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寶貝乖我服軟,傲嬌盛爺淪陷了 >第116章 盛世是她生命中的一束光
    病房裏靜能聞針。

    誰都沒說話。

    站在牀尾的莫西故傻了,眼睛瞪得像銅鈴,定定地注視着牀上那個穿着病服,坐起身一雙手臂緊緊抱着喻唯一,自責委屈的男人。

    只見過盛世暴躁踹人。

    這畫面。

    太罕見了!

    驚掉人下巴!

    相較於莫西故的愕然震驚,喻唯一倒是平靜。女人伸手抱他,順毛般摸了摸他的頭髮,彎下腰伏低身子貼近他的耳畔,溫柔與他說話,輕聲安撫。

    等他情緒稍微穩定了。

    喻唯一擡頭看向牀另一側的主治醫生,詢問:“這是麻藥沒退產生的反應嗎?”

    “是的盛太太。”

    “很多人打了麻藥,在藥效還沒褪去的時候,會有不同的幻覺反應。先前有位教英語的老師,從手術室出來,麻藥沒散,仰頭望着天花板一直在講課。”

    聽着醫生的話,林局:“前往車禍事故現場的護士說,盛先生當時被救起,意識不清的過程中就很緊張他身上穿的那件襯衫。”

    “救護車上,醫護人員想剪開他受傷流血的胳膊那邊的衣服,他都不讓剪。一直到盛先生暈了,才把他沾着血的襯衫剪開。”

    “難怪不給剪,原來襯衫是盛太太您買的。”

    喻唯一沉默。

    無聲抿了抿乾涸的嘴脣。

    他剛醒身體虛弱,但抱在她腰上那雙手臂卻牢固有力。他還靠在她懷裏,意識恍惚呢喃着什麼,聲音很小,聽不真切。

    喻唯一低頭看他,擡手溫柔撫了撫他的鬢角。

    她問醫生:“麻藥大概什麼時候能退?”

    “二十分鐘左右。”

    “恩,我在這裏照顧他,你們先忙。”

    醫生看了看喻唯一單薄的身影,蒼白的臉色,職業本能關切了句:“盛太太,您的藥液還沒輸完,要不還是請護工先看顧盛先生,您先照顧自己。”

    莫西故:“是啊嫂子!”

    他連忙附和醫生。

    盛世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只是麻藥藥效沒退,沒有大礙。但是喻唯一的精氣神很差,臉上毫無血色,弱柳扶風的身姿,感覺多站會兒都會倒下。

    都怪他嘴快!

    早知道應該把自己毒啞!

    盛世醒過來要是知道喻唯一暈厥,且暈過去的時候心臟驟停渾身冰冷,百分之兩百找他算賬,估計到時候他能看到奈何橋。

    這邊。

    喻唯一已經在牀沿坐下,她拉了拉被角,給盛世蓋好。隨後才擡眸迴應他們的話,“不用擔心,我沒大礙的。”

    女人看起來溫柔。

    有着江南水鄉那類繾綣婉約的神韻,實則性子果決。

    勸不動。

    幾人從病房裏離開,關上門,到了走廊上,莫西故沒繼續走。他跟林局說:“您去警局調查這件事,我就待在這裏。”

    他側眸掃了眼房門。

    惴惴不安。

    “我得保證嫂子的安全,世哥醒後要是看到個暈倒的嫂子,我可能會見到我太奶。”

    “……”有道理。

    林局點頭,“好的莫少,那我先回廳裏追查這起事故,有結果就立馬通知您!”

    病房裏。

    百葉窗開着半扇,柔和的夏風伴隨暖熙的陽光飄進來。

    灑落在牀邊。

    喻唯一仔細顧着他的右手,防止手背上扎着的輸液針穿孔。他還在無意識地呢喃,大致說的還是襯衫衣服的事。

    她柔聲哄他:“襯衫破了可以再買,只是一件衣服。”

    盛世人還是糊塗的。

    神志不清。

    眼神沒有焦點,眸光四處晃盪。

    他靠在喻唯一懷裏,沒去看上方女人的臉,呆愣喃喃說:“我老婆買給我的。”

    “等你好了,你老婆再給你買新的。”

    “她要是不買呢?”

    “她會買的。”

    “一定會買嗎?”

    “會。”

    “如果她不買呢?”

    “那你罵她。”

    “我捨不得。”

    喻唯一理被子的動作停了,蔥白的手指捻着被褥,指腹緊了緊。

    她抿了抿脣。

    組織語言正要開口,就又聽見男人嘶啞含糊的嗓音:“我老婆膽子小,聲音大點她會害怕。她總是被人欺負,我想把她保護得再好一點。”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她身體不好,三步一咳五步一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起來。每天都得吃藥,那麼大點的一個人,都快被藥填滿了。”

    “她會努力活着的,儘可能長久地活着。”

    “可是我想她能痊癒。”

    “……”喻唯一啞言半晌,沒有即刻迴應他的話。她擡眸,迎着日光望向窗外綠蔭蔥蔥的樹葉枝丫,生命的氣息。

    她以前沒有這麼怕死。

    解決了那四個人,就如釋重負解脫了。

    如今卻貪生。

    貪生的慾望強烈達到頂峯。

    她在孫家老宅陰冷溼寒的破舊樓閣裏住得太久,那裏處在背光處,幽暗孤寂,一年四季都感受不到自然光。

    後來指尖觸碰到陽光。

    陰暗撕開了一道口子,光從裂縫裏透射進來,灑落在她身上。

    落了滿懷。

    她從未像如今這樣期待過自己的未來。

    晃神間。

    安分了幾分鐘的男人忽然又動了,他在掀被子。察覺到動靜,喻唯一連忙抓住他的手,“麻藥沒退,腦震盪的情況不明,不可以下牀。”

    “讓開——”

    他煩躁蹙眉。

    嗓音凌厲。

    掀開眼簾眸內裝入女人的臉,看不太真切,模糊的輪廓也能消退他的戾氣。

    盛世頓時溫馴下來,換個了姿勢靠在她懷裏,掉魂般唸叨:“我老婆還在錦繡莊園等,等我帶她放風箏,不能言而無信。”

    “什麼?”

    喻唯一沒聽清。

    但依稀聽到了風箏兩個字。

    她彎腰貼近他,試探般接話:“你和你朋友約着去莊園,郊遊散步是幌子,帶你老婆放風箏纔是你要做的事是嗎?”

    “她想放風箏,我答應過——”

    他後面的喃語喻唯一沒去聽。

    她仔細想了想,好像是她入住御園後第一次病了住院。孫嫂陪着她下樓散步,她看那羣小孩子放風箏,就提了一句天晴放風箏。

    後來她出院了。

    吃藥的時候,他進了臥室,態度很兇地責她喫太多桂花糕。之後他又收起了不好的語氣,跟她說:“按時吃藥喫飯,身體好了帶你去放風箏。”

    喻唯一以爲他在開玩笑。

    並沒當真。

    原來是真的。

    “我的風箏還在車上。”

    “把風箏拿回來。”

    喻唯一及時按住他的肩膀,男人本能抗拒要甩掉阻力,擡眸看到她模糊的臉,又瞬間像被順了毛的大狗狗,乖順下來。

    看她冷臉略兇的樣子,盛世眉眼耷拉。

    拉住她的衣角,牢牢地靠在她懷裏,語氣委屈得要命:“老婆,不要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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