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顏若打算要離開之時,卜玉桓突然遞給她一瓶藥膏。
“給我這個做什麼?”
“自是給你用的。”
顏若一臉疑惑,她好似並不需要用到這個。
卜玉桓看到她一臉疑惑,輕輕的咳了一聲:
“年輕人,還是要注意,適當休息。”
顏若本還雲裏霧裏,可卜玉桓這話聽在她耳朵裏卻異常清楚明白,她刷的一下紅了臉,連忙將脖子處的衣服緊緊攏了攏。
昨晚南宮衍在她脖子上肆虐,肯定留下了痕跡。
這話同時讓顏策皺眉,方纔只顧着研究卜玉桓的藥膏,根本沒去觀察顏若。
他一記眼角餘光,便看到了顏若脖子上的痕跡,雖然被她用衣領緊緊按住了,可是仍舊露出來一星半點。
他腦子瞬間炸了!
“南宮衍……”
“這個畜生……”
顏策雙手攥着拳頭,一拳頭砸在了桌面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隨後蹭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暴怒就要出門去。
“哥……哥……你幹嘛去?”
顏若連忙起身拉住了他:
“不是,他沒強迫我……”
顧名思義,她是自願的。
“沒強迫也不行……”
話音剛落他已經快步走了出去,臉上還帶着卜玉桓給他敷的膏藥。
顏策已經氣到失去理智,他是一等一的護妹狂魔,如今顏若明顯被欺負了,他怎麼能忍。
顏若看着絕塵而去的顏策,嚥了咽口水,希望他下手的時候能輕一點。
她伸手撫了撫額頭,有些爲難的模樣。
“嘿,年輕人,火氣就是大。”
卜玉桓在後面捋了捋鬍子,眉開眼笑。
話話音剛落,初弦便從門外走了進來。這兩日槐煙和墨道在查那日劫走顧盼的人後面的勢力,初弦也被喊過去幫忙了。
“小姐,槐煙那邊有消息了。”
“說說看。”
“那些劫匪是碧幽閣的人,他們在京都有一個落腳點,槐煙已經趕過去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顏若馬上站了起來,大步朝着門外走去:
“走,一起去看看。”
……
此時一道黑色身影正穿梭在京都的亭臺樓宇之間,在他身後,緊緊跟着一抹紅。
墨道一邊朝着目標位置飛掠,一邊扭過頭看着輕功與自己在伯仲之間的槐煙,有些驚訝:
“功夫倒是不錯。”
槐煙緊跟在墨道身後,一道清麗的笑聲隨之而來:
“怎麼樣,是不是看上我啦?”
“愛我可一定要告訴我。”
墨道聽到這話險些內力倒流,這人到底是怎麼說出這般沒臉沒皮的話的?
這幾日他在調查碧幽閣的事,這個槐煙當真是貼身追隨的,雖然也不會給他帶來大麻煩,可是畢竟是個姑娘家,成天粘着他,讓他當真好不習慣。
他下了幾次逐客令,卻都被她軟綿綿的擋回來了,又礙於這是世子妃派來的人,不好直接將人攆走,這幾日,幽尊的弟兄看到他都背地裏捂着嘴偷笑。
怎料他剛穩定好探查的位置,槐煙便從身後飛掠過來,整個人趴在他的後背上,清幽的藍鈴花香撲鼻而來,讓他整個人緊了緊。
“你幹什麼!”
墨道從未見過這般難纏的人,如今又不敢有什麼大動作,擔心驚動了宅院裏面的崗哨,只得生生忍了下來。
槐煙看着墨道喫癟的模樣,抿着嘴偷笑,她把下巴磕在墨道的肩膀上,整個人挨着他,身體因爲憋笑有些控制不住的抖動。
墨道作爲殺手本身各種感官的靈敏程度便高於常人,如今槐煙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動作他都能夠清晰無比的感受到。
槐煙這動作,讓他險些破功,他可是個正常男人!
“你最好,安分一點!”
他嗓音有些沙啞,低沉的聲音滿是壓抑,喉嚨發緊,不可抑制的動了動喉結。
“好,我乖一點。”
槐煙小事上胡作非爲,遇到大事卻認真得很,分得清楚什麼時候能夠胡鬧,什麼時候應該清醒。
宅院內燈火通明,不時有幾隊人馬來回巡邏,守衛相當嚴密。
“等下不要亂跑,跟緊我,我們只要悄無聲息的進到他們的資料室,拿到他們的賬簿即可。”
槐煙磕在墨道的肩膀上,微微點了點頭。
二人趴在暗角等了將近半個時辰,纔等來巡邏的人換崗,墨道本以爲槐煙會因爲堅持不住從他身上挪開,誰知她不僅堅持住了,還一動不動,做的相當好。
他心裏有一絲詫異,這個槐煙表面上一身反骨,毫無規矩,可實際上,功夫底子很硬,反應足夠敏捷,將她往幽尊天字號殺手堆裏丟,也是能夠馬上大放異彩的人。
還未等他回過神,槐煙眸色一暗,對他說了一句:
“兔子回籠了,跟上。”
說罷自己一個閃身,優先往宅院中飛掠而去。
墨道一愣,“兔子回籠”指的是崗哨換班,可以出動的意思,這暗語只有做慣了殺手的人才會懂。
這個槐煙,不是一般護衛,是個頂級殺手。
墨道眸色微深,世子妃一個大家閨秀,身旁怎會有這樣的人。
但此時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他快速朝着宅院內飛掠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躲過了層層崗哨,直接朝着資料室而去。
碧幽閣的資料室守衛相當嚴,二人在外面等了許久才找到一個機會混了進去。
槐煙剛進去資料室,便同墨道一起找了起來。
“這資料這麼多,該從哪裏找起。”
饒是經驗豐富的墨道,在面對資料室中那幾十個書架,以及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冊子時,也開始頭暈了。
這碧幽閣,生意做的可真大。
槐煙隨意從其中幾個書架拿了幾本冊子翻了起來,不一會兒,便將那冊子丟回架子上。
“書架上的都只是普通名冊。”
“和朝廷做生意,勢必緊要,賬簿應該會分開祕密保管。”
說罷她一個閃身便往資料室最裏面的書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