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衍看着在懷裏睡得正熟的人嘴角勾起了一絲明晃晃的笑。
日光從窗外打進來,曬在牀榻之上,照得顏若周身暖洋洋。
她皺了皺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雙朦朧的眼睛微微張開,便看到南宮衍放大的臉正在自己眼前。
昨晚讓人面紅耳赤的記憶奔涌而來,燒得她臉紅到脖子根。
“早……早啊……”
顏若有些不自在的躲避着南宮衍貨直勾勾的目光,低着頭想要藏進被子裏。
可一低頭,南宮衍的胸膛卻靠了過來。她不小心磕在了他的胸膛上,擡起頭便看到南宮衍的胸膛上全是印子。
紅色的印子上還縱橫着幾道好似貓抓得痕跡。
顏若抿着嘴,伸出自己的手指看了看,尋思着什麼時候得把指甲修剪一番了。
她的小動作全落在南宮衍的眼中,他神情不經意間的舒展,眉目含笑。
“不用剪,挺好。”
南宮衍低沉且有磁性的聲音,從她頭上傳出來。迷人且穩重,給人一種安全感。
昨晚腦子一熱,只顧着辦事,如今冷靜下來,顏若卻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你昨晚那般對拓跋泗衡,就不怕他找你麻煩嗎?若是他真的回去東馳,讓他們的國君給他討個公道,那幽尊那邊,怕是不會太平。”
南宮衍伸手環過顏若的腰,將她摟在懷中,輕輕安撫着:
“他把主意打到你身上的時候,便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我相信他不敢去找東馳國君,所以我纔會對他動手。”
“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我這帝君做得也太過窩囊了。”
顏若的額頭抵着南宮衍的下巴,嘴角因爲那句“自己的女人”笑開了花。
“但是按照拓跋泗衡的性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我是擔心你的身份會暴露。”
南宮衍輕輕擡起顏若的下巴,在她脣上啄了一口:
“若是迫不得已身份暴露,那就暴露吧。藏了這麼多年,總有一天是要見日光的,與其這樣藏着掖着,倒不如放到明面上真刀真槍幹一場。”
顏若在南宮衍懷中輕輕點了點頭,便坐了起來,想要下榻。
怎知她剛有動作,某處卻傳來了疼痛感。她不禁嘶了一聲,倒吸一口冷氣,輕輕壓着自己的腹部。
她這動作不禁讓南宮衍有些緊張,忙握着她光潔的手臂,一臉擔憂地看着她:
“是不是……不舒服。”
顏若抿了抿嘴,剪水的眸子望着他,眼裏有着水汽:
“一點點……”
南宮衍皺着眉頭看她如今這模樣,後悔極了:
“我下次,慢一點。”
“還……還有下次啊……”
顏若想起昨晚南宮衍的模樣有些後怕,他當真是活力旺盛的。
南宮衍將顏若連人帶被子抱進了自己懷裏,對着她輕聲說道:
“何止下次,還有下下次,下下下次……”
“好了,打住!”
顏若臉上一紅就要去遮住它。南宮衍眼疾手快將那毯子護在自己懷裏。
“你……你幹嘛!還給我!”
“這是我的東西,以後都是我的。”
“胡說八道,那分明是我的……”
顏若紅着臉,盯着南宮衍將有自己落紅的毯子攬在懷裏,羞得說不出話來。
“你別管,這個我會藏好。”
南宮衍護着那毯子像是護着什麼寶貝。
兩人因着這毯子在房間裏鬥了半天嘴,最後以顏若怒氣衝衝離開而結束。
南宮衍抿着嘴,一臉笑意的看着怒氣衝衝離開的顏若,只覺得這麼多年空蕩蕩的心裏終於住了個人,好生熱鬧。
顏若從青崖院出來,便怒氣衝衝的朝着清暉院而去,他想去看看顏策傷口恢復得如何。
剛一踏進青崖院,便看到卜玉桓正調配着白色的藥膏,往顏策臉上抹。
“你們……在幹嘛?”
“嘿,小丫頭,你終於捨得來看爺爺我了,我可好久沒和你下棋了,你等下可得同我走一盤。”
顏若對着卜玉桓連連點頭,她走上前,湊到樸玉衡跟前,輕輕的聞着他手上的藥膏:
“活絡生肌的藥膏?”
顏若此話一出,卜玉桓擡起頭,頗爲讚賞的看了她一眼:
“小丫頭不錯嘛,鼻子挺靈,確實是活絡肌的藥膏。”
“顏策的內傷,我已經調理得差不多,這幾日我見他臉上這道疤痕實在礙眼,就尋思着研究個方子,將他臉上這疤痕去掉,目前正在做試驗。”
顏若聽卜玉桓能夠治好二哥臉上的傷,高興的險些跳起來。
“若是二哥臉上的傷能夠大好,那當真是要多謝卜先生了。”
“客套的話就不必與我說了,若是我真能把他治好,你多來陪我下幾盤棋便是。”
顏若連連應是,而後坐下來與顏策攀談。
“二哥,你打算什麼時候與顧盼姐姐交代清楚。”
“你這般一直拖着也不是辦法,之前御史夫人只答應了南宮衍拖一個月時間,如今半月已過去,若是你再無法好起來,顧盼姐姐當真是要嫁人的。”
顏策坐在一旁,吸了吸鼻子,想了半晌,才悠悠說道:
“既是如此,那便等我臉上的傷好了吧,我想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去見她。”
顏若知道自己二哥想通了,心中一片歡喜。
“前段時間挾持盼兒那些人,有問出什麼結果嗎?”
顏策坐在一旁,一臉認真的看着顏若。
“那些人槐煙去處理了,這兩日我便要過去將這事弄清楚,二哥若是有空,可以同我一起過去。”
“那可不行,顏策這兩日在我這裏試藥,是萬萬不能走開的。”
坐在一旁的卜玉桓突然對着顏策警告道:
“你小子可別又趁着我不注意偷偷溜出去,這次我可是要下猛藥的,有什麼事情,讓顏若和南宮衍那小子去辦就可以了,你何必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