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陽光落在大地,天色明亮,空氣格外的清新。
或許正是因爲昨日的大雨過於沉悶,今日在外面呼吸新鮮空氣的人比往常要多。
西城門的小攤子旁,有一個用來宣佈重大事項的公告欄。
此時好些人擠在裏面。
“這什麼啊?”
“好像說要辦私塾!”
這個年頭,私塾並非沒有,只是大家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西陵院這類型的修行學院上。
對很多百姓來說,認不認字,其實沒多大的影響。
若非要考取功名,還真的懶得花時間去認字。
懂的幾個字的老人家笑着開口道:“哎呀,好事啊!不需要大家花幾個銀兩,就能夠認字。”
大家熙熙攘攘擠在那,一個年輕人舉起手來道:“別擠別擠,你們看得懂嗎?這就擠過來,識字的舉手。”
實際上還真是有不少人都是湊熱鬧的,因爲他們根本看不懂,只能聽別人講。
刷的一下,這裏面的人有將近一半的人舉起手來。
這還是長陵,天子腳下,如果換成其他城池,恐怕敢舉手的還真沒幾個。
年輕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開口道:“這公告的意思是,如果大家投莫沉一票,那麼他將會在所有城池裏籌建私塾,讓大家都有學習認字的機會。”
“哎,哪來的那麼多時間,有那勁頭還不如去魚市淘淘寶貝。”
衆人一聽,覺得沒趣,正準備山區
籌備私塾,也就是讓孩兒又機會有學習認識字,這自然是好事,但他們的生活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這年頭,還是隻有書香門第,會重視這些。
“哎哎哎,大家別急啊,這話還沒說話,這裏說的很明白,爲什麼要識字,因爲你想要修行功法,你不識字根本看不到祕笈。”
說話的這人,正是城西飯館的陳二狗,他笑咧咧道:“這是讓大家積極學習認字,因爲所有人都可以嘗試修行。”
嘩啦啦一下子,好多人都炸了。
修行啊!
能夠飛天遁地,什麼人不想,幾乎人人都想。
只不過灌靈藥動輒幾百兩銀子,根本沒幾個家庭能夠承受得起,再且修行也要天賦,顧慮的事情太多了。
“那修行的功法呢?灌靈藥呢?”
百姓們最關心的莫過於這兩件事,如果都能夠得到解決,那就真的是天大的好事。
太陽剛出,好些人都還沒來到城門口擺攤,公告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長陵。
一個小院子了,十歲大黃毛小兒興奮地說道:“爹爹,我要投莫沉一票。”
老爹頓時敲了敲個這小子的腦袋,呵斥道:“那可是我們大疆的大功臣,怎麼能胡亂叫。”
黃毛小兒吐了吐舌頭,表示知錯了。
毫無意外,整個長陵的人都在討論這這件事。
衙門和長陵知府門口,都聚了好些百姓,全是來問公告的事情。
衛賢才正在府裏,詢問道:“查清楚了嗎?”
“老爺,是孫家的人貼出來的告示。”一位老僕在旁邊回答道。
他輕輕抿了一口茶,低聲道:“孫家啊!”
又是一位家丁急急忙忙地來到大堂,開口道:“大人,好多百姓都在外面要我們給出答覆。”
衛賢才頓了頓,然後站了起來,說道:“我去看看吧!”
他既然已經表態,那麼莫沉當不上神天司司首,恐怕他起碼得脫一層皮,秦家可是記仇的很。
“大人!”
“知府大人來了!”
他笑着擡了擡手,說道:“大家靜一靜。”
衛賢才的影響力還是有的,嘈雜的聲音馬上很快少了許多,大家都等着他說話。
“恐怕還有人不知道,神天司的司首,徐老在昨日離世。”
果不其然,話剛落,底下的百姓臉色大變,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消息。
嘩啦啦的所有人都沸騰了。
“不會吧?”
“徐老死了?”
“昨天的那一場大雨啊!”
“難怪下那麼大的雨!”
衛賢才似乎明白孫家爲什麼要這樣做的,先讓衆人的注意力放在莫沉的身上,然在宣佈徐老的死訊,如此百姓們自然很容易把這兩者聯繫在一起。
衛賢才嘆了一口氣:“昨日的大雨,恐怕是上天都在哀嘆悲傷。”
旋即,他又露出喜悅的表情,開口說道:“但是,徐老在生前指定了一名候選人。”
衆人的視線又重新移到了他的身上,都在好奇這個候選人是誰。
“這個人,正是莫沉!”
頓時掀起波濤!!!
“是他!”
“原來如此!”
“所以說,今日的通告是真的?”
衛賢才淡然笑道:“諸位稍安勿躁,聽我慢慢說來。”
他解釋了一番,這份通告的用意,也就是說如果莫沉當上了神天司的司首,那麼這份通告答應的事情,將會開始去落實。
聽完這番話,衆人其聲喊道:“那肯定選莫沉啊!”
“能爲百姓考慮實屬不易啊!這個年輕人是個好人啊!”
“難怪能夠得到徐老賞識!”
“聽說北宋的人一直想要殺他,果然跟徐老一樣,讓敵國十分忌憚。”
衛賢才轉過身來對着家丁說道:“你把我剛纔的話整理一下,挨家挨戶解釋通告的事情!”
“挨家挨戶?”家丁愣了一下,馬上點頭道:“是!”
雖然他覺得沒必要大題小做,但既然大人這樣說,他也就這樣做。
說罷,衛賢才看了一眼某個方向,然後回到了自己府中。
此時遠處。
衙門知府魏鴻禎,看着外面那麼多的人,不又感嘆了一句:“雨過天晴了啊!”
他感嘆的並非真是天氣晴朗。
而是長陵渾濁的氣息總算是過去了,從徐老坦言要傳位的時候,到徐老病危這段時間,幾乎沒人都在小心翼翼。
生怕犯了什麼錯,在陰溝裏翻了船。
昨日的那場大雨,長陵發生了很多事情,讓很多人在朝上,第一次見識到了這個年輕人,莫沉!
就連他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魄力與想法。
相比之下,似乎秦家的表現就暗淡太多,似乎除了收禮的時候風光無比,莫沉回到長陵,秦家就變得毫無音訊。
魏鴻禎露出苦笑,這大疆唯一的長生境修行者,收了莫沉爲徒,誰還敢動歪心思?
涅槃境修行者就已經可以在長陵橫着走,長生境,衆人想都不敢想。
此刻,秦府。
一僕人畏畏縮縮地開口道:“大人,陛下諸多周折,沒有空餘時間會見您!“
秦經亙心裏一梗,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兩眼空洞,像是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