要知道什麼我都說了。”
從被陸川他們抓住之後，老方一直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其實他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之前他也知道一直有條子在蹲他，但是這麼久了，他們什麼都沒發現不是嗎？
可是沒想到今晚這麼巧就被抓到了，都怪自己一時貪心。
要是聽老婆的，賣了東西就走什麼事都沒有，現在自己這純屬是引狼入室啊！
“嗯，但是你說的是實話嗎？”陸川輕笑了一聲，眼神銳利，看向老方，“你要保護的那個人是誰？”
老方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裏一慌，一整個晚上這個陸警官都是笑眯眯的看起來脾氣很好，但是此時被他銳利的目光盯着老方纔有感覺，這真不是個普通的富二代，這是個警察。
他嚥了咽口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行，皓勳，叫人把老方的妻子鄭女士請回來，我們這邊要問話。”陸川對白皓勳示意了一下，白皓勳這下是真的直接推門出去了。
無論老方怎麼叫也沒停住腳步。
“你們找我老婆做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啊！”老方的臉色=更不好了，死死的瞪着眼前的陸川，“她身體不好，我兒子也在家呢，你們會嚇到他們的...”
“老方，你緊張什麼？還是說你害怕什麼？”陸川打斷他有些語無倫次的話，看着他蒼白的臉，目光像是看透了一切，“你在害怕什麼？”
陸川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老方，“你跟製造土槍的人一個都跑不了，一個做一個賣，你們的性質一樣惡劣。”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出了審訊室。
老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裏知道自己和老婆這次估計都完了，這個警察看出來了...
白皓勳帶着幾個值班的同事一起去吧老方的老方鄭女士帶回來了。
對方看起來臉色也不是很好，但是還是很配合。
陸川看着走進來的白皓勳，“辛苦了，這大半夜的。”
現在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還行，不過路上這個鄭女士在知道老方認罪的時候笑了一聲還問我，“你們是知道了吧？”我估計她應該會開口。”白皓勳接過陸川遞過來的速溶咖啡喝了一口，然後呼出一口氣、
陸川笑了，“是個聰明女人，一會可以進去問問了，老方知道他老婆來了估計也不會堅持了，對了老秦他們好像還沒回來。”
“嗯哼，希望他們一切順利吧。”白皓勳喝完最後一口咖啡，看向陸川，“進去了？明天中午約了小萱喫飯了，早點結束還能趕上。”
陸川哼了一聲，“談戀愛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