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白了她們倆一眼,轉身去情趣區域挑選新款式了,走的時候還教育了她們一句:“不懂享受。”

    出門前莫西故去嬰兒房照顧泡芙了。

    想着這個點泡芙應該喝完奶,林夏拿出手機給莫西故撥了通微信視頻。對方秒接,屏幕上裝入男人俊美的臉。

    他合上房門,才喊她:“媳婦兒。”

    林夏將衣服放入鏡頭裏,給他看:“出新款了,有個毛絨髮箍。上次我穿這套衣服,你不說特別好看嘛,我再買一套?”

    莫西故點着頭。

    目光卻透過林夏,落到她身後櫥櫃裏的某套內衣上。

    她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於是轉過頭往後看,就看見白熾燈光下那套粉色的兔子套裝,不僅有個毛絨絨的兔耳朵,還有一個圓溜溜的兔尾巴。

    “你喜歡這套?”

    “嗯!”

    兩人言簡意賅,要說的話都在曖昧的眼神裏了。

    林夏隔空親了他一口,“麼麼,我逛完商場給你打電話,你來接我。”

    莫西故:“好嘞媳婦兒。”

    結束通話。

    林夏將手機放回包裏,她跟櫃姐示意櫥櫃裏的兔子套裝,然後連帶着手裏這兩套一起用盒子裝起來。

    選購良久。

    喻唯一那邊也買好了。

    在櫃姐打包裝的過程中,林夏走了過來,“外面下大雨了,一時半會兒估計停不了,咱們等會兒去樓上喝下午茶吧,有一家新開的港式茶點還不錯。”

    溫暖點頭:“好。”

    喻唯一手機響了,“總統府的祕書打來電話,我出去接一下。”

    折回店鋪是五分鐘後。

    喻唯一進入廳裏,就看見遠處櫃檯前,林夏和櫃姐在說悄悄話,溫暖要說什麼,林夏衝她使了個眼色。

    不知道在搞什麼。

    喻唯一走上前,“還沒結好賬嗎?”

    林夏將溫暖拉到身後,點頭微笑道:“剛付好,我讓他們把衣服送回淺水灣別墅。唯一,你的衣服也直接讓工作人員送去御園吧,更方便些。”

    “……”喻唯一瞥了她兩眼,沒多想,“行。”

    -

    樓上。

    私人港式茶館。

    包廂案桌上點着靜氣的薰香,青煙嫋嫋飄懸。

    服務生陸續將糕點上好,喻唯一拿了一塊蛋黃酥,嚐了一口:“他們這的七星級糕點師,比起暖暖的手藝還是遜色了些。”

    林夏也嚐了,贊同地點了點頭。

    她擡眸看向右側椅子上的溫暖,八卦道:“我聽西故說,前幾日的雨夜,傅律師在你樓下院子臺階上坐了好幾個小時,淋成重熱感冒了?”

    聞言,喻唯一美眸輕眨。

    八卦在耳旁,女人喫糕點的動作都放慢了。

    林夏:“你和傅律師吵架了?”

    溫暖搖頭:“沒有。”

    林夏:“那他是神經錯亂了,站在雨裏不動?這種腦殘行徑,倒像是我家莫西故做出來的事兒,傅律師那麼冷靜的人,不像啊。”

    溫暖抿了抿脣。

    這一旁。

    唯一小孕婦則捧着還未喫完的蛋黃酥,誰說話,她就轉頭將目光放到誰身上,聽八卦聽得津津有味。

    下一秒,她從溫暖口中聽到了自己丈夫的名字。

    喻唯一頓時背脊直了。

    溫暖說:“那天傍晚盛總說他找了一位在骨骼方面造詣頗深的醫生,我就去了一趟盛太財團寫字樓。到的時候尤金也在,他是盛總請去談合作的賓客。”

    “你在北歐期間認識的那位好友?”

    “恩。”溫暖點頭,“藉着盛總的光,我們三人一起吃了個飯。夜裏下起了大雨,盛總忙着回家照顧唯一,尤金剛好有空,就順路載我到小區門口。”

    下車就遠望見雨幕中的傅承御。

    他站在樓下。

    一身被雨淋溼的黑色西裝,彷彿與夜幕融爲一體。

    不過,他天生眼神薄涼。那目光穿過滂沱的大雨落在她這個方向,她想不注意到也難。

    “……”

    包廂裏的寂靜被手機鈴聲打破。

    溫暖起身離開,“樂寶的班主任打來電話,我先去接一下。”

    待女人身影消失在房門口,林夏才偏過身子往喻唯一身旁湊近,“盛總跟傅律師結怨結仇了?挖個大坑給傅律師跳。”

    喻唯一:“?”

    林夏嘖了聲,“我說你懷孕腦子轉速慢了你還不信,這擺明就是盛總拉的局,故意找尤金先生刺激傅律師,結果顯而易見,傅律師淋雨發高燒。”

    喻唯一似懂非懂,“傅律師沒事吧?”

    林夏:“輕度肺炎,這幾天溫暖都會去醫院看他呢。”

    恰逢這時,包廂裏亮着的液晶電視屏插播了一條社會新聞。雨勢過大,海城嶽北區周圍的街道全部被封鎖,暫停接待遊客。

    林夏掃了眼新聞,道:“嶽北寺廟地帶山路陡峻,只要下雨就封路。我記得是因爲多年前暴雨導致山體滑坡死了好幾個人,當地政府才高度重視起來的。”

    “今天的暴雨來得突然,天氣預報根本沒顯示會下雨。我估計嶽北寺廟那邊又要出意外事故了,十有八九會有遊客遇難。”

    聽着林夏的話,喻唯一擡起眸子看向新聞訊息。

    望着屏幕中大雨磅礴沖刷山路泥土的畫面,不知爲何她心裏有些緊張,心臟不太舒服。

    -

    下午茶沒進行多久,喻唯一便提前離開。

    回了御園。

    內衣店鋪的人已經把衣服送了過來,此刻正擺放在臥室沙發上。

    喻唯一沒去看。

    回家的路上她給盛世發了幾條信息,對方遲遲沒回。

    她也給許特助打了電話。

    無人響應。

    盛世是去海城處理公務,嶽北寺廟在海城境內,他應該不是去嶽北區吧?

    喻唯一眉心緊鎖。

    她坐在牀邊的地毯上,糕糕邁着短腿朝她跑來,嘴裏叼着一條毛毯,溫馴放到她腿邊,還用腦袋蹭了蹭。

    示意讓她蓋上。

    隨後便原地趴下,安靜地貼着媽媽。

    喻唯一摸了摸它的毛髮,伸手拿起牀頭櫃上那張便利貼,是早晨盛世留給她的字條,上面還有他清雋蒼穹的字跡。

    不知不覺間,喻唯一睡着了。

    她睡得很不安穩。

    “轟隆——”

    一道滾雷劈了下來。

    連帶着閃電哐當劃破天際。

    喻唯一驚醒,她下意識擡頭望向窗外。天已經完全黑了,大雨還在嘩啦啦下個不停。

    她連忙拾起手機點開屏幕。

    未接來電有15通,都是盛世打過來的。她進入微信,置頂聯繫人發來了十幾條未讀消息,其中有幾個沒打通的未接視頻。

    喻唯一滑動屏幕。

    17:32分,【喻唯一】:“阿世,你還在忙嗎?”

    18:03分,【喻唯一】:“我看新聞,海城嶽北區發生了地質災害,你說你去了海城,我擔心你,我打不通你的電話。”

    18:04分,【喻唯一】:“許良的電話也打不通。”

    ……

    19:30分,【盛世】撥來的通話視頻無人接聽已取消。

    19:31分,【盛世】:“老婆,我在回榕城的路上。你給我發信息的時候我正在山區,沒有信號。別擔心我,我沒事的唯一。”

    19:32分,【盛世】撥來的通話視頻無人接聽。

    19:35分,【盛世】:“你嚇死我了,還好家裏的電話通了,盛叔上樓看了你,你睡着了。我在高速路上,一個小時就能到家。”

    “……”

    喻唯一看完聊天記錄。

    她驀地擡頭望向牆上的鐘表,現在是晚上八點四十分。

    他說一個小時能到家。

    女人連忙撐起胳膊從地毯上起來,拖鞋都忘了穿就往門外去了。糕糕即刻爬起來,叼住媽媽的拖鞋屁顛跟了上去。

    跑到二樓樓梯口。

    樓下有人說話,聲音傳了上來。

    熟悉的男聲進入耳內,喻唯一停了腳步。她站在牆邊,剛好處於一樓的視線盲區,底下的人看不見她。

    “姑爺,您去求這個平安福實在太冒險了。”

    “幸好少爺午後就下山了,只在大雨來臨的時候,困在了通往市區的公路上。”

    盛世換了鞋。

    脫了外套。

    站在二樓離得遠,喻唯一卻看到了他身形的疲態和狼狽,爬那麼高的山肯定累。

    視線裏,盛世往屋內走,走的時候交代:“這件事不要跟唯一提。”

    不要告訴她他去了嶽北寺廟。

    就當他只是去海城出差忙公務,順道買了一隻平安福。

    孫嫂和盛管家點頭應着。

    “唯一還在睡覺嗎?”

    “少夫人還在樓上,沒下來,應該還睡着。”

    “嗯,我上去看看她。”

    聽着他的聲音,見他往樓上來。喻唯一即刻轉身折返主臥,糕糕也聰明地咬着她的拖鞋,跟着她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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