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脣間是淡淡的酒的醇香,她不自覺地砸吧着嘴脣似乎在回味。
“我確實應該早點叫醒你,你看你現在,睡了太久人都睡傻了。快去洗漱吧。”
他彈指敲在了她的腦門間,她纔回過神來,唐墨馳剛剛親她了。這副打扮的唐墨馳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一時間她像是看見了個陌生人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唐墨馳幫她簡單地攏了一個低馬尾,可能是因爲他的手指寬大,還有幾根頭髮留在外面。莫安安也不管了,踩着拖鞋奔向衛生間將門反鎖。
唐墨馳包了滿層樓的酒席,裏面坐滿了西裝革履的人,記者在外面圍圈地閃拍,可惜的是,而那個官宣過了的唐太太沒見着照片,也沒見着人,只能活在人們的口中了。
而在婚禮酒樓的門口,畫面不太祥和。
門口一個人拿着金光閃閃的大牌子,牌子上赫然寫的是:秦璐與狗,禁止入內。
記者也是如見了什麼鬼一樣,照片框框地拍個不停,馳爺和他媽媽之間深仇大恨的故事可以養活一個報社了。
秦璐指着門口的那個人破口大罵:“唐墨馳你個小子,辦婚宴不讓老孃進去是幾個意思!我可是親家母!親家母!”
戴着一雙墨鏡的黑衣保鏢伸出長臂:“不好意思秦女士,你不用對牌子上的內容那麼動怒,馳爺說婚宴結束後你就可以進入。”
酒店很大,秦璐頗有威力的聲音也只有第一層的人聽到了一二,更像是婦人罵街。
唐世峯左右手都提着精美的禮品,朝着自家媳婦嘿嘿一笑:“兒子還是懂事的,只坑了娘,沒有坑爹,那老婆,我先進去了~”
“唐世峯,回來!”
“哎呀媳婦,我馬上就回來,禮品太多,我要慢慢送上去。”唐世峯的人影早就不見了,留下秦璐一人在太陽下暴曬。
唐燁手裏握着一個水晶杯坐在沙發上:“看來媽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讓墨馳那麼恨她。但這麼一搞恐怕是明天的頭條。”
小風無奈聳肩,喫着桌子上沒人動筷的餐宴:“等會我要去壓頭條的,這會隨便他們怎麼拍。”
這白色酒樓的後方是莊園,花海遍佈,摩天輪在空中緩慢飄動,這裏是a國頂級富豪結婚常用的地方,如同夢境的莊園,a國很多人有錢不一定買到的結婚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新娘沒有出席的。
這無疑也是一個頭條,光是a國首席結婚都不知道佔了多少個頭條了。
“安安居然沒來。”
小風嘴裏嘀咕着:“估計是昨晚馳爺太過激動,傷到了她的身子。”
林淼雪瞪了小風一眼:“喫飯也堵不住你的嘴,我們家安安纔不喜歡這種喧鬧的場合。”
唐燁眉頭一挑,沒有說話。
唐世峯出現在了眼前,累的哈腰喘氣,笑容滿臉的說道:“禮品堆在外面了,爲父來遲了,來遲了哈哈哈,太高興了,聽說我還多了個孫子啊。”
他的大手伸過去想要抱住孩子。
秦垣剛纔只顧着喫東西,嘴脣邊是淡淡的白色奶油。他躲在唐燁的身後盯着唐世峯:“不要碰我。”
千池別墅。
唐墨馳遞給莫安安一紙文件,擦掉莫安安脣上的油漬,寵溺的笑着:“小垣是我們的孩子,怪不得長的那麼像我,太像了……”
他以前看見秦川奈,沒有想到秦川奈的秦垣是他的孩子,他和莫安安的孩子,他以爲那個孩子早就夭折了,孩子的出現是個意外之喜。
莫安安擦了擦手指,突然沒有了胃口放下刀叉。
“但他潛意識裏的爸爸還是秦川奈……”
提到秦川奈她的眼睛多了一絲霧靄,她之所以不知道自己孩子的存在,不就是秦川奈在養着秦垣嗎?
“既然這樣,那我就當他的繼父好了。”唐墨馳笑起來很好看,尤其是今天這副妝容,分分鐘迷倒她。平日裏唐墨馳未塗粉黛,這比電視裏的頂流男明星還要帥。
莫安安握住茶瓶的手頓了一下,他只當小垣的繼父?按照他的性格,他應該是強逼着小垣忘掉秦川奈,然後再把小垣的姓改回來。
至於怎麼讓秦垣忘掉秦川奈,秦垣還很小,他能用的手段有很多,但是唐墨馳只當親生兒子的繼父……
這似乎跟她想象中的唐墨馳有些不一樣。
“馳爺,你真的這麼想?”
“嗯,不騙你,小垣能活着我就已經很開心了,我還貪圖什麼親生父親的名號,既然秦川奈給小垣最初的父愛,那就讓他給吧,我給剩下的父愛就行。”
常嫂聽了唐墨馳的話也是頗爲動容,沒想到一向霸道的馳爺也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哪裏是當初如土匪頭子的馳爺,分明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大度矜貴,幕天席地啊。
莫安安問的小心翼翼:“馳爺……你不打算給小垣改姓了嗎?”
畢竟小垣姓秦而不是唐。
“不改,誰讓他是秦川奈養大的,姓就隨了秦川奈吧。這可便宜了秦璐,她的孫子跟她一個姓。”
“但願媽能喜歡小垣。”
唐墨馳冷哼,眸光如刀:“她怎麼不喜歡,她蠢笨到被壞人利用,殺害自己的親人,她再怎麼喜歡也不讓她再接近你和小垣。”
“總之多提防點秦璐,你不許靠近她兩米之內。”他就這麼坐在那裏身上清貴的氣息隨之慾出。
莫安安心裏一絲被偏愛的暖流劃過,這就是唐墨馳的世界嗎,他的親生母親曾經對她動了殺念,他就這樣的不容忍,唐墨馳簡直是媽寶男的絕殺者。
莫安安在他的懷裏點頭,鼻尖颳了一下:“我幫你化妝,我們只過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婚禮。”
所以他故意算好了時間沒有讓她出席的?
他和她挽着手進入衣帽間,唐墨馳拿出一件火紅色的旗袍,旗袍別緻,他幾年前就準保好了新婚夜的時候給她親手穿上。這旗袍最能顯得出身材,莫安安紅着腦袋接過。
唐墨馳非要幫她換衣服,看在是新婚夜的份上她也就半推半就地從了。還好他還算老實,安安分分地幫她換衣服,眸光如剛出鋒的流水刀犀利又溫柔。
他像是在打造一件屬於自己的藝術品,從他專注地神情來看,他的確是在工作。
莫安安的手輕輕幫他撫平了微皺的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