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夫人在單獨一間生着好幾個火爐子的大更衣間更衣。

    三嬸在旁邊伺候着。

    等都收拾好了,三嬸低聲說:“娘,我覺得不對勁。”

    盧老夫人:“嗯?”

    “昨日我跟她們一起去觀音廟,我瞧着,晞月和婉柔都圍着穆家哥兒轉,反而把阿嫄擠一旁去了。”

    盧老夫人皺眉:“你的意思是……”

    “還有一件事,一直沒跟您說。”三嬸繼續低語,“上個月上旬去跟您請安那天,婉柔突然說,她看到阿嫄喝多了,往西二院去了,然後大嫂二嫂就大張旗鼓地跑去西二院找人。”

    盧老夫人眼神一變:“喝多了?西二院?”

    三嬸:“結果她並沒在那邊,她在熙和園。而且她也並沒有喝酒。今日的事情,看似不同,卻又相同,上次是婉柔,這次是晞月,兩人都不顧阿嫄的名聲,大張旗鼓,大聲嚷嚷,好像恨不得毀掉她的名聲纔好。”

    盧老夫人若有所思。

    “您生病期間,阿嫄去求見過很多次,都被攔在門外。但是大嫂卻絕口不提,還跟您說她氣性大。阿嫄請了大夫來,如果不是我領着她進去,她怕是都進不了您的門。”三嬸又說,“綜合這些,我覺得……穆家哥兒家世無雙,一表人才,哪個女孩子不喜歡呢?怕是都打量着大哥大嫂不在了,動了什麼別的心思吧?”

    盧老夫人冷笑:“一個個都沒個數!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穆家看重的,除了白家,還有江左樓家呢!就算阿嫄爹孃不在了,穆家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她們想什麼呢!”

    她換好衣服,怒氣衝衝地往外走。

    “娘。”三嬸拉住她,“這只是我的感覺,無憑無據的,或許只是巧合呢?婉柔那件事,您還是先別挑明瞭,觀察觀察再說。”

    “嗯。我曉得。”盧老夫人開門出去了。

    女眷們都圍着火爐坐着烤頭髮,下人們也都叫了進來。

    白晞月不敢坐,跟只鵪鶉似的垂頭說:“祖母,是我看錯了。”

    “你就算看錯了,也不問問阿嫄怎麼回事,也不避着人,直接跑出來大聲嚷嚷。”三嬸眼神犀利地看着她,“晞月,你在想什麼呢?”

    二嬸:“三弟妹!你這是什麼話!晞月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向來咋咋呼呼的沒個腦子,看錯了就是看錯了,給你這麼一繞,倒顯得她有什麼壞心眼似的!”

    “她就是有壞心眼!”渥丹一臉氣憤地說:“老夫人,她和大姑娘突然闖進來,又假裝說姑娘背後有蜘蛛,然後扒開姑娘的胳膊亂看,看完就跑出去亂說,這還能是什麼好心!”

    “賤婢!”二嬸怒斥,“她們姐妹之間玩鬧而已!你竟敢如此污衊!跪下!掌嘴!”

    渥丹跪了,卻跪在盧老夫人腳邊,哭道:“老夫人,您要爲我們姑娘做主啊!”

    盧老夫人問渥丹:“你倒是說說,晞月有什麼壞心眼?”

    渥丹:“她們都想壞了我們姑娘的名聲!搶走我們姑娘的姻緣!而且這不是一次兩次了!上次她們還說姑娘喝多了往西二院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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