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兒氣性大,低叱一聲,就要怒起殺了那名百長。
“妹妹!不可。”
趙雪兒急忙止住她。
琴清一直不語,突然說:
“夫君!我們走吧,爲妻不願看見狼心狗肺的人。”
“好!趁大批秦軍趕到前趕快離開。”
項楚不願給胡亥下跪,當即表示同意。
他與三女復又上了馬車,那名都尉看見奔了過來。
“想逃?”
夏侯嬰模仿老人的聲音,急道:
“軍爺!剛纔那位軍爺讓我們趕緊離開。”
都尉望着望已策馬走遠的百長,半信半疑地說:
“是百長說的?”
秦二世的巡遊車隊敲鑼打鼓、越走越近。
很顯然,都尉沒時間管這事了,擺手道:
“你們快走吧!”
“諾!”
夏侯嬰忙不迭地揮動馬鞭,驅趕着馬車奔向岔路。
馬車遠離都尉,項楚笑道:
“夏侯兄弟!你隨機應變的本事很高。”
“沛公過獎了!”
夏侯嬰受到表揚,不禁開心地笑了。
可是,他高興得太早。
在馬車奔到岔路口時,被那名百長帶着十幾名衛尉兵士攔住。
那名百長見夏侯嬰竟然不聽他的話,暴喝:
“呔!本百長讓你們在那裏歡迎皇上的車隊,竟敢私自逃走,難道不想活了?”
夏侯嬰裝作無奈地說:“軍爺!我們巴不得一睹皇上的風采,哪知剛纔那位都尉說,讓我們趕緊離開,有多遠滾多遠。”
“都尉大人讓你們有多遠滾多遠?”
百長一愣,望着望都尉那個方向,都尉在催促他繼續向前巡查。
夏侯嬰見他不語,趕着馬車繼續向前。
“站住!”
百長又是一聲暴喝,策馬衝到馬車前,吼道,
“想走可以,必須把你們的劍上交本百長。”
這傢伙打算來硬的了,他一揮手,手下衛尉兵立即衝上前。
一位兵士似乎很想巴結這位百長,揮戟指着夏侯嬰喝道:
“老頭!讓車裏的人趕緊交出寶劍,否則你們必死無疑。”
“實在是太過分了!”
琴清終於忍無可忍,揮劍衝下馬車。
“本夫人是打劫的祖宗,你敢搶我?”
趙子兒怒喝一聲,緊跟着衝了出去。
項楚和趙雪兒相視一眼,會心一笑。
趙雪兒抱着項楚的胳膊,溫婉地說:
“夫君!琴姐姐心裏難受,她若想發泄你就讓她發泄吧。”
“爲夫想攔也攔不住啊。”
項楚牽起她的玉手,也走下馬車。
但見琴清與百長對峙,百長大手一揮,立即有兵士衝上。
琴清與趙子兒縱身迎上,揮劍就砍,發泄着心中的怒火。
不過她倆並沒有下死手,全是弄倒踢翻則可。
百長被兩女非凡的手段嚇到了,策馬轉身就逃。
“快上馬車。”
項楚與三位夫人衝上馬車,朝着岔道疾馳而去。
琴清望着遠處胡亥的華蓋,恨恨地說:
“真想現在就殺了這個六親不認的傢伙。”
項楚拉着她的手防止她突然跳下去拼命,勸道:
“娘子!他活不了兩年。”
趙子兒根本不相信,搖頭道:
“這胡亥如此年輕,怎麼可能活不了兩年。”
“今年他即位,繼續窮盡民力,爲享樂不問朝政,把權力下放給趙高,趙高權傾朝野,導致天下大亂.....”
項楚娓娓道來,在陳述歷史,聽得趙雪兒姐妹目瞪口呆。
趙雪兒疑惑地說:“夫君!你似乎知道將來發生的事,難道你學過奇術?”
項楚一驚,感覺說漏了嘴,急忙找理由:
“哦!爲夫學過一本仙卷,能預測很多常人預測不了的大事。”
趙子兒心思單純,笑道:“夫君!我要拜你爲師,學習仙卷。”
“一日爲師,終生爲父。”
項楚文謅謅地說,頓了頓,
“你確定?”
“確定你個頭!你可是我夫君。”
趙子兒笑得合不攏嘴,鑽到項楚懷中猛地拍打他的胸膛。
“前面的馬車速速停下!”
一道熟悉的聲音自後面傳來。
“李文?”
項楚一驚,沒想到是這傢伙。
他揭開窗簾朝後望去,發現李文身穿朝官服,領着十餘騎衛尉朝馬車奔來。
琴清拿起劍,面如冰霜,恨恨地說:
“他敢攔就殺了他!”
項楚撫着假須笑道:
“娘子!他不一定能認出咱們。”
李文在車外問道:“老頭!你爲什麼不走官道?”
“小老兒聽說聖駕經過,遠遠地避開了。”
李文霸氣地說:“囉裏麻嗦,叫車上的人下來。”
夏侯嬰笑道:“車上的人都得了風寒,若是下來傳染了官爺,官爺別怪罪小老兒。”
“風寒?”
李文一驚,擺手道,
“快走吧!不要上驛道。”
“小老兒豈敢?”
夏侯嬰笑盈盈地說,不緊不慢地趕着馬車繼續向前。
“慢!”
李文又大喊一聲,頓了頓,
“叫車上的人下來,讓本丞相公子遠遠地看一眼,若不是朝廷要捉拿的重犯,你再走不遲。”
李文疑心重,竟然來這一手。
“夫君!”
趙雪兒輕聲道,聲音還有點顫抖。
這裏離驛道並不遠,若是殺了李文,那數不清的衛尉兵指定過來報復。
項楚笑道:“無妨!爲夫下車,你們不用下。”
項楚還沒下,李文在外面疾呼:
“車上的人必須全部下車,讓本公子看看,你們究竟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