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轟隆一聲響!
兩名渾身染血的人硬生生破開了牆壁,跑到了屋頂上。
頓時驚得街頭上所有人都望了過去。
魏陽州吐了一口血,抱着一個黑布逃了出來,大聲喊道:“撤退!”
他們用劍劫持了一位小姑娘,威脅蘇顏不能追過去。
客棧裏的人都嚇壞了,全都逃命地跑了出來。
蘇顏臉色陰沉,低下頭,抱起了一具屍體,這具屍體的頭顱上蓋着一件衣服,周圍全是血跡。
殺手很快逃得不見蹤影,那個被劫持的姑娘也被放開了!
噗嗤一聲!
蘇顏嘴裏吐出一口黑色的血,嘴脣發白,然後抱着那具屍體,帶着小姑娘消失不見。
因爲是深夜裏,大多數百姓都看不起那些人的臉,只能看到一個輪廓,都在議論紛紛,猜測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匹馬背上,蘇顏將那具屍體橫放,然後翻身上馬,再帶上一個小姑娘,朝着城門口奔去!
“駕!”
許多人就這樣看着這匹馬走出城門,離開了東洲城!
這匹馬大概跑了三裏地,那具屍體忽然動了起來,莫沉拿起蓋在自己頭上的衣服,從馬背上爬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探子在哪,但戲還是得演得逼真。
蘇顏有些擔心地說道:“若是皇帝聽說你死了,取消了你候選人的身份,這就得不償失了。”
莫沉笑着說道:“所以我們要趕路,在新的聖旨頒佈前就趕回去!”
趁着夜色,一路前行。
當日,在長陵隨着大軍前往邊境,由於人數衆多,所以走的比較慢!
實際上,哪怕是途中落腳歇息,也只需三日的路程就能趕回去。
如今還有一半的路程,莫沉認爲剛纔演的那齣戲,只能讓某些想要自己死的人,,懷疑自己死了就足夠了。
而不想自己死的人,必然會徹查清楚,至少要等蘇顏重新出現,才能斷定自己的死活。
這一匹馬,就這樣奔馳在廣闊的原野裏。
因爲時間緊急,所以莫沉現在纔跟薛軟軟解釋情況,小姑娘也是很聰明,馬上就想明白了。
這是假死!
騙那些人,好讓敵人放鬆警惕!
良久。
天色忽然微亮,馬上要天明瞭!
他們又來到了一個城池,這次三人沒有進城,只是在城外花了些銀兩,多買了一匹馬就繼續出發。
……
長陵。
天色越來越亮。
渭河邊,又開始響起了各種吆喝聲。
“冰糖葫蘆勒!”
“要不要來一串,不甜不要錢!”
此時,一個頭上卷着布的男人走了過來,買下了一串冰糖葫蘆,再給出幾枚銅錢的瞬間,把一張紙條給塞了過去。
這是神天司探子約定俗成的交流暗號!
而且買冰糖葫蘆的人,必須要給多兩枚銅錢,否則這張紙條必然是假的情報。
大抵片刻,這個賣冰糖葫蘆的人,就來到了角落裏,裝作去解手的模樣,拆開了那封信。
“昨日深夜,疑似疑似蘇顏抱着一個人,逃出了東洲城。”
這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裏面卻暗藏這許多信息。
神天司收到消息的半日後。
秦府的管家也是急急忙忙地來到秦經亙耳邊小聲說道:“那羣殺手,說是拿到了莫沉的人頭。”
秦經亙的眼睛猛然一瞪!
因爲有蘇顏守在旁邊,所以他一直對這件事
沒有太過上心。
可這個消息如果是真的,那就說明自己神天司司首的位置,已經坐穩了!
他謹慎地吩咐道:“你帶着人去驗證清楚,別被人忽悠了,那可是十萬兩黃金。”
萬一有膽大之人,想要冒領這筆鉅款,自己就白高興一場,還是穩妥爲好。
他坐在府裏,卻是坐立不安,想要馬上知道剛纔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正在此時,忽然一位下屬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笑着說道:“秦大人,這是李大人交給您的信!”
秦經亙第一反應,應該是李天罡,他馬上拆開了這封信。
信封裏面的內容,赫然是剛纔神天司探子收到的消息。
秦經亙看完後頓時大喜,這裏面形容蘇顏離開的時候,用的是一個逃字!
這足以說明發生的事情,就連蘇顏也沒辦法應付,至少是沒有應付好。
如此說了,僱傭了那羣殺手,或許真的得手了!
他臉上是藏不住的喜色,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自從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機會後,他每個晚上都難以入眠。
秦經亙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然後對那名下屬說道:“回去告訴他,我答應的事會辦到的!”
“是!”
那名穿着麻布衣的下屬應聲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他咬了咬牙,覺得這件事還得妥善處理,不能給人留下任何把柄!
秦經亙派人將自己的兒子喊了過來,然後叮囑道:“待會,你跟着李伯一同去驗證,是不是莫沉的人頭。”
聽到這句話,秦瀚海露出瘋狂的喜悅,反問道:“我們請的殺手成功了!”
秦經亙搖頭道:“未必,不過有人看到蘇顏狼狽逃走。”
秦瀚海忽然問道:“難不成,真要給他們十萬兩黃金?”
哪怕是他們家,要一下子拿出十萬兩黃金,也是十分肉疼。
秦經亙淡淡地品了一口茶,開口道:“給,燒給他們!”
秦瀚海眼睛一亮,他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給錢是不可能的,而且這些人都要處理乾淨。
“李伯知道怎麼處理,我要囑咐你的是這件事!”秦經亙對着自己兒子招了招手,示意靠近來說話。
秦瀚海眉梢微微一皺,就把耳朵湊了上去。
“回來的時候,所有知道這件事的都殺了,包括那些家丁。”秦經亙小聲地說道。
秦瀚海心裏一轟!
他瞪大着眼睛,一副震驚的表情。
秦經亙教育着說道:“以後辦事,你也要記清楚,斬草要除根。”
秦瀚海倒吸了一口氣,這樣做雖然有些歹毒,不近人情,可確實是最好做法。
否則莫沉的死歸落到自己頭上,哪怕父親接管了神天司,也難以服衆。
他興致勃勃地點頭道:“放心吧,爹!我知道怎麼做,不會拖爹後腿的。”
一時間,整個長陵,似乎都因爲蘇顏的這一次慌亂而逃,氣氛變得沉重了起來。
張鴻天聽說這件事後,眉梢皺起,臉色不怎麼好看。
“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
一名將領應聲點頭,隨後率領着一行人,深入調查。
莫沉如今的身份,不僅是大疆的功臣,還是神天司司首的候選人,哪怕張鴻天並不認爲對方有這個資格。
可在大疆境內,卻有人敢如此囂張大膽做事,讓他十分氣憤。
甚至,有一些失望!
……
此刻,莫沉騎着一匹快馬,又路過了一個城池。
距離抵達長陵,還有不足一日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