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濟州軍準備表彰一批大善之家,結果一調查,他們家居然是公認的大善之家——
“行,既然你不願意接受表彰,那我就找別人,走。”少女喝了酒壺裏最後一杯酒,吃了最後一粒花生米,起身離開了。
許磊看着眼前喫的湯水不剩的一桌酒菜,內心一陣麻麻逼。
不過還是一臉笑意的在後面送着。
“對了,許磊,你有沒有聽你爹提起過當年太平軍的三渠帥?”走到門口少女腳步一停看向許磊問道。
許磊心裏一緊,面上卻不露聲色一臉茫然:“什麼渠帥?”
“沒說過就算了。”少女有些遺憾,搖搖頭帶着人走了。
許磊看着少女幾人消失在黑珠巷盡頭,臉上一片漆黑。
轉身回了屋裏,拿起酒壺搖了搖,一滴酒也沒了——
晦氣。
這女人絕對是懷疑上什麼了。
可是,你一個濟州軍,難道還幫黃巾賊報仇?
既然不是,你管這些閒事幹什麼?
本來他看到女人身後的宗師高手,已經熄了出刀的念頭,卻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多話。
拿出黃符寫上咒法,貼到剛剛女人坐過的椅子上,許磊開始捏動《陰山經》咒法。
已經六品的《陰山經》咒法猛的發動。
要是這個女人沒來他家他還真施不了咒法,對方太小心謹慎,剛剛在這吃了一頓酒菜連根頭髮都沒有留下,不過《陰山經》咒法不需要生辰八字,不需要身上之物,只要接觸過的東西一樣能夠施展咒法。
年輕人,知道太多真的就不要活着了。
許磊一口精血噴出,瞬間使用了三十載的壽元精血施展咒法。
頓時一道身影在座椅上顯現,正是剛剛離去不久的女人。
從黑暗中突然生長出無數黑色的觸手朝着這道身影纏繞而去,許磊嘴角微微一挑,只要黑色觸手絞碎這道身影,這個女人便會立馬氣絕。
神不知鬼不覺,誰都不會知道是他做的。
咒法神出鬼沒你壓根就不知道誰使的咒。
突然座椅上的身影身上一條金龍閃現,瞬間就把黑色觸手燒燃,許磊一口逆血噴出。
尼瑪,真龍之氣護體!
一時間臉色一白,身受重傷。
身影緩緩消散,金龍消失,一切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麻煩大了!
許磊一臉苦笑,這次要是不能好好應付怕是真的只有跑路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有真龍護體。
咒法無效,還被反噬——
傷了二十載壽元。
趕緊拿出黃符,念動咒訣,使用二十載壽元化作一道靈藥拍入體內,瞬間傷勢痊癒。
一來二去損失足足七十載壽元!
虧大了。
對方肯定被驚動,最近得低調一段時間了。
他麼的,果然血光之災——
普通人都去了一條命了。
看着院子一角眼神躲閃的小龜龜,許磊心裏一陣——
這龜兒子什麼時候會算命了?!
“小龜,再給主人我算一卦。”許磊看着小烏龜說道。
“算了,我命由我不由天。”許磊搖了搖頭,好笑的說道,他什麼時候信命了。
小烏龜看着許磊離開,小心翼翼移開身體,看着下面的卦,紅鸞星動?這種卦會被主人打的,它怎麼敢說。
貌似女人對於主人來說就是能刀和不能刀,怎麼可能紅鸞星動,不可能的,一定是算錯了。
趕緊把銅子收了起來,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
往龜殼裏一縮,就當它的石頭去了。
許磊回到屋裏,把桌子收拾了,惹不起,就只能做小龜了。
一會兒又弄了一桌酒菜,自個兒又自娛自樂的喝了起來。
“砰砰砰砰——”剛吃了幾口菜喝了幾口酒,許磊一臉享受的時候門又被人一陣急促的拍響了。
許磊起身,幾步打開了門,外面一隊兵卒,領頭的正是少女身後的宗師。
“幾位大人?”許磊一臉笑臉的問道。
中年男人仔細端詳了許磊,不像受傷,領着人進了院子,看到房間裏又擺上了的酒菜。
“把酒菜帶上,我們走。”一揮手,立馬有兩個兵卒進屋把酒菜拿上然後一羣人又離開了——
許磊——
尼瑪,這是和他喫飯槓上了吧?能不能讓人好好喫頓飯了?
許磊心裏一陣怨念,要是能行,他一定咒死這龜兒子。
宗師了不起啊?宗師還真了不起——
他就不信了,他今天喫不上這口酒菜了。
又麻溜的弄了一桌,這次去外面看了看,沒人,這才鎖好房門,回到屋裏喝了起來。
長生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享受生活?
如果讓你長生,卻喫不好喝不好,一輩子窮困潦倒,各種悲劇在身上發生,這中人生你怕是多過一天都覺得這人間是地獄。
所以啊,長生最重要的是活的舒心自在。
龍氣護體是吧?估摸着應該是濟州軍公主之流,待百年後他一定公主墳前跳舞,一報今日之仇。
還有那個像是撲克臉一樣的宗師,宗師也不過兩百年的壽元,等他199歲的時候,他絕對去讓他跪着唱征服,千萬別早死了。
長生者的復仇,可以遲到絕對不會不到。
喝着酒喫着菜,許磊想着百年之後報仇的場景,心裏頓時就美了起來。
“黃叔怎麼樣?”少女看到中年宗師回來問道。
“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被反噬受傷,應該不是他。”中年宗師搖了搖頭說道。
少女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再過問許磊了。
這邊許磊又恢復了平靜。
義診,練功,砍頭。
不過上次一口氣砍了一百多個頭,一時半會兒倒是讓那些兇徒都老實起來,倒是沒什麼砍頭的事。
每日還是不斷的練劍。
隱隱感覺手中的木劍越來越順手了,隱隱有了劍感,這是知恥而後勇?!
小烏龜的蛇尾也刺的虎虎生威。
金線毒蠍眼睛裏開始有了靈動,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覺醒玄脈。
一切都好了起來。
許磊心情也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