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唯一注視着他走近。

    男人走到牀邊,彎腰拾起躺在被褥上的罐裝身體乳。他拿在手裏端詳了幾番,“平時沒看見你塗這個?”

    她梳妝檯上放着許多瓶瓶罐罐。

    有晚上擦的、早上擦的、春天擦的、冬天擦的……

    盛世認不全,但知道都是用來擦臉的。

    原來還有擦身體的。

    聽着他的話,喻唯一解釋道:“這兩天有點幹,小腿的皮膚起皮,所以就擦點身體乳。”

    盛世拿起乳膏聞了一下。

    味道很淡。

    牛奶的清香。

    難怪她身上香香的,之前他以爲是因爲她常用那瓶牛奶沐浴露,後來他洗澡的時候也用了她的沐浴露,但就是不香。

    他還以爲沐浴露也愛美人兒。

    原來還擦身體乳。

    盛世瞥了眼她擦好乳霜的細腿,隨後看向她掛着白色吊帶的香肩和後背,“我幫你擦後面?”

    喻唯一坐在被子上。

    她仰着頭,藉着壁燈燈光望着牀邊的男人。

    男人對未知的東西有着孩童般的好奇,就像他此刻拿着她的身體乳,看了又聞,還打算學她的樣子上手玩一下。

    #拿捏盛四歲兒童心理#

    喻唯一縱着他,她轉了個身,後背那邊對着他,“恩,你擦吧。”

    盛世就近在牀沿坐下。

    她柔順的長髮披散在背後,他伸手將握在一起,全部撥弄到一側的肩膀前,又理了理落在後頸零散的碎髮。

    露出白皙光潔的後背。

    “挖一小塊就可以了,太多了的話會堵塞毛孔,長小痘痘。”

    “哦。”他應着。

    然後學着她先前的動作,用食指在罐子裏挖了一塊。

    挖出來,他又端詳了幾眼。

    這算一小塊還是一大塊?

    她的手指纖細很小,挖出來的份量應該跟他不一樣。

    盛世掂量了一下,又拿不準。他伸到她眼前,給她看,“夠了麼?”

    喻唯一偏頭,“有點多,勻點擦你手臂上吧。”

    “我不擦這玩意兒。”

    “好吧。”喻唯一忘了他是個大老爺們,她抽了張紙,擦掉他手上多餘的部分,“恩,可以了。”

    盛世收回手。

    他看向她的後背,將手上的乳霜點塗在她皙白的皮膚上。

    隨後慢慢塗抹開。

    她皮膚很嫩,又滑又嫩,而且還很軟,摸起來就跟沒有骨頭似的。

    因爲擦拭身體乳,搭在她肩膀上的兩根細長的吊帶,此刻正慵懶地垂落在她胳膊上。吊帶睡裙鬆鬆垮垮,從盛世的高度,垂眸就能看見她細軟的腰。

    往前瞥,還能看見若隱若現的軟白。

    他立馬把視線收回來。

    明明身子單薄,還是個病秧子,天天需要吃藥,身材卻不賴。

    怎麼長得?

    收回視線的盛世轉念一想,她換掉衣櫃裏的睡裙,改穿吊帶,就是穿給他看的,所以爲什麼不多看幾眼?

    盛世擡眸。

    目光從她纖細的後頸,落到她小巧的耳朵,再往前落的時候——

    喻唯一忽然轉頭往後看。

    對上她的視線,盛世眼神飄了一下,即刻錯開目光。

    這邊。

    喻唯一見他神態不對,她小幅度扭過身子,歪着腦袋左右看了他兩眼,“怎麼了?”

    “沒事。”

    “好吧。”她轉回去,繼續看手機。

    臥室安靜了半晌。

    只有喻唯一打字敲鍵盤發出的‘滴滴’敲擊聲。

    “喻唯一。”

    “恩?”

    “你新換的睡裙比以前的好看。”

    喻唯一低頭看了看,款式還行,“我覺得它真絲的材質舒服,很貼皮膚,晚上睡覺的時候睡着比棉質的舒服。”

    盛少爺很少誇她的。

    想到這,喻唯一轉頭往後看他,笑道:“衣櫃裏還有紅色和粉色,明天晚上我穿紅色的給你看看。”

    盛世劍眉微挑。

    他沒說話。

    但眉宇間有過稍縱即逝的悅色。

    她就是一隻乖巧聽話的小羊羔,還是一隻專門討他開心,也很會討他歡心的羊羔。

    果然是特意換了款式,專程穿給他看的。

    盛世幫她塗好乳霜,接了她遞來的紙巾擦拭手掌,隨後又拿過撥弄到她肩胛一側的長髮,幫她理順,重新披散在後背。

    “我去刷牙洗臉。”

    喻唯一放下手機,從牀上下去,穿好拖鞋。

    見她邁着小步走遠,盛世本能喊道:“外套沒穿。”

    “忘了。”喻唯一折了回來,“屋子裏開着牆暖,很暖和,就容易忘。”

    盛世把外套遞給她,“你怎麼不把你自己忘了?”

    女孩笑容嬌憨。

    伸出雙手接過衣服,裹上身便離開臥室。

    望着她離開,盛世才把視線收回來。他拿起還沒合上的身體乳霜,沿着邊緣挖了一小塊膏體,試探般塗在自己手背上。

    塗抹開。

    然後低頭聞了一下。

    不香啊。

    沒有怡人的清香,連牛奶的味道都淡得可憐。

    這說明不是乳膏的問題,是人的問題。什麼東西用在喻唯一身上都是香的,可能她本人天生就是香的。

    真的。

    連她睡過的枕頭、蓋過的被子都是香的。

    神奇。

    盛世沉思了會兒,抽回思緒後他蓋好乳霜的蓋子,放回梳妝檯。折返回來的時候,喻唯一放在被褥上的手機閃了一下屏。

    他視力好,掃到了信息。

    明天榕城大學畢業生拍攝畢業照,心理學學院的學生都需要返校參加。

    跟她接觸時間越多,盛世越不放心她一個人出門。

    尤其是參加一些人多的活動。

    總擔心會有人欺負她。

    盛世走到牀頭,拿起手機給許特助撥了個電話,交代道:“聯繫校長,把榕城大學校董會議提前到明天,明天我參加。”

    結束通話。

    有信息彈了出來。

    【莫西故】:“親了嗎?”

    【盛世】:“沒有。”

    【莫西故】:“爲什麼呀?”

    【盛世】:“不尊重她。”

    【莫西故】:“?”

    【盛世】:“用親吻來獎勵她的主動,有種我很高高在上,襯得她低斂的感覺。我更願意給她買些糖果喫。”

    看到這條回覆的莫西故腦子是懵的。

    他連忙截圖私聊傅承御。

    【莫西故】:“我不理解世哥的腦回路。”

    【傅承御】:“滾。”

    【莫西故】:“什麼意思?”

    【傅承御】:“你跟盛世都滾。”

    【莫西故】:“哈哈哥別這麼小氣嘛,不就是把你移出羣聊,過兩天我再把你拉回去。”

    紅色感嘆號。

    你的消息已經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傅承御把他拉黑了。

    莫西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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