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笨鳥修仙 >574 心腹之患
    這一趟去齊國路途有些遙遠,主要是因爲要走陸路,紅纓公主的嫁妝不少,以示隆重都要用車拉着,速度自然快不了。

    而苦苦等着嶽舞出城的仇人們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爲了殺他,即使賠上一個公主只怕也會在所不惜,即使得罪梁國王室也顧不得了。

    這個人,不能再成長起來了。

    嶽舞的兩大仇人,離山劍宗和楊家多半都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再讓他成長下去就壓制不住了,所以特別迫切。

    楊家可能還會顧忌一些,畢竟嶽舞是代表梁國出使,而離山劍宗絕對不會有所顧忌,即使誤殺了一個公主,又能如何?

    出使隊伍剛出梁都北門不久,就有人御劍飛來遠遠的盯着了。

    想來就是離山劍宗的人,跟禿子頭上的蝨子一樣明顯。

    這原本就是姜半恕打的主意,讓嶽舞不得不出城,讓離山劍宗的人來把他殺了,也就清靜了,再也不用因爲嶽五這麼一個人費思量。

    這次公主出嫁動靜鬧這麼大,離山劍宗不可能不知道,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嶽舞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你們姜家非要坑我,那就自求多福吧。

    車伕是個乾瘦的老者,默默的趕着車跟隨着車隊,而姜醒遠騎着馬跟在旁邊,臉色陰晴不定。

    這回他要夾在離山劍宗和姜家中間,最難做的應該就是他了。

    嶽舞笑說:“劍磨好了嗎?”

    姜醒遠無奈的說:“嶽大人,你這個人雖然有些不靠譜,最近跟你相處下來,感覺你這個人其實還是不錯的。”

    “是嗎?我自己都沒什麼感覺呢,你倒覺得我不錯,真是稀奇了。”

    每個人總有優點和缺點,靠近了看才能看得清楚。

    姜醒遠在鴻臚寺看了一陣門,對嶽舞又氣又無奈,偏偏也沒多大的恨意,說:“至少你這個人沒有架子,對任何販夫走卒都能一視同仁,這一點實在難能可貴,幾乎無法從任何一個當官的人身上看到,而你卻那麼的自然,並不是故意做作。僅僅這一點就讓在下不得不佩服。”

    這不正常的很嗎?

    只不過是你們不正常,纔會覺得正常的人不太正常。

    嶽舞隨口胡謅:“佛說,衆生皆平等。”

    “嶽大人還修佛?”

    “小時候被我爹送去做過和尚。”

    “呵呵····嶽大人的人生真是豐富多彩呢。”

    “瞎混而已,不過是爲了活下去。”

    嶽舞嘆了口氣,“總有人不想讓別人活下去,我自然也不得不超度了他,遇上生死抉擇的時候人和妖獸其實也沒多大區別,都是要亮出獠牙互相撕咬,活下去只是因爲你贏了。”

    現在你得和離山劍宗互相亮出獠牙撕咬了,你就一個人,離山劍宗則是一個龐然大物,你能咬幾個?

    就算讓你咬死幾個,最後你都是死,有意義嗎?

    姜醒遠無奈的說:“我們離山劍宗一向與人爲善,你又爲何非要與我們爲敵呢?”

    “與人爲善嗎?那只是你覺得而已。”

    嶽舞搖了搖頭,“與人爲善的可能也有,但只是其中一部分,其中一部分的人一樣狠辣無恥。哪個地方的人都一樣,總有狠的和善的,你們離山劍宗非要說全都與人爲善就沒道理了。”

    姜醒遠點點頭,說道:“這麼多人,形形色色,當面的時候可能是好人,背地裏幹些壞事也是有的。所以個人恩怨自然不會牽扯到整個宗門上來,但你卻是扯上了我們整個宗門,就過分了。”

    嶽舞反問:“我六弟去離山劍宗試煉,被你們殺了,難道我還得去離山劍宗哭?”

    姜醒遠愣了一愣,原來仇恨的種子在這裏埋下的,疑問:“你跟我們結仇就因爲這事?”

    嶽舞淡淡反問:“算小事嗎?”

    “這個····每年都會有不少人死於其中,因此被記仇的你是獨一份。”

    那是因爲別人無力復仇,或者是生出這個心思就被離山劍宗拍死了,恰恰嶽舞越活越長越來越嚇人,才成了離山劍宗的心腹之患。

    雖然嶽舞一點都想不起來嶽六的模樣,但因爲有了仇恨的種子,最先遇上的離山劍宗弟子又很不友善,仇怨自然也越來越深,鬧出的動靜越來越大。

    這也堅定了替嶽六復仇的決心,這個仇必須替嶽五報。

    什麼是兄弟?

    嶽舞反問:“這仇不該報嗎?”

    姜醒遠一陣尷尬,說:“試煉中出意外是常有的事,因此遷怒宗門確實有些····”

    “你這麼覺得只是因爲你恰好沒事而已。”

    姜醒遠又是一陣尷尬,這事沒人拿起來說的話,死上再多也無所謂。因爲凡是有些關係的壓根不參加什麼試煉,所以死了的人也就死了,那些家屬哪有能力找麻煩,只能是無奈的離去。

    白白把子女送到這裏讓人隨意的弄死,還一文錢都不賠。

    可曾理解過別人的心酸?

    至於老嶽當初有多心酸,懶得想,又不是因爲他才復仇。

    “我幫你查查。”

    姜醒遠雖然不受待見,只是在鴻臚寺看門而已,最開始的時候感覺屈辱無比,但漸漸的心情又平復了下來。看門也不是那麼難接受嘛,人家王子還在洗碗呢,從四品還要掏茅廁,自己已經算是受到優待的了。

    一段時間下來,姜醒遠反而對嶽舞的感官並不是太差,甚至想能在雙方開火前儘量化解這段恩怨,御劍而起飛向遠方而去。

    顯然那裏就有大量的離山劍宗弟子,他這個身份在還沒開戰前倒是有些便利,開戰後則最尷尬,不得不在其中奔波起來。

    嶽舞嘆了口氣,說道:“人活着真不容易啊,還要替死去的人所累。”

    趕車的老者愣了愣,這裏已經沒有第三個人了,疑問:“你···您跟老朽說話嗎?”

    他是高高在上的鴻臚寺卿,竟然會用這麼平等的口吻跟一個車伕閒聊,讓他很是驚訝。

    嶽舞說:“是啊,你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要爲生活奔波,也不容易。”

    老者嘆了口氣,說道:“是啊是啊,活着確實不容易。”

    嶽舞又說:“既然活着,就算再難也得想辦法活下去。”

    老者點點頭:“必須的。”

    過了沒多久,姜醒運帶着一個人御劍飛了回來,臉上的表情頗爲精彩,喊了一聲:“嶽大人,你看看這人是誰?”

    嶽舞探頭看向他身後,那是一個揹負長劍身穿離山劍宗道袍的青年,跟他長得居然還有幾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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