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本事就要捱打，這是不變的真理，也好給那些小傢伙上一堂課，你不用擔憂，有我在，這座京都沒人能動他們。”
陳夜點點頭，“我自然相信龍師伯。”
龍溫書沉默少頃，本來想說些什麼的，只是到最後也沒有說出來，擺擺手。
“行了，這裏有我看着，你去修煉吧，後頭的秋獵纔是重頭戲，關係到你結丹，要慎重對待。”
陳夜點點頭，別了龍溫書。
跟山半青他們打了聲招呼，寒暄了幾句後，陳夜也沒耽擱，往自己落腳的客棧走去。
秋獵之事，因爲陳夜這麼一鬧，御林院估計是再沒有人可以參加了，所以他的競爭對手還是李存年。
這個築基榜榜首，陳夜之前也聽之照說過，此人從未有過敗績，所以距離秋獵開始的這十幾天時間裏，無論是心態還是修爲，陳夜都必須保持在巔峯。
回到自己那間客棧的時候，趙攏月正坐在門檻，陳夜眼眸露出柔和，笑道：“你這樣，人家還做不做生意了？”
趙攏月挑眉，“我把客棧包下來了。”
“趙姑娘大氣。”
“沒心思跟你貧！”
趙攏月露出不悅，“之前怎麼不告訴我，你跟那個落雲劍宮的劍修打過架？”
“我說了啊。”
“什麼時候？”
“之前我說了，跟李存年有過一戰。”
趙攏月蹙眉，低頭回想許久，隨即臉龐微紅，理直氣壯道：“你說名字誰知道他是誰？早說落雲劍宮那個人我不就懂了麼？”
陳夜一陣無語，這算什麼邏輯？
不過陳某人在趙攏月面前，態度往往強硬不起來，撓頭道：“我的錯。”
因爲這時候，紅衣少女總是會露出得意的笑容來，陳夜有一次壯着膽子多看了幾眼，可以發現那隻隱藏極深的虎牙。
這一次卻是例外。
趙攏月神色凝重：
“這人呆在築基境已經幾年了，當初我還在金丹的時候，他就找我問過一劍，當然，是我贏了。不過這個人，當時在我的手下，堅持了整整三劍。”
陳夜沒有跟趙攏月打過架，也不清楚趙攏月具體實力，不知道在她手下堅持三劍是什麼概念，攤了攤手，滿臉疑惑。
趙攏月淡淡道：“這麼跟你說吧，當初我在金丹境的時候，已經可以殺元嬰了。”
陳夜臉上露出震驚，這下子他大概理解了這堅持三劍的含金量了，更別提又過了兩年，李存年始終呆在築基境沒有突破。
這期間，他沒有半點提升，陳夜是說什麼都不相信的，別的不說，能讓他陳夜如此重視的對手，突破個金丹不是手到擒來？
這點自信，他陳夜有，也要有！
“這麼說來的話，那李存年是要比我想象中還要強，多謝趙姑娘提醒了。”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客觀上，以你目前這個境界來說，你的實力也算不錯了，如果當年問劍的是你的話，你可以扛......嗯，五劍這樣子吧。”
陳夜有點失落。
“如果趙姑娘主觀來說呢？”
“不想說。”
“趙姑娘說說看嘛！你希望我贏嗎？”
“唔......大概......吧。”
陳夜失落更甚，趙攏月忽然站起身來，直直往樓上走去，“你一定要贏。”
聲音不大，尾音顫抖。
陳夜臉上露出喜色，站起來大喊，“那我回去閉關了！帶趙姑娘你逛京都這件事，恐怕得往後推幾天了，趙姑娘不生氣吧？”
“我突然要閉關，正好延後幾日！”
“好嘞！”
————————————
皇宮之中。
御花園中間那口人工湖，據說是當初建國之時，有一位護國供奉從一處靈山大澤中硬生生搬過來的。
坊間有傳聞，說是這湖的底下，時常有龍吟。
只是有龍無龍，卻是從來沒有過確切的定論。
今日是陛下一人立於湖畔，整個御花園之中，昏暗的光線下，空無一人，就連站在旁邊伺候的宮女太監都不見。
出現在御林院外的黑影，悄然而至。
“陛下，事情辦妥了。”
高泆道：“沐陽他走之前……可說了什麼？”
黑影如實道：“王爺希望陛下，在將來大夏崛起之後，去到他的墓前，告知他一聲。”
高泆點點頭，沒有答應，也沒有否定，彷彿真的就是想知道一下，“城外那件事可以着手進行了，還有，那邊怎麼樣了？”
“城外我會親自去辦，那邊的人，也已經在衝擊化神境，相信就在這幾日的時間，會有結果。”
“甚好，一切就按照計劃進行。”
黑衣身影又道：“陛下，還有一事。”
“說。”
“陛下之前讓我查陳夜的生平，我發現在幾個月之前，他還在臨淵城的時候，只是個人盡皆知的廢物，但是在一次意外之後，他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短短几個月，就成爲了如今的陳夜。”
高泆點點頭，“知道了，你繼續讓人去查，一絲一毫都不要放過，朕要知曉關於陳夜的一切！”
黑影點點頭，正準備離去。
高泆忽然道：“那陳夜現在正在哪裏？”
“城裏一間客棧，陛下要找他？我讓人請他入宮？”
“不用——他身邊是不是有個紅衣女子？姓趙。”高泆神色愈發令人捉摸不透，繼續問道。
“對，只不過此人很危險，修爲之高，恐怕在京都，除了陛下您，沒有任何人是此人的對手，所以卑職以爲……”
高泆打斷他，“有意思，起駕出宮！”
黑影疑惑道：“陛下這是……”
“朕去看看這位少年天驕。”
黑影趕忙跪下，“陛下不可！那女子……”
高泆微微皺眉，神色之中已經有嚴重不滿。
只是看了一眼那個黑影，後者頓時就溼了一身衣衫，吞嚥幾口口水潤溼乾啞的嗓子，再也不敢阻攔，悻悻退去。
於是在這個雪天，剛剛被陳夜把他精心培養的御林院鬧了一遍的大夏皇帝，僅僅帶了兩個侍從，出宮走向陳夜下榻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