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洞得其名,緣由紫陽真人。
紫陽真人曾在洞中修行若干年,最後駕鶴飛昇而去。
傳說他飛昇之前,將煉製長生不老丹丹方留在洞內。
若干年來,來紫陽洞尋丹方者不計其數。
但是,他們連紫陽洞都找不到,更別說找到丹方了。
項楚繞過紫陽道觀,踏上蜿蜒山道,但見植被茂盛。
“琴清!你在哪裏?”
他邊走邊喊,還將銀錘拎在手裏。
琴清沒有迴應,連影子都看不見。
項楚繼續向上攀登,天黑時分,前方傳來了瀑布聲。
“救命啊!”
突然響起一道女子的救命聲。
“琴清?”
項楚急忙衝出森林。
但見前方是一簾瀑布,下方是一汪潭水。
琴清正在潭邊,對戰一隻像猿猴的怪物。
這怪物只有一條腿,身高三米,長臂人面,渾身黑毛,腳朝後長,彈跳力驚人。
怪物圍着琴清跳來跳去,不時地發出一陣怪笑,並不對琴清下死手。
很顯然,它想要制服琴清,然後擄走她。
琴清長髮披散,渾身香汗淋漓,依然揮劍狂砍,不讓這怪物接近。
“山魈?!”
項楚認出了這東西,不禁驚呼出聲。
琴清看見項楚,大喊:“項楚救我!”
山魈急忙回頭,卻被琴清的雪霽劍刺中手臂,頓時鮮血直流。
項楚揮舞銀錘,如疾風般衝向山魈。
恰好山魈因傷而回頭,且揮手朝琴清抓去,還噴出一口黑氣。
“嘭!”地一聲。
項楚一銀錘砸在山魈的獨腿上。
“撲通!”一聲。
山魈重心不穩,摔倒在了地上。
項楚撲上,拎起銀錘使勁砸在它的身上。
一下、兩下、三下......
山魈的後背被他砸得血肉模糊。
突然,山魈如迴光返照,猛地支撐起身體,向瀑布狂奔而去。
“想逃?”
項楚將銀錘使勁砸去。
在山魈撞進瀑布的一剎那,銀錘砸中了它的後腦勺。
“嘭!”地一聲。
山魈墜落進了水潭,然後手腳朝天——死了!
銀錘斜飛,飛進了瀑布後面,並未落入水潭。
“難道有水簾洞?”
項楚心懷疑惑衝進瀑布,裏面真是一個山洞。
紫陽洞三個古樸的字篆刻在洞壁上方,似在訴說孤寂與神祕。
項楚撿起銀錘衝出瀑布,回到琴清身邊。
“項,項楚!”
琴清已是搖搖欲墜,朝項楚伸出了玉手。
“琴清!你沒事吧。”
項楚順勢將她攔腰抱起。
“怪物噴的氣不對。”
琴清邊說邊喘,玉臉飛起一片紅雲,嬌豔無比。
可是,她這麼大口喘氣,把氣噴到了項楚臉上。
項楚不自然躺槍,頓時感到氣血涌動。
“琴清!我找到了紫陽洞。”
“在哪?快帶我去。”
琴清激動不已,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
兩人進入紫陽洞,裏面真是別有洞天。
洞內有玉牀玉桌玉椅,還有石制的鍋碗瓢盆,正是紫陽真人修行過的地方。
“項楚!先前那隻怪物叫什麼?”
“山魈!它噴的氣究竟是什麼?”
項楚將她放在玉牀上,想離開卻被她拽住。
“合歡之氣!”
“沒有解藥?”
“你我就是!”
兩人不再說話,因爲已經雙雙失去理智。
翌日辰時,項楚從睡夢中醒來。
琴清已經離去,空留陣陣芳香。
“唉!於今俺也算是過來人了。”
項楚搖搖頭,急忙起身。
他在洞中搜尋一番,發現崖壁上果然有一行長生不老丹丹方,便記了下來。
下面還有一行娟秀的小字:“項楚!你記下丹方,然後想辦法遮掩起來。”
“我老婆的心腸不壞!”
項楚取了些稀泥,將丹方糊死。
“咣噹”一聲!
項楚滿l心歡喜地走了進去。
密室也就是九個平方,牆壁上點了一盞長明燈。
牆上一副紫陽真人自畫像,長袍御風,仗劍飲酒,談談幾筆,繪盡瀟灑。
“咱倆長得還挺像,有禮了!”
項楚上前,朝畫像躬身一禮。
又是“咣噹”一聲,畫像下彈出一個匣子,裏面有一卷蠟封的帛書。
項楚急忙取出,解除封蠟,展開一觀,原來是《紫陽修仙卷》。
紫陽真人把修仙心得全寫進了這帛書之中,有心法功法劍法煉丹法等不一而足!
“多謝紫陽真人!”
項楚激動得跪下,給紫陽真人磕了幾個響頭。
密室內再無他物,項楚收好帛書走出密室,一撫牆壁上的丹方,密室門復又關閉。
“將來我一定還會帶琴清回來的!”
項楚在山洞中仔細察看一番,發現再無有價值的東西,這才意猶未盡地離開。
那隻水潭中的山魈已經被山中野獸喫光,表明這裏不可久留。
項楚迅速下山,回到紫陽觀時,遠遠地看見山下的紫陽村火光沖天。
“不好!肯定是官兵來屠村了。”
他飛奔下山,萬幸的是,項姓人都聚集在橋頭,全等他回來。
滿頭銀髮的虞氏更是望眼欲穿,看見項楚立即撲上前來。
“楚兒!你可回來了。嗚嗚!”
“孃親!誰燒的我們的房子?”
“刁魁!說要爲他兒子報仇。”
“他兒子一個山匪,人人得而誅之!”
項楚怒吼一聲,穩定一下情緒,大聲喊道,
“走吧!大家跟我離開這裏,走晚了全都得死。”
衆人心懷對刁家的仇恨,但是還得聽族長的話。
而且房子已經燒光了,留下來也實在沒有意義。
好在繳獲了山匪不少馬車、馬匹,值錢的東西都已經打包裝車。
項楚一聲令下,項氏族人便拖兒帶女、扶老攜幼,離開紫陽村。
秦朝的驛道已經修得很好,只要踏上驛道,去哪裏都比較方便。
可是,在村道與驛道的交匯口,三十號人正手拿武器等着他們。
爲首之人正是刁魁的大兒子刁虎,他大聲怒吼:
“留下你們的物資和美女,還有項楚,其他人可以離開。”
項氏族人義憤填膺,年輕人紛紛取出了武器,隨項楚上前。
“刁虎!你刁家已經燒光了我們的房屋,何必要斬盡殺絕?”
“項楚!你們都是朝廷的逆民,就不應該存活在這個世上。”
他的聲音未落,只聽“嘭!”地一聲,一隻銀色的錘子砸中了他的頭顱。
刁虎的頭顱裂開,鮮血飆飛,轟然倒地——死了!
項楚的動作太快,力量太大,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不怕死的,給老子滾!”
項楚大吼一聲,朝那三十幾號刁家家丁怒目而視。
他身後,項飛、項悍等人已舉起了劍,張起了弓。
這些家丁就是看門護院的,都是爲了混口飯喫,哪裏真心爲刁家捨命。
“唿啦!”一聲,三十幾號人瞬間逃走一大半。
另外的人擡起刁虎的屍體,朝紫陽村方向狂奔。
“快走!”
項楚大手一揮,帶着衆人上了驛道,奔向東南。
“楚哥!咱們去哪裏?”
“去會稽找項羽大哥。”
“項羽大哥不在下相?”
“項梁叔父早些年在下相殺了人,逃到了會稽。”
項楚給項飛解釋兩句,已經不耐煩了,呵斥道,
“飛啊!我說你問那麼多幹嘛?”
“嬸!你看楚哥這脾氣,能給我找到嫂子嗎?”
虞氏坐在馬車上,笑道:
“不用擔心,你楚哥出生時就和虞姬定過親。”
“虞姬?”
項楚心頭一喜,笑嘻嘻地說,
“孃親!虞姬現在在哪裏?”
“薛郡!正好在南下途中。”
“太好了!”
項楚喜形於色,不過想到琴清,內心不禁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