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初陽升起,幾名孩童扎着小辮子在樹頭下玩耍,那棵老樹十分茂盛,青翠有力。
“我來我來!”
幾個孩子正在搶着紙鳶玩,可是四五人卻只能有一個人能夠玩到。
其餘的人只能站在旁邊看着。
一個小女孩拿着熱騰騰的饅頭從屋子裏跑着出來,笑着喊到:“哥,喫包子不!”
成功搶到紙鳶玩的男孩轉過頭來,他把紙鳶遞給旁邊的人,說道:“你們先玩!”
說罷,他就從妹妹手裏接過饅頭,兩個人啃了起來。
兩人笑得很歡,似乎早晨能夠啃到饅頭,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給我給我!”
“不要,我先玩!”
那邊兩個孩子忽然爭搶起來,頓時纏在一起相互廝打,正在啃饅頭的李英彥眉頭皺起,準備去過拆架。
這個時候。
渭河的橋上走來兩人,李英彥無意中掃過去看了一眼,眼睛就看呆了。
此刻薛軟軟正拉着莫沉的手走在橋上,她笑起來的模樣十分好看,“先生先生,紙鳶!”
她指着天上的紙鳶,讓莫沉看過去。
莫沉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紙鳶,原來是底下的兩個小孩子搶着玩,打起來了。
估計是因爲可以玩的東西太少了,所以大家才搶着玩。
他靈機一動,走過去說道:“來,我教你們玩一個遊戲。”
幾位孩子愣了一下,正在廝打的兩人也停下了手,一臉愕然地望着這個陌生人。
莫沉蹲下身子,從旁邊撿起五顆小碎石,放在手心處往上一拋,用手背接起來,五顆小碎石有一顆沒接穩,四顆落在手背。
他繼續把手背的小碎石往上拋,然後一手橫抓,全部抓住,然後對着這幾個小孩說道:“看看你們誰抓得多,贏了的人再玩紙鳶。”
幾個小孩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茫然。
莫沉把掉下來的那顆小石頭也撿起來,把五顆小碎石給這羣孩子遞過去,“你們試試吧!”
莫沉站起身子,朝着旁邊正在喫饅頭的那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望過去,只見那個男孩眼珠子一直盯着這邊。
他稍微側身子一看,原來這個男孩是在看着薛軟軟。
薛軟軟也撿起小石頭,擡頭望着莫沉問道:“是不是這樣啊?”
她也學着玩了一次,不過手背處只接住了兩顆小石頭,頓時一臉不開心地說道:“好難啊!”
莫沉忍不住笑了出來,“其實也不難,你多玩兩次掌握要點,很容易的。”
他記得,自己比這羣孩子年紀還要小的時候,就是玩的這個。
莫沉的神識在這羣孩子上轉了一圈,最後落那個男孩的身上。
【出身:李英彥,十二週歲,長陵人氏……】
【經歷:……】
【修爲:無】
【未來:十四歲進入西陵院,天賦絕佳,……五十歲問鼎長生。】
他還是第一次碰到,年幼時就確定未來可以問鼎長生的人。
莫沉稍作考慮,對方年紀太小了,而且還未到西陵院入學年齡,也沒辦法提前修行。
此刻他已經知道,尋常人都必須要十四歲,根骨才完全舒展,提前修行反倒會扼殺了一個好苗子。
當然,像薛軟
軟這樣先天通通經脈的人,恐怕萬里無一。
他跟薛軟軟兩人轉身離去,來到一家包子鋪,彷彿在半個時辰,整個長陵就變得人聲鼎沸。
“先生,剛纔那個人好奇怪啊,他一直看着我。”薛軟軟有些不開心地說道。
莫沉很是好笑,他還以爲這小妮子沒注意到呢!
似乎在古時候,有些姑娘十四歲就開始出嫁了,可這個年齡在感情上,還處於一個懵懂期。
婚姻之事,都是長輩定下來。
莫沉思來想去,開口笑道:“大抵是因爲你長得漂亮,所以別人才忍不住多看兩眼。”
刷的一下!
薛軟軟的臉蛋通紅,羞着臉低下了頭。
她心跳加快,沒想到先生會在這樣誇自己,周圍還有那麼多人呢!
這小妮子害羞的模樣,倒是可愛至極。
莫沉當然猜得到,李英彥可能是喜歡薛軟軟,但年幼的喜歡都只是一抹淡淡的情愫,所以他沒放在心上。
昨日與蘇顏暢飲了一整個晚上,兩人都有些疲倦。
他們來到了巷口,兩人分路而行。
莫沉幾步腳就到了西陵院暫住的屋子,他倒頭就躺在牀上,精神十分疲勞。
回到長陵才短短三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他就這樣看着屋頂,什麼都不去想,時間慢慢過去……
……
這一覺睡到傍晚,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把莫沉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爬起身來,看了一眼窗外的餘暉,似乎太陽準備要下山。
莫沉起來倒了一杯水喝,這才發現體內的真氣已經膨脹到了極限,如果未能突破,恐怕不出三日,自己將會爆體而亡。
他面露苦笑,盤腿而坐,默唸心法。
修行境界,一到三階都屬於低階,而四到六階屬於中階,七到九階屬於高階。
也就是隻要邁入脫凡境四階,他就不再是最階的修行者。
恐怕是昨日喝的靈酒,讓體內的真氣巨增,他嘗試調動着真氣,在丹田內開闢更大的空間。
脫凡境最主要的是開闢丹田,到了築基境則是利用靈氣,強化肉身,包括五臟六腑。
夕陽西下。
月初而日歸,整個世界變得漆黑一片。
房間裏並沒有點燃蠟燭,所以屋子裏,只有莫沉的身體在發出微弱的光芒。
他額頭處冒出許多汗跡,渾身顫抖,這是突破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修行本來就是一條漫漫無期的路。
而莫沉走的更是不歸路,不僅沒辦法往回走,而且還不能停下腳步。
這與毛飛白逼着自己突破,否則就不能喫飯一個道理。
因爲有了前幾次開闢丹田的經驗,所以他並不着急,大概花了將近三個時辰,才慢慢張開了眼睛。
此刻,他覺得渾身舒爽無比,原本身上所有的穴位以及血管都繃緊,突破後,丹田擴大,真氣全部涌入,整個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那般輕鬆。
他深呼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在外面倒了一盆水擦了擦臉。
此時守在屋外的顧樂逸上前稟告道:“外面有一個叫魏陽州的人想要見您。”
莫沉眼睛一亮,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看來關鍵點就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