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帶着武器來打架的,也有來看熱鬧的。
前面的大聲狂吼,後面的吶喊助威,目標直指項氏族人。
“還我龍淵河水!”
“打死項氏族人!”
“我雍齒先出頭!”
一位身材魁梧、滿臉鬍鬚的大漢揮舞青銅劍衝向了項悍。
項悍沒敢拿劍,手裏僅握了一根木棍,急忙衝上前一迎。
“咔嚓!”一聲。
他手裏的木棍斷爲兩截,不禁愣住了,後悔沒拿劍出來。
“去死吧!”
大漢沒有停的意思,揮劍砍向發愣的項悍。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紅色的影子飛了過來。
“咔嚓!”一聲。
大漢手裏的劍被斬爲兩截,不禁呆立當地。
“好鋒利的劍!”
“好俊的公子!”
衆人交口稱讚,全都把目光投向手握龍淵劍的項楚。
還有人高聲喊道:“他就是在縣城彈琴的公子。”
現場有不少女子,全部擠到前排,滿臉花癡地望着項楚。
項楚收起劍,大聲喊道:
“諸位!我是上陽裏的亭長項楚,大家有話好說,不要動手。”
“不要動手?”
那位大漢又從手下混混的手裏搶過一把劍,指着項楚暴喝,
“小子!我是沛縣第一高手雍齒,從今天起,上陽裏歸我了,你們舉族滾吧。”
“你就是雍齒?原來你不是來搶水,而是搶村的。”
項楚望着這位劉邦最痛恨的沛縣老鄉,不禁笑了。
在歷史上,雍齒曾經兩次背叛劉邦,但爲穩功臣之心,劉邦聽張良的話給他第一個封候。
“你笑也沒用!爺看上上陽裏,上陽裏就是爺的了。”
雍齒以爲項楚怕他,大手一揮,“一起上!滅了他。”
一羣縣裏來的混混,隨着雍齒提棍拎劍衝向項楚。
“都退下!”
項楚大喊一聲,揮舞龍淵劍衝上。
身如蛟龍,劍如流水,所過之處,混混紛紛倒地,手中兵器全被斬斷。
“姓項的!爺今天認輸,來日再戰!走!”
雍齒大吼一聲,帶着衆混混鑽出人羣落荒而逃。
“好!好劍法。”
“打得好......”
衆人齊聲歡呼,還有人爲項楚教訓了雍齒歡呼。
項楚所展示出來的實力,令來鬧事的人沉默了。
既然打不過,那還是得冷靜下來講理。
三位拄着柺杖的老者上前,齊朝項楚拱手一禮。
“項亭長!小老兒叫劉煓,是中陽裏的莊主。”
“項亭長!小老兒叫蕭松,是下陽裏的莊主。”
“項亭長!小老兒叫呂文,是新呂莊的莊主。”
項楚急忙還理,笑道:
“三位莊主,有什麼話請隨便說,我項楚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只是初來乍到,對這裏的情況不是很清楚。”
這三位老者你一句我一言地說開了。
“是啊!項亭長,大家都靠龍淵河水來灌溉和生活。”
“項亭長!河流也是有生命的,你攔壩這河就死了。”
呂文出口就是不一樣,項楚聽得想笑。
不過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族人築壩攔截龍淵河是不對的。
“三位莊主!不知以前的上陽裏村民是如何澆灌良田的?”
蕭松撫須道:“以前上陽裏村民不多,他們大多在高處牧羊放牛,只在低窪地種一點莊稼,不需要攔水造壩。”
“原來如此!”
項楚望着上陽裏遠高出龍淵河牀的千頃土地,突然感覺跳進了劉邦給他挖的大坑。
不過,作爲21世紀穿越來的高材生,他迅速想到了翻車。
“項飛!項悍!快把堤壩全部挖開。”
“哥!咱好不容易修築起來的啊。”
“族長!挖開堤壩咱莊稼怎麼辦?”
在場的項氏族人在項楚面前跪倒一片,還有的攔在堤壩前。
“親人們!這堤壩損人利己,有損我們的福德,絕不能留了。”項楚高聲喊道,頓了頓,“你們放心!本族長有的是引水的辦法。”
他搶過中陽裏一位村民手裏的銅鏟,直接踩着水波飛掠上堤壩,在最中間開挖。
如此輕功,引得少女們尖叫起來。
如此胸襟,引得村民們大聲叫好。
而項氏一族人,則全都捶胸頓足。
呂文撫須讚道:“這位項亭長,拿得起放得下,爲大利而舍小利,是一個當縣長、郡守的料啊。”
呂嬃上前,央求道:“父親!女兒想嫁給項亭長。”
“女兒!咱家都收了樊噲的聘禮,如果現在毀婚,你知道樊噲那脾氣和沛縣無敵的存在,必定會鬧得天翻地覆,而且他指定封將拜侯,遠比項亭長有前途。”
呂文語重心長地說,不再管呂嬃如何哭鬧,反正就是不答應。
“哼!你不管我,我就自己住到項亭長家裏去,給他當個灑掃的妻妾也好,我就不信,項亭長還比不上你看好的劉邦有出息。”
“這世上無人能比劉邦!”
呂文氣得想吐,但也沒辦法,這小女兒刁蠻任性,從小就是一個不聽話的主。
“妹妹!你不要急着去項亭長家,他們項氏一族沒有水,在上陽裏沒法住下去的,很快會家族南遷,而且我聽你姐夫說,他們是朝廷通緝的對象,隨時會沒命的。”
呂稚的話令呂嬃猶豫了,她豈是一個能喫苦的主。
呂文臉上由陰轉晴,悄悄地向呂雉豎起了大拇指。
項楚在堤壩上獨自挖掘,爲了不讓他村人看笑話,項飛和項悍等人也無奈而悲痛地加入了他的行列。
“飛弟!悍弟!不要把堤壩全挖了,兩岸各留出兩米,且用木樁加固,我有用。”項楚如此吩咐,又讓在場的人疑惑不已,那些別村的人以爲他要使什麼幺蛾子。
不過看見龍淵河水奔瀉而下,衆人也懶得計較這一點點瑕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