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疆已經休養生息多日,兵力以及氣勢都到了鼎盛時期。
北宋則是死守漢中,如今漢中共有十一萬人。
只要準備充分,哪怕是二十萬敵軍也未必能夠攻下來,所以兩軍陷入了僵局。
誰也不敢主動出擊……
徐百福手握十五萬兵力,自然不敢貿然行事。
大疆固守西昌,今日營地裏傳來了好消息,不少人都認爲要舉杯共飲。
徐百福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啊,眨眼時間,這小子的官職比我們還大。”
衆人開玩笑道:“將軍回到長陵,必然也要升官加爵。”
特別是熟悉莫沉的幾名將軍,他們的感覺更直接。
他們認爲莫沉在邊境能有這樣的表現,能夠當上神天司司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如此一來,讓莫沉給比下去的人,心裏就好受多了。
一切都可以歸納爲對方的優秀,甚至可能背後還有徐老的功勞。
漢中。
此時漢中軍營帳篷裏的氣氛並不太好。
潛入大疆十年的李天罡,最後落得自殺的地步,實在有些悽慘。
關鍵在於,李天罡之所以自殺,那是因爲他捨命救駕,導致身受重傷,連逃都沒有力氣。
喻康樂臉上帶着些許嘲諷,自顧自地在裏碗倒上酒。
“還指望着這個潛伏在長陵的人,把莫沉給收拾了,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
陳立人說道:“這個年輕人,終究是一個禍害。”
一個侍衛掀開帳篷的簾布,走進來後單膝下跪說道:“長安來信。”
喻康樂頓時屏住呼吸,他看了一眼幾個下屬,然後慢慢拆開這封信。
宋朝國都長安,就猶如大疆的長陵,此刻來信必定是有重要事情交代。
“長陵內亂,我方人員被清洗,此刻哪怕席捲十個城池,也成不了氣候,改變目標,死守漢中,人在城在。”
喻康樂倒吸了一口氣,一臉嚴肅地說道:“從今日開始,死守漢中,哪怕來三十萬人,我們也要讓敵軍無功而返。”
周圍的幾位將領詫異地問道:“只守不攻?”
喻康樂縮緊眉頭,他似乎嗅到了什麼,恐怕邊境的戰事,要變得遙遙無期了。
……
長陵的一條小巷子裏。
一輛馬車正在朝着西陵院的正門走過去。
車裏頭坐着的人正是莫沉,他處理完公事,就遣人前往西陵院。
修行進階,絕非埋頭苦練就能成事,哪怕是真的修煉有成,也不過是個半吊子。
所以這次莫沉想要去一趟西陵院,磨練一番武技,與人切磋兩局,這是最好也是最直接的方法。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李昊在外頭說道:“大人,到了。”
莫沉倒是有些期待,開始修行的這段日子,還沒有真正意義上跟人交過手。
他走下馬車,囑咐道:“我進去找人切磋一番,你去望月樓準備好梳洗的熱水,還有飯菜。”
李昊點了點頭,把這些都記在心裏。
“對了,飯菜清淡一些。”莫沉轉過頭來特意叮囑道。
說罷,他就邁入了西陵院,貼身護衛顧樂逸緊跟其後,莫沉開口問道:“你御空境幾階?”
顧樂逸有些驚訝,因爲他跟着莫沉那麼長一段時間,除了正事之外,幾乎都沒有跟對方說過幾句話。
“御空境六階。”顧樂逸心情愉悅地說道:“大人如果想要找人切磋,我建議可以往上走一階,您現在是脫凡境四階,找五階的對手剛剛好。”
莫沉笑着問道:“蘇顏是同階無敵,說是涅槃境八階無敵嗎?”
顧樂逸頓了頓,回答道:“同階無敵,應該是初階,中階,高階。”
莫沉追問道:“意思就是,他涅槃境一階,在一二三階裏面,都無敵是吧?”
“對的!
莫沉在西陵院可謂人盡皆知,十分有名,路過的弟子恭敬地喊道:“莫沉大人!”
“大人,您是來找院長嗎?”
莫沉擡了擡手,“不,我想找個人切磋一番,比武臺在哪?”
周圍的弟子瞬間來勁了,一窩蜂地圍了過來,給莫沉指路。
“比武臺在這邊!”
好多人都在底下竊竊私語,猜測莫沉如今的修爲到底如何,畢竟是汪院長親傳弟子,應當不會太差。
因爲莫沉在今年新生入學的時候,還不是修行者,所以他修行的日子,數着手指頭都能知道。
一傳十,十傳百!
整個西陵院都沸騰了,莫沉要上比武臺找人切磋,誰去當對手?
驟然間無數人都朝着比武臺趕去,恐怕有戲看了,還是一出好戲!
毛飛白還有狄弘亮都擠在看戲的人羣中。
西陵院的白長老和陶長老,也都頗有興致地趕了過來。
陶長老笑着問道:“司首若是想要熱身,可以想從今年新生裏挑一個弟子。”
這個時候,毛飛白頓時一臉驚慌,大聲地喊道:“別別別,新生裏我修爲最高,但是我打不過他。”
嘩啦一下,底下所有人都炸了!
要知道毛飛白可是這屆新生裏天賦最高的人,連他都自愧不如,那哪還有新生敢冒頭。
衆人議論紛紛,感嘆不已。
莫沉居然連修行也快人一步,實在遭人嫉妒。
反倒是毛飛白內心一片坦然,莫沉還有薛軟軟,這兩個傢伙都是妖孽,常人根本沒法比。
他開口道:“我還差一步纔到四階,而他已經到四階了。”
底下的人頓時熱鬧起來,不管天賦如何,是誰的親傳弟子,但脫凡境四階,在西陵院裏一抓一大把。
也就是說,他們都有機會擊敗莫沉。
毛飛白已經是院裏新生天賦最好的弟子,結果修爲還沒有莫沉高,這讓不少人暗暗喫驚。
莫沉開口笑道:“我還趕時間去喫飯,隨便來一個脫凡境五階的吧!”
此話一落,底下一片熱議。
莫沉開口就要越階而戰,而且這語氣實在輕佻,讓人覺得自己被輕視。
哪怕他是神天司的司首,可在修行境界上,學院裏仍然有許多人比他高。
不少人心裏都蠢蠢欲動,在考慮得失。
如果贏了,似乎還是勝之不武。
如果輸了,那就是臉面全無,因爲這是越階之戰
毛飛白一陣苦笑,搖了搖頭,果然莫沉就是不走尋常路。
按理而言,其實最穩妥的還是先跟同階的對手一戰,如果輕易擊敗對方,再挑選更高一階的,這樣一來,哪怕是輸了,也不損顏面。
底下一片喧譁,衆人心思各異,有的人在想贏了,也沒什麼好自豪的,畢竟是跨階。
如果輸了,反倒是丟人現眼了。
當然,也有人覺得能跟莫沉切磋是一件難得的事情,輸贏無關緊在,如果能博得對方的好感,那日後恐怕就能平步青雲了。
大抵片刻,一個身影從臺下躍了上去。
衆人驚詫地喊道:“是梁文華。”
“據說上個月已經是五階巔峯了,如今正在衝擊六階。”有人開口說道。
梁文華輕聲笑道:“在下樑文華,斗膽與大人切磋一番。”
莫沉從腰間抽出一柄劍,這把劍非常普通,甚至算不上什麼好劍,是他在邊境戰場上,撿的一位烈士之劍。
他輕聲一笑道:“那我先出劍!”
“理所當然!”梁文華很是禮貌地回答道:“畢竟我修爲較高。”
莫沉搖了搖頭:“不是這個道理,是我還趕着喫飯。”
臺下衆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梁文華面露尷尬,微微擡手到:“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