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香爐的後面擺着一尊送子觀音像,觀音呈坐姿,身着白衣,頭戴金冠,懷抱一嬰孩。
巫九頓了頓,輕聲道:“講個笑話,剛纔有個男的拜了送子觀音。”
這尊送子觀音坐像被擺在香爐之後,周身則是橫死夭折的女嬰女童,被怨氣滋養。
這怕求的是鬼胎。
他語氣陰測測的,嚇得一旁的女玩家拍那位拜了怨氣深重的送子觀音的幸運兒的手都抖了抖。
“現在幾點了?”他問。
骨年看了眼不知道從哪裏順過來的懷錶:“快要十二點了。”
油燈忽明忽暗,只有在近些的地方纔能籠着那一層淺淡的火光,門像是沒有關緊一般,兩旁的白綢帶玲瓏塔都被風帶動了,香爐裏豎着的香早就燒盡了,靠的近的牌位上捲了一層細膩的香灰。
就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中,他們看見那個站在桌前的青年毫不避諱地……從貢品盤裏又摸了個橘子。
剝完之後,橘子皮又完完整整地放回貢盤裏。
牆上掛着斑駁的暗紅色斑點,夜一深,就能嗅到鐵鏽般的血腥味,微弱的火光落在牆上,風一吹就要晃上幾晃。
直到蜷縮在地上的男玩家慘叫一聲。
“啊啊啊啊!有血……地上有血!”
巫九嗤笑一聲。
青年身形瘦削,大衣襯得身材筆挺,他嫺熟地從貢品盤裏摸了個帶殼的花生,慢慢走進男玩家。
血液滲透到瓦磚地深處。
巫九俯身,把帶殼的花生塞進男玩家嘴裏:“乖乖的,別亂叫。”
“不然就把你送去拜觀音。”
大抵是這句話威懾力太大了,又或者是青年說的太過於輕描淡寫,男玩家被嚇住了,蜷縮在地上,離牆遠遠的,倒是沒有再出聲了。
女玩家打了個哈欠:“副本boss到底是什麼?我怕到時候副本boss還沒找到,我先崩潰了。”
拋開打不打得過副本boss這個話題,可以說是所有玩家都希望早些找到副本boss,早點找到副本boss就意味着活下去的機會更大了些,不用把過多的時間用在尋找線索身上,遠離危險的npc。
“你過了幾個副本了?”骨年撐着下巴,一副嘮嗑的姿態。
巫九扯了個新的蒲團,盤腿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地聽他們聊天。
女玩家拖着臉想了半天:“這好像是第四個了吧?”
“這個副本的進度應該算是快的了,”她伸手比劃了幾下:“我呆過最久的一個副本,是四年,副本玩家六百多個,四年之後真正走出來的只有十五個人。”她眨眨眼,“你知道嗎,真正死在npc手機的玩家不到兩百個,剩下的玩家多的是心理承受能力弱,自殺了的。”
很難把面前這個身材嬌小的姑娘和一個在副本里呆了四年的人聯繫起來。
骨年笑了笑:“認識一下,我是骨年。”
“落光。”她說。
骨年偏頭看向巫九。
青年闔着眼,單手支着側臉,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呢?”
“他?”骨年聳聳肩:“一個很神祕的小王子。”
“噗哈哈哈,”落光拍了拍自己的臉:“小王子聽起來就很可愛啊。”
屋子裏的血腥氣越來越重,巫九半闔着眼,聲音有點懶洋洋的:“骨年。”
“把糯米撒到牆角。”
撒了之後果然安穩了不少,男玩家可能是緩過來了,看了眼三人融洽的氛圍,發現自己參與不進去,於是躬着身子安安靜靜地坐在蒲團上。
屋子裏靜的很,骨年那個不知道從哪裏順來的懷錶像是卡頓了一般,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不大,但是足以讓在做的人聽到。
“馬上十二點了。”骨年聲音挺輕。
十二點整。
門口的白綢帶和玲瓏塔突然被風帶動,紙做的玲瓏塔交疊碰撞,“嘩嘩”聲不絕於耳。
男玩家終於說了捱揍之後的第一句話——
“刮、颳風了,你們,不怕嗎?”
落光很虛僞地縮了縮肩:“啊,我好害怕。”
“你要是害怕的話可以……”
可以到我旁邊坐着。
話還沒說完,只聽落光道:“但是小王子和骨年會保護好一個弱小可憐無助的女孩子的對吧?”
骨年:“對。”
男玩家:“…………”
對個球。
你不怕我怕。
青年五官精緻,哪怕是闔眼淺眠,脣色很淡,但是那抹脣珠生的極爲勾人。
讓人捨不得打擾。
——
題外話
寫女玩家名字的時候,突然有了點靈感,所以練個筆
“你要揹着滿身霞光,走過日不落的教堂,看慵懶的和平鴿,聽最真誠的禱告,做最自由的鷹隼,無人能將你私有。”
彙報一下目前戰績:以後大概就是日更4k+,特殊情況會在qun裏解釋,催更記得看小視頻哦,要個免費禮物,愛大家
(qun在上一章末尾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