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傅嘉言的手都在顫抖着。
剛纔他不應該離開,沒料到長公主會發瘋。
如果傅嘉言在這裏出事了,他也會讓長公主償命的。
葉峯此刻看向長公主的眼神鋒芒畢露。
長公主輕蔑地笑了笑。
螻蟻也敢看她的容顏!
長公主看向夏雲祁又看了看葉峯,笑了:“果然被本宮給猜中了,安王,不,如今你不是安王了,九皇子,你果然狼子野心!爲了區區一個傅家你暴露了自己所有的底牌,蠢!”
“我蠢不蠢就不需要姑母給我評價了,我要把人帶走。”
夏雲祁不是在跟長公主商量,而是直接以命令的形式。
長公主看了一眼夏雲祁:“隨意!”
本來以爲市井裏邊當中傳夏雲祁是斷袖,傳言他跟傅今安有那些見不得人的關係是假的,她之前那是半個字都不信的,但今天她信了。
所以傅今安到底有怎樣的魅力,竟然讓蟄伏了這麼久的夏雲祁直接亮出自己的底底牌。
傅今安如今已經是夏雲祁的軟肋了嗎?
自古成大事的沒有一個是婆婆媽媽講情情愛愛的,夏雲祁啊夏雲祁還是太嫩了一些。
這種兒女情長的不適合當皇帝。
長公主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傅今安,也沒覺得傅今安有什麼特別的,還不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兩個耳朵,所有的人都這樣,爲什麼夏雲祁偏偏會對傅今安情有獨鍾呢?
長公主的眼睛眯了眯。
夏雲祁朝着長公主看了一眼。
長公主竟然從裏邊看到了殺意。
她反而笑了。
果然是皇家的種。
都是那種你敢犯我一絲,我就要你全家命的那種。
她笑了:“走吧!不過本宮兒子後邊如果還有什麼事情的話,本宮絕對不會放過傅家。”
如果說一開始傅今安緊巴巴地跟着來看魏子墨的傷勢是因爲心裏有愧疚的話,經過這麼一遭之後,她如今心裏邊的那一點點愧疚就已經沒有了。
傅今安看着長公主:“其實說到底我傅家也是受害者,長公主不問是非黑白,直接就給我們扣上了一頂大帽子。這個我傅家不認了!”
長公主冷笑:“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要不是你們傅家是起因,又怎麼會連累了本宮的兒子!”
這種遷怒真的就有些太無厘頭了。
“長公主請隨意。”
傅今安挺直了自己的背,慢慢地朝着外邊走。
多糾纏已經無意義了,反正跟長公主已經撕破了臉,她現在着急回去看錶妹還有母親的情況。
要是她們出事的話……
傅今安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家人永遠是她的逆鱗!
傅嘉言看向長公主的眼睛裏邊像是要噴火一樣,不過長公主對這些都不屑一顧,她堂堂長公主,即使皇帝不在了,她還是大長公主,她做事從來就沒有做錯的,她此生只屈服於一個人,那就是皇帝,剩下的一切都是螻蟻。
更何況鋒芒畢露,夏雲祁的底牌也已經提前暴露了,這時候夏雲祁還能不能笑到最後還是個問題呢。
到時候夏雲祁和他手下的那一船人要多慘就有多慘,她等着看。
葉峯拉着傅嘉言走。
長公主在夏雲祁轉身的時候冷笑了句:“沒想到皇室竟然還出了個癡情的種子。”
夏雲祁腳步不停地離開,彷彿什麼也沒有聽到。
御醫們已經戰戰兢兢地來了,長公主無情地看向他們:“還愣着做什麼?等死?!”
那些御醫們趕緊嘩啦啦朝着魏子墨的房裏跑。
“本王不治!讓本王死!”
魏子墨發脾氣,不過他動彈不了,也抵抗不了,反對無效。
傅今安經歷過了這一遭之後才意識到她們在皇室的眼裏算是什麼,命如草芥,她對夏雲祁的距離又更加遠了。
不過她還是非常感激夏雲祁,這一次夏雲祁救了她,救了她的全家,但是她跟夏雲祁真的不是一路人。
“主子,還是那句話,大恩不言謝,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要上刀山下火海,絕不含糊。”
這是表忠誠,是以一個下屬的身份來聽他命令,但是也表示了他們兩個人是不可能的,只有上下級的關係。
夏雲祁呆立在了原地,靜靜地看着傅今安跟傅十三離開。
剛纔他就不應該離開的,他就應該一直跟在傅今安的身邊,這一次是他沒有護住傅今安,差點失去了傅今安,差點讓她受到了傷害,夏雲祁的臉色一凜。
傅嘉言也是非常感謝夏雲祁,她鄭重地給夏雲祁行了一個禮才上馬車。
葉峯請示了夏雲祁這才帶着人護送着傅嘉言回家,他是傅家的女婿去幫忙是應該的。
夏雲祁轉身回府: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現在也真的沒必要在一步一步地蠶食分解朝中的勢力了。
如果連自己最愛的人都護不住的話,他還要這個位置來做什麼?!他還要那些名聲來做什麼?!
至於朝堂上邊那些尸位素餐或者一個個畜生,到時候他直接一道旨意把人全部都砍了,直接了當!
傅今安趕慢趕地回傅家,在家門口剛好遇見了騎馬匆匆趕過來的晏殊。
晏殊看見傅今安鬆了一口氣,利落地下馬:“別太擔心,我來了。”
晏殊?
怎麼來了?誰把他叫來的?他之前不是在皇宮裏邊給皇帝治病的嗎?他怎麼知道今天的事情?
傅今安的腦子裏有一串的疑問,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母親和表妹的性命,她急匆匆地往裏走
“跟我來,拜託了。”
此時確實不是敘舊的好時候。
晏殊跟着傅今安進門。
已經有大夫來給姚氏和徐秀容看了。
姚氏是急火攻心,應該生命無憂,就是可能身子差點,得精心養養。
就是徐秀容,哪個大夫看了都搖頭,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準備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