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車內廣播聲響起。
“現在爲您播報一條新聞,江城一女子跳樓身亡,警方多次協助調查,其生前與新婚丈夫感情不和……”
奚邪只捕捉到‘跳樓身亡’這幾個字。
後面說了什麼,他一個字都沒有聽清。
回憶起少女方纔那決絕的眼神,不知爲何,一種不祥之感在他心頭生根發芽。
“師傅,再快一點!”
心臟跳的厲害,像是要飛出胸膛。
前方出租車上。
少女還穿着剛纔那件婚紗,美的不可方物,她光着腳坐在車的後座上,目光平靜。
2333:宿主,洛明修暈倒前一刻,好感度已經達到80了,而奚邪則是85,孟知遇是95,而傅承延還在50停留。
蘇婉婉:“看來是時候,該收網了。”
2333: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其他三人我不說,傅承延的好感度,目前有些懸。
蘇婉婉:“三三老師,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好啦。”
雪山之下。
傅承延上山前又檢查了一遍揹包,他是個登雪山愛好者,頭盔、安全帶、主鎖、冰鎬、防潮袋等用具,常年都是準備齊全的。
只不過這次,他準備了兩個人的用具。
想到蘇婉婉答應過他一定會赴約,他心裏多了幾絲期待。
遠處的石塊後,少女將他的背影收於眼底。
“三三老師,兌換一張初級睡眠卡,讓他昏睡三十分鐘就好。”
2333知道她想做什麼,陷入了沉默中。
它知道她怕疼,但還是選擇了最殘忍的方式離開。
最後它嘆了一口氣,還是幫她換了卡。
十分鐘後。
傅承延的電話鈴聲響起。
可是,他此時正闔着眼眸,倚靠在一塊大石頭旁睡得正熟。
而原本放在他身旁的揹包裏,部分早已工具被洗劫。
叮叮叮~
電話一連響了好幾遍,顯然真的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終於,二十分鐘後的那通電話吵醒了他。
傅承延眉心微皺,自己有這麼困嗎?竟然睡着了。
“三爺,您摔碎的那塊玉佩我們已經修復好了,並查清了它的來源。”
是助理的聲音。
傅承延瞬間清醒了過來:“說下去。”
“蘇家夫婦訂婚時曾互相送對方信物,就是這對玉佩。”
“之後,他們死於一場飛機失事,蘇老爺子便將這對玉佩送給了蘇小姐。”
[傅承延好感+10]
良久後,他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對玉佩除了蘇家外,別人也有。”
“三爺,當年蘇家夫婦爲了表達對彼此的愛意,定做的玉佩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就譬如您拿的那塊,最側面有個‘婉’字。”
他的腦子轟的一聲炸裂開來。
[傅承延好感+20]
甚至拿起揹包的那一刻,才發現重量不太對。
像是有感應一般,他朝雪山上看去。
很美。
可,她卻腳步從容地朝着斷崖邊走去。
“婉婉,不要!”
傅承延嗓音抖得厲害,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可惜,一切都晚了。
那道雪白的身影一躍而下,裙襬在空中劃過好看的弧度。
就像是爲了完成最美的一次綻放。
“不……!”
他朝着那處斷崖大步跑去,想要接住她。
可惜,她的身體卻不受控地下落。
最終在地上暈染開了一朵血色的花朵。
那朵花顏色鮮豔,糜麗而妖冶。
傅承延將她抱在懷裏,發瘋般地捂住她的腦袋。
可是那血,卻怎麼也止不住。
“婉婉……你再堅持一會兒,對……120,他們會救你的……”
手術室門口。
三個男人齊聚一堂。
傅承延,奚邪,孟知遇。
可他們,卻只死死地盯着一間病房。
婉婉一定要好起來啊!
手術室內,醫生還在盡力搶救。
“你們先在外面等一等,蘇小姐的情況很不好。”
手術室的門又重新閉合上了。
幾人雖然看不到裏面光景,卻能清晰地聽見醫生的對話聲。
“顱腦損傷,頸椎斷裂,但索性脾肝破裂是不是很嚴重,姑娘一定要堅持住!”
幾人只覺得一股寒意襲來,冷的人發顫。
他們幾人,多多少少都對不起婉婉。
可若是輪最婉婉傷害最深的人,自然是洛明修莫屬了。
傅承延眼眶發紅:“洛明修呢,讓她出來見婉婉!”
孟知遇嗓音發顫:“他犯病暈了過去,就在樓上。”
傅承延作勢就要上樓,卻被奚邪攔住。
奚邪眼下多了一片烏青,顯然狀態很不好。
“婉婉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他,叫他來做什麼?”
“給我讓開!”
想到那嬌俏的身形從雪山之上一躍而下,毫不猶豫。
傅承延眼底猩紅一片。
他心裏比誰都難受。
他纔剛找到他的女孩。
他們的人生纔剛剛開始,可是爲什麼,她要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奚邪冷笑:“傅承延,你怎麼好意思呢?那天進入婉婉房間的人就是你吧?你早就知道了洛明修的計劃,卻一個字也沒提!”
孟知遇神色愧疚:“如果真要這麼算的話,我們沒一個人清白。”
腳步聲響起。
幾人忽然停止了爭論,齊刷刷地朝着一個方向望去。
原來,是洛明修從樓上下來了。
他剛從助理口中得知了這件事,臉色蒼白的嚇人。
恰在這時,醫生從手術室中出來,聲音微顫。
“她已經沒有呼吸了。”
其他三人均是沉默。
傅承延率先衝了進去。
冰冷的屏幕上,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直線,沒有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