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民夫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一多半被帶走。
剛纔嘲笑陳勝的人,紛紛用羨慕的眼神看着他。
那位都尉走過來,見項楚衣着華麗,自然是肅然起敬。
“這位公子,你和陳勝是故交?”
“是啊!請一定要多關照陳勝。”
項楚笑道,頓了頓,
“將軍貴姓?”
“免貴姓周,單名一個章字。”
“你就是周章?”
項楚知道這周章也叫周文,是陳縣的豪傑賢俠,曾經在楚國春申君門下做過門客,熟讀兵法。
在秦楚戰爭中曾經加入過項燕的部隊,做過將軍幕府的視日。
所謂視日,也就是負責觀察氣象的作戰參謀,他是一位儒將。
想到此處,項楚朝周章躬身一禮。
“項楚見過周文先生!”
項楚直接叫出了周章的原名,表明他了解周文的過去。
周文一驚,低聲道:“你就是沛公項楚?”
“正是!”
項楚笑道,頓了頓,
“我小時候見過你。”
周文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笑道:
“對了!你就是和項籍一起玩的那個孩子,你也是項大將軍的孫子。”
說到此處,周文躬身拱手道:
“周文見過小主人。”
“先生!您客氣了。”
項楚對他也很客氣,急忙躬身還禮,且拍着除勝的肩說,
“先生!請關照一下我這位陳兄弟。”
“那是自然!放心。”
周文取出陳勝先前交的賦稅錢還給陳勝,苦笑道,
“這都是縣令大人想中飽私囊,才讓我們勒索的。”
陳勝簡直呆了,原來還不是因爲賦稅的緣故。
半晌,他才恨恨地說:
“這個貪官!總有一天我陳勝要滅了他。”
周文搖搖頭,他感覺這位陳勝太魯莽了,竟然在都尉面前說出滅了縣令的話。
項楚在此滯留了太久,急道:“先生!項楚得罪了皇上,急需馬上趕回封地。”
周文低聲說:“對了!我們已經接到上面的軍令,讓組織討伐軍圍剿你的封地。”
“討伐軍?!”
項楚一驚,頓了頓,
“都是各郡縣的兵士?”
周文搖頭道:“當然不只,聽說還調了大量北地軍。”
“北地軍?那我得趕緊走了。”
項楚急忙說,取出一袋銅錢遞給周文,
“先生請收下,這是項楚的一點心意。”
周文很是感動,還在猶豫要不要收下時,已被項楚塞進手裏。
而且,項楚與陳勝打了聲招呼,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漸漸遠去,周文手拿錢袋,感慨地說:
“若是項大將軍還在世的話,看見他的孫子如此出色,該多好!”
陳勝擔憂地說:“可是現在項公子處在風口浪尖上,如何是好?”
“他是項燕將軍的孫子,既然能夠退去30萬匈奴大軍,這一次也一定能夠化險爲夷。”
周文眷念項燕,對項楚有點愛屋及烏,相信他的能力。
項楚可沒有周文想的那麼自信,此時正在馬車上與三位娘子研究。
“三位娘子!我剛纔聽都尉周文說,朝廷已經派北地軍來圍剿咱們的封地。”
琴清一聽怒道:“這個胡亥,他爲什麼非要這麼做?”
“娘子!胡亥爲了自己皇位穩固,才殺盡兄弟姐妹。”
項楚怕琴清氣壞身子,將她拉入懷中,自然而溫馨。
趙雪兒沉思一番,笑道:
“夫君!北地軍蒙恬和扶蘇都不在了,他們還能有多大的戰鬥力。”
趙雪兒的話提醒了項楚,蒙恬和扶蘇就是北地軍的靈魂,他倆的逝去,必定會影響到這支雄師的戰鬥力。
而且項楚曾經在北地軍呆了那麼久,還是有不少人脈的。
既然有討伐軍,那麼就往芒碭山走就要格外小心翼翼了。
若是撞到討伐軍的手中,那就是自投羅網。
項楚讓夏侯嬰駕駛馬車不直接去芒碭山,而是拐彎北上東郡。
然後自東邊接近芒碭山,只不過路程多了至少兩天。
趙子兒擔憂道:“夫君!我們這麼繞路,萬一我們的雄崖城被攻破了怎麼辦?”
項楚笑道:“子兒放心,咱們有大雪龍騎、虎賁,還有蒙恬給的精英銳士團,北地軍是攻不破的。”
“夫君!北地軍的戰力十分強悍,萬萬不可小覷。”
琴清忽然開口,頓了頓,
“不過他們看到自己的袍澤,指定會留情面的。”
“娘子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不知道來了多少北地軍,領軍將軍是誰。”
“管他是誰,帶多少兵來,我們都要讓他有來無回。”
趙子兒擺出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態。
馬車雖然東拐西拐,但是目的直指雄崖城。
離雄崖城越近,越是能看見不少着裝精良的兵士。
“真的是北地軍!”
項楚內心無比震撼,沒想到胡亥爲了殺他,竟然動用了大秦最精銳的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