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風緩緩擡頭,說:“祖母,我與阿嫄自幼定親,我早已將她視作未來的妻子,與她退婚……我不願。”

    白憲嫄有些詫異地看向穆清風。

    白婉柔的哭聲更真實了幾分。

    鄔宓氣憤地說:“你跟婉柔都已經有夫妻之實了!你讓她怎麼辦?”

    穆清風說:“我昨晚想了一夜,我實在做不到跟阿嫄退婚,我家裏也絕對不會同意我跟她退婚!婉柔姐如果……不嫌棄,我可以納她爲妾,以貴妾之禮過門。”

    “妾?”鄔宓怒道,“婉柔是我白家的嫡長女,給你做妾?以後還要奉她妹妹爲主,向自己妹妹請安問好?穆清風,你真說得出口!”

    穆清風卻鐵了心一般,說:“其實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要不就瞞過去,誰也不說——”

    “我們可以不說,那些歹徒也不說嗎?”鄔宓打斷他。

    穆清風皺眉不語。

    “阿嫄,你怎麼說?”鄔宓看向白憲嫄。

    瞧這氣急敗壞的樣子。

    估計她們也沒想到,穆清風都跟白婉柔有了夫妻之實,居然不肯娶她。

    白憲嫄微微挑了挑眉,說:“如果清風哥哥跟我退婚娶姐姐,我雖然是傷心的,但是爲了姐姐,我沒有意見。但如果他不願意……那我也強逼不了他。”

    “阿嫄!”鄔宓語氣重起來,“你說話倒是雲淡風輕得很。如果不是你招惹那些亡命之徒,他們又怎會有如此大禍!”

    白憲嫄聽了這話,再次感嘆鄔宓的高明之處。

    瞧瞧這弄的,穆清風和白婉柔成了受害人,她倒成了始作俑者。

    白憲嫄問她:“那依大娘之見呢?我該如何做?”

    鄔宓眼眶一紅,極爲心痛的樣子:“婉柔跟着我流落北邊,從小吃了許多苦,我這個當孃的卻無能爲力。沒想到回家來了,居然還要遭遇此等厄運!阿嫄,清風,我一直覺得你們兩個非常登對,我也不願意拆散你們。但是,如果婉柔得不到一個公正的對待,我這個做孃的,實在是過不去這個坎!我……我寧願帶着她一起去死!”

    “那可使不得!”白憲嫄轉身跟穆清風說:“清風哥哥,我們退婚吧,你娶我姐姐。”

    穆清風卻說:“阿嫄,你這是逼我去死。”

    白憲嫄:“……”

    穆清風這是怎麼回事?

    盧老夫人一直忘了叫他起來,穆清風自己站了起來,說:“祖母,鄔夫人,我覺得,當務之急,是趕緊將那幾個狗東西捉拿回來,問問他們是否透露出去過。如果僅僅是小範圍知道,都是自己人,不妨遮掩過去,再給婉柔姐姐配個好人家爲正妻就是。如果實在遮掩不過去,納她爲貴妾,已經是我的極限。本來我答應過阿嫄,此生不納妾的。”

    白婉柔突然起身往牆上撞去。

    鄔宓手忙腳亂地把她拉住,抱在懷裏,母女兩個嗚嗚地哭。

    盧老夫人嘆了一口氣,語氣強硬起來,對穆清風說:“我會親自給你祖母去信說明此事,等她的回覆吧!如果你家裏同意讓你跟阿嫄退婚,娶婉柔爲妻,那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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