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周圍紛紛都是支持裴施琅的。
都說他心腸好,性格溫和會心疼人,若是哪家的千金嫁給他,定然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司愛妮眼神失落,她一直都知道裴哥哥善於利用人心。
如今的做法,也只是爲了博得一個好名聲。
只是,爲何字字句句不提自己?
司煜曉微眯了眯雙眼。
公衆場合之下,他原本不想過多爲難蘇婉婉,只是,他更容忍不了妮妮心情低落。
尤其,那個讓她傷心失神的人還是裴施琅。
司煜曉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臉色略顯陰沉:“裴少帥這話說的便欠妥了吧?我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
況且,他又怎麼知道,她是不是知道當年的真相。
若是一般人,早就被司煜曉的眼神殺死一千次了。
而蘇婉婉,她依舊鎮定地站在原地。
蓋頭雖已失,可她眉眼間的恬淡與冷靜卻仍在。
與登臺跳舞時的舞娘判若兩人。
謝雲亭看了她一眼,心下只覺得奇怪。
爲何她今日帶給他的感受,那麼像當年蘇家那位小姐?
可當年,他明明是親手將她推下山崖的。
面對司煜曉的挑釁,裴施琅自然不甘示弱:“司少爺,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即便你是大少爺,可今日不是你娶親,而是司老爺娶親。”
裴施琅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點醒了在場所有人。
“所以說,蘇婉婉究竟有沒有罪,還是要司老爺定奪的,司少爺那麼操心老爹的事情是什麼鬼?”
“話說,這司老爺怎麼還沒來?吉時都快過了。”
“不會是悔婚了吧?”
就在這時,老管家匆匆從樓上下來:“老爺今早染了風寒,直接病倒了!今日的婚禮,他怕是很難到場了。”
風寒?
蘇婉婉挑眉,怎會如此之巧。
前幾日都是好好的,偏偏在這個時候病。
這其中,究竟是誰的手筆?
司愛妮脣邊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可她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問道:“劉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爸爸突然間病的這麼嚴重。”
老管家道:“昨夜老爺說他睡不踏實,便在莊園裏散了散步,大概是因爲氣溫低的緣故,老爺從睡下之後便開始咳嗽。醫師已經來看過了,就只是普通的風寒。”
說完這番話後,老管家便焦急地上了樓。
他雖然嘴上說只是普通的風寒,但他的動作卻無一不彰顯着,司空澗病的很嚴重。
“什麼,這可如何是好?新娘子還在這兒等着呢。”
“照這麼說的話,如果今日司老爺沒有準時來參加婚禮,那這蘇姨娘豈不是成了笑話嗎?”
發生這樣的事情,司愛妮有些幸災樂禍,她的第一反應竟不是爲爸爸擔心,而是終於能看某個人狼狽的模樣了。
謝雲亭則是遠遠地站在一旁,看着司愛妮終於展露了笑顏,他神色間有些恍惚。
他腦海中浮現的,赫然是那日,大小姐躲在走廊裏哭,卻被他撞見的畫面。
那麼嬌小的一個人,就這樣跌跌撞撞地撲倒在他懷中。
這幾日夜裏,每當想起忽然貼緊的那片柔軟,謝雲亭便耳根便一紅。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昨天下午,司空澗照常叫謝雲亭去藥鋪抓藥。
謝雲亭無意間聽到了一味藥效極猛的藥,只要把它與其他藥材混合在一起,便能讓普通人臥榻數日,即便是身體健壯之人,一時半會兒也是無法從病榻上下來的。
而司空澗便有每日喝補藥滋養身體的習慣,所以,謝雲亭便將這味藥混合在了他日常喝的藥裏。
果然,司空澗如今已經失去行動能力了。
裴施琅恨鐵不成鋼地瞥了一眼謝雲亭,這個蠢貨!暗戀妮妮便也罷了。
總之,妮妮也看不上他。
他難不成真的還以爲,做的那些小動作司空澗會查不出來?
謝雲亭本就是裴施琅安插在司家的暗祺,潛伏多年,又曾多次救司空澗的性命,這才換來了疑心極重的司空澗的信任。
如今卻這般莽撞行事,若是奸細的身份敗露,裴施琅便等同於自斷一臂。
裴施琅眸中劃過一抹思索,他清了清嗓子道:
“本少帥倒是有個提議。娶親的這件事情不妨另找人代替,相信司老爺醒來後會理解的。”
之所以會說出這番話,並不是因爲裴施琅想給蘇婉婉臺階下,而是不想鬧大這事,惹得謝雲亭敗露。
“司少爺了意下如何?若是你不願,大可換人。畢竟代人娶親這事,誰會不樂意呢?”裴施琅笑容十分得體,彷彿料到司煜曉不會當場拒絕。
“裴少帥當真是隻老狐狸,說的我都快答應了。”司煜曉也揚起了一抹笑容,只不過裏面帶着陰翳,看的人毛骨悚然:“我已經找好合適的人選了。”
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下,一道嘹亮而又動聽的歌喉傳來。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
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一位身穿戲服的少年人從門外走來,他長了一雙很漂亮的狐狸眼,看人的時候,總有股莫名的深情。
而如今,他的目光便落在了蘇婉婉身上。
蘇婉婉回了他一個禮貌得體的微笑。
“陳淮生,竟然是他!那可是我新晉的偶像!”現場發出了幾聲激動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