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陸川他們進來還不等他們問呢，鄭女士先開口了，“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那個土槍是我做的，製作方法是老方家裏祖傳的，但是他膽子小，做不出來，所以我就動手了。他連去鬼市賣這玩意一開始都是我逼着去的，爲了生活，我們家一個殘廢的，一個小學畢業，找到的工作兩三千塊，一家三口生活都成問題了。”
她說到這裏看了一眼衣着華麗的陸川，“比不上你們，我們爲了生活，自己活下去了才能考慮合不合法，飯都喫不上了誰考慮什麼國家情懷，犯不犯法啊...”
陸川臉上沒什麼表情變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巧的是老方也說那槍是他做的...”
審訊的過程很順利，鄭女士準確的說出了土槍的製作順序，用料的多少。
這是老方做不到的。
鄭女士這邊開口了，老方那邊也沒再堅持，直接就承認了，確實是他老婆做的槍，他只是負責去賣。
等到陸川他們收拾東西準備出去的時候老方忽然問，“我兒子...要是我們進來了會去福利院嗎？那裏能喫飽嗎？”
白皓勳應了一聲，“要是你們這邊有親戚...”
話還沒說完老方就苦笑了一聲，“親戚早就不理我們了，不然當初我們也不至於走上這麼一條路，誰會知法犯法啊，就是沒辦法了...”
走出審訊室的時候天已經微微開始發亮了，五月了，天亮得早，五點多都開始亮了。
白皓勳沒什麼情緒的說了一句，“好像每個人犯罪都能爲自己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都是迫不得已。”
陸川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給自己找個理由心裏上好過一點。”
鬼市的案子拖了兩個多月終於是破了。
就在陸川和白皓勳準備先回家休息的時候秦朗他們回來了，看起來確實是五個人。
秦朗見到他們要走連忙喊了一聲。“陸隊哎！你們抓的那個人還在吧？”
“在審訊室呢，我們這邊的事情已經招供了，你們要審訊就進去吧。流程記得走一下啊，不然廖局又要罵我們了。”陸川應了一聲。
秦朗哎了一聲，對他們揮了揮手。
陸川回去的路上順便打包了早餐。
到家已經七點了，果然剛進門就看到林暮暮剛準備進健身房，明顯剛起來，眼神還有些迷茫。
在看到陸川的時候還愣了一下，隨即笑着跑了過來，伸手抱住陸川，“陸叔叔你回來啦~”
陸川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往上提了提，語氣帶笑的說，“我這一身味你也不嫌棄啊？”
“不嫌棄啊，我們香着呢。”林暮暮吧嗒一下他的脣上親了一口，得意洋洋的問，“香吻香嗎？新換的牙膏草莓味的。”
陸川把人摟過來吻上她的脣，“沒嚐出來，我再試試...”
陸川晚上抽了煙，也喝了咖啡，即使故意回來之前在局裏的休息室洗漱了一下，但是難免還是會留下味道的。
“陸叔叔是不是臭臭的？”說着還故意用新長出來的胡茬去蹭她白嫩的臉。
林暮暮被弄得癢癢的，一邊閃躲一邊笑着說，“陸叔叔纔不臭呢...”
兩人就這麼在門口胡鬧了很久。
最後林暮暮也不進健身房了，最近她的睡眠其實也不算很好。
這個情況從周語跳樓開始就有了，陸川在的時候還好，被抱着摸摸後背勉強能睡一整晚，但是陸川不在的時候她很容易醒。
今天早上就是，醒了幾次之後她乾脆就不睡了打算進去健身房跑跑步，結果陸川回來了。
健身和陸川，她當然選陸川了。
陸川和任何事比起來她都選陸川。
兩人吃了早餐之後陸川就進去洗澡了，他自己也受不了身上的味道。
林暮暮就站在門口看着美男洗澡。
陸川一個大男人也不怕看，乾脆門也不關讓她看個夠，還能順便跟她聊天。
林暮暮最近粘人的厲害，只要在家都黏在陸川身邊。
陸川也習慣了。
聽完陸川說完鬼市夫妻的事情之後林暮暮問了一句，“那他們得判挺久吧？可憐了孩子。”
陸川嘆了口氣，“他們一開始都說是爲了給孩子更好的生活，但是他們卻選擇了走捷徑，現在孩子也被害慘了。”
不能跟在父母身邊長大，以後父母身上有案底，他很多職業都不能選擇了。
林暮暮也想到了這個，她也跟着嘆了口氣，“明明那個鄭女士的學歷那麼高，就算是身體有殘疾也能找到不錯的工作的，一家人是能好好生活的。”
只是只怕他們的好好生活跟陸川他們以爲的好好生活是不一樣的。
陸川從不會評判人家對生活的追求，和尺度衡量。
因爲他的出生太好了，說什麼對很多人來說都是錯的。
直接來一句“站着說話不腰疼”就能把陸川的所有話給懟回來。
陸川擦了擦身體，看了一眼才發現自己忘了帶內褲。
乾脆什麼也沒穿大搖大擺的就往外走了。
林暮暮的臉泛紅，目光快速的掃過他全身，剛剛還一副小流氓的樣子在看人家洗澡現在倒是開始指控人家了，“你怎麼不穿衣服啊？”
陸川嘖了一下，估計靠近她撞了一下人家，“剛剛不是看得挺起勁嗎？”
林暮暮手往下一拍哎呀了一聲就轉身要跑。
陸川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下，臉色一變悶哼一聲捂住就蹲了下來。
林暮暮腳步一停轉頭一看嚇壞了，趕緊跑了回來，“你沒事吧陸叔叔？”
剛剛好像也沒打中啊...
陸川趁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把人抱了起來，“還跑不跑了？啊？真要打中了你下半輩子怎麼辦？”
說着還伸手往她屁股上打了幾下。
林暮暮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臉色通紅，咬牙喊道：“陸川！你個臭流氓！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