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一喜，打了個哆嗦，全身沉浸在快樂之中，頓時似乎有無數的胸外科知識滲透進來，很多的案例一閃而過。
秦堪沒有等愉悅的快感消退，30秒鐘之後，他說：“譚教授，我來做你的助手。我們在半小時之內完成手術。”
譚天宇不信，“你？你不是並非胸外科的行家嗎？”
秦堪微微一笑，“那是我並不想在胸外科上暴露真實的能力。現在救命要緊。來吧，我相信，半個小時可以拿下手術。”
譚天宇也不好固執己見。他內心根本就不相信，你再有本領，我們能夠半個小時拿下手術？不信！
趙靜說話了。她代表家屬。
“譚教授，聽秦堪的吧，他從來都沒有吹過牛，我相信他。”趙靜說得很堅決。
譚教授自然不會反對。
秦堪快速洗了手，換上手術衣，上臺說：“老譚，我做你的助手。你能多快就多快，我會跟上來的。伱不用擔心我。”
譚教授心裏雖然懷疑，但還是想試一試。
他加快了速度。
咦？
很快就發現問題了，“秦堪，你不錯啊，我會全速了。”
秦堪說：“你全速吧。”
譚教授真的用最快的速度。
秦堪竟然跟上來了。
做了一會，譚教授發現了另一個問題。
這種默契太不可思議了！
秦堪竟然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麼！
太匪夷所思了！
你技術很好，可以理解，但是，你似乎可以讀心，知道我心裏想什麼，這就接受不了了，秦堪你的本領遠比我高啊！
他只能這樣理解。
秦堪水平深不可測。
當然，如果知道秦堪是撿拾了他的技能，那就好解釋，人家之所以配合的天衣無縫，完全是秦堪複製了你的技能！
從譚教授的角度看問題，他完全會認爲秦堪比他高明很多很多。
事實上，他們水平旗鼓相當。
當然，今後技術融合之後，秦堪由於有100萬其他外科技能的加持，秦堪的胸外科水平會更好一些。
那是今後。
“秦堪，你主刀吧。你水平比我高太多了。”譚教授提出申請。
“不要變了，這樣很好，還是你主刀，我們再快一點。”秦堪說。
“呃”了一聲，譚教授不再猶豫，再一次提高了速度。
腫瘤被摘下來了。
還剩下清掃。
秦堪不再客氣。因爲，腫瘤清掃是秦堪的強項。他主動要到了清掃的主動權。
“血氧只有64%了。還要多久？”麻醉師問。
“還要15分鐘。”譚教授說。
“15分鐘嗎？太久了。”麻醉師說。
“再快，我們也需要10分鐘。”譚教授說。
“不，有7分鐘就夠了。”秦堪更正。
因爲，現在主動權到了秦堪手裏，事實上，再有5分鐘就行了。他多說兩分鐘，是給麻醉師一定的壓力。
秦堪和譚教授飛快地做手術。
“關胸。”秦堪喊了一聲。
“好的。關胸。”譚教授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關胸也是秦堪的拿手好戲，關胸比關腹複雜一點，關胸絕對不能漏氣，肺要一次擴張。
秦堪和譚教授配合得很好，不到1分鐘，胸就被關了。
關了胸就好辦了，水封瓶往水瓶裏一插，胸腔就有了負壓，胸腔就擴張了，肺就擴張了。
血氧用看得見的速度上來了，65、70、76、80、85、93、94。
“好了。”麻醉師送了一口氣。
趙靜哭了起來，嘴裏反覆說：“謝謝，謝謝兩位教授。”
秦堪沒有立即離開，他現在是重症醫學的大師級專家，比麻醉師的水平要高一截。
他看到了幾個體徵，說：“估計有酸中毒，你可以輸兩瓶蘇打，另外，補一些鈣劑，還使用一次激素。”
麻醉師是湘雅在景華醫院輪轉的主任醫師，對秦堪的建議還有些猶豫。
秦堪說：“不要猶豫了，李教授，我在重症醫學領域還是有發言權的。”
李教授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在重症醫學，賈雲嶺對你都有很高的評價。好的，馬上執行。”
秦堪有些後悔，牛逼的話儘量少在湘雅教授面前說，景華醫院，你牛逼，溫文彬牛逼，劉華龍牛逼，可人家湘雅教授，全部都牛逼！
再說，最近，我秦堪的技能，很多都是從湘雅的教授身上撿拾來的。
要懂得感恩。
要知道，很多東西學到了就能夠造福於人，有些東西，還需要有德。
看到病情沒有什麼值得憂慮了，秦堪跟趙靜說了一聲，我走了。
趙靜趕緊說：“謝謝了，如果沒有你，我真不敢想象。”
譚教授也真正回過神來了，說：“秦堪教授啊，你要是不過來一下，真的，我都不知道怎麼收場了。太嚇人了。”
譚教授今年63歲了，再幹兩年就該正式退休了。
他退休之後也沒有繼續幹下去的打算，留用是不會留了，別人來聘請，他也不會出去。
他一輩子，手術檯上驚心動魄。
40年前，他大學畢業就被分到了胸外科。當時，胸外科是高大上的學科，全省只有4所醫院有胸外科。
說驚心動魄，是因爲，胸外科手術大，風險高，今天這樣的情況，經常發生，有時候，做一半手術，另外的時間去搶救病人去了，還做什麼手術？
胸外科手術臺上死人的事不少見。
手術檯上死病人是很大忌諱的，老實一點的家屬埋怨幾句，橫強的家屬打醫生那就太常見了，譚教授就有過幾次這樣的經歷，被患者家屬追着殺。
只有到了近些年，搶救的設備更齊了，人員水平也更高了，死人的事才少了。
譚教授已經保持了13年沒有在手術檯上死人的記錄。
剛纔，他就擔心晚節不保。
“感謝，秦堪，到湘雅了，我請你的客，哪天，我叫幾個人，好好聊聊。”譚教授說的是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