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了抓頭髮:“這個……我應該的,你是小瞳瞳的朋友就是我的朋……等等,”他猛然放反應過來她後面那句話,“你剛剛說什麼?”
黛熙眨巴眼睛,想了想,重複道:“我看得出來那個情況對你來說很危險,你還去救我,所以謝謝你。”
“……”
皇甫希差點被這句話噎得吐血。
什麼叫對他來說很危險???
他看起來有那麼慫那麼弱嗎?
然後就見黛熙咧嘴甜甜一笑:“雖然你沒幫上什麼忙,不過你人真的很好,沒想到你這麼善良,還買喫的給我……”
皇甫希:“……”老實說重點是最後一句吧,買喫的給你纔是重點吧?
皇甫希抽了抽嘴角。
不跟她繼續說話。
重新靠回牆上,手一伸,從她手裏的薯片袋子裏抓出一把放嘴裏。
腦子裏仍然迴盪着剛剛樹林中發生的一幕幕。
震撼過於大,導致現在心跳都還沒平復下來。
他要是知道,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的兩個女孩子,原來都不是一般的人……
他一定乖乖的。
在樹林裏的時候,面對那兩個男人。
他這個鼓起勇氣去當英雄救美的主角,反而全場成了跑龍套……
該慶幸的是,樹林裏當時一個人影兒都沒有。
沒一會兒,帝若歌從樓上下來。
絕美精緻的小臉上沒有多大表情。
神色淡淡的,一雙眼空洞幽深而冷漠。
只有眉頭是輕輕皺着的。
皇甫希心不在焉,沒注意到。
但黛熙見到了,立刻就放下薯片問:“歌兒,心情不好嗎,發生什麼了?”
少女頓了頓,接着輕搖了搖頭。
“沒事。”
只是看到幻覺了而已。
儘管對那個神祕男人,以及黛熙,都有很多疑惑。
卻不是可以問出口的。
那段空白的記憶,縱然偶爾的午夜夢迴有過強烈想要知道的念頭,卻也只是想想而已。
她很清楚的知道。
那一定會顛覆她現在所有的平靜和安穩。
儘管現在,那段回憶裏的人已經開始出現,進入自己的視線中了……
帝若歌忽然皺起眉。
爹地媽咪沒有跟她說起以前有個朋友叫黛熙。
是忘了還是?
她朝二人淡淡說了一聲:“走吧,回去了。”
黛熙點頭:“好!”
皇甫希:“等等,就這麼走了嗎?”
“你還有什麼事?”少女皺眉看着他。
黛熙也皺眉看着他:“就是啊,你還要幹啥?”
皇甫希被看得菊花一緊,再次想到樹林裏的事情。
連忙搖頭擺手:“沒有沒有,只是……我本來還想約你們出去喝個咖啡什麼的,你們每天上完課就回去不覺得很無聊嗎?”
“歌兒不是說了,今晚會下雨嗎?”黛熙疑惑的問,說,“你跟你那些朋友去吧。”
“好吧……”
皇甫希哪好意思說自己自從跟她們混一起後,都很少理那些狐朋狗友了。
連帝都公子們的聚會他都很少去。
因爲每次聚會都肯定會有玩女人這個項目。
每次跟別的女人待在一起,他都有種莫名的心虛之感。
三人最後一起走到校門口,然後各自分離。
nbsp; 帝若歌坐上黎穆開來的車,忽然輕凝起眉,向後望去。
只見接黛熙的車已經來了。
一輛黑色的低調奢華的轎車。
防窺的黑色玻璃,看不清裏面的人。
但很快有人下來把車門打開。
那是一箇中年男子,不知爲何,帝若歌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她不由得凝眉,盯着那身影。
黛熙很快坐進了車裏,男子也回到了駕駛座的位置。
緊接着車緩緩超相反方向行駛去。
不知道會通往哪處住宅。
帝若歌收回了目光。
她對黛熙,除了那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喜歡以外,一無所知。
但只要是朋友就夠了。
其他的。
她好奇心不重。
只是……爲什麼她和那個司機,都讓她感到熟悉?
回到家,蠢金仍舊過着紙醉金迷的日子。
在家裏抱着東西一邊啃一邊看電視。
家裏平時大家都出去,就他這麼個小孩子,只要別被傭人看見,別提多快活。
她上樓洗澡,看了會兒書就睡下了。
休息兩天後,就是月考成績公佈,還有新來的代課老師即將擔任他們的臨時班主任並且爲他們授課。
但這些她都沒怎麼放在心上。
夜裏。
“小乖……”
一道低沉清雅的嗓音徐徐在耳邊響起。
男子如畫的眉眼在月光下朦朧而繾綣。
嗓音如鋼琴般的清雅,富有內涵,惹人沉淪。
“小乖,哥哥不在的時候,要好好喫飯,別總是搗亂,聽到了嗎?”
那聲音很近很近。
甚至能察覺到,呼吸就在自己耳畔,撩人的溫柔。
夢中的帝若歌輕輕皺起了眉。
下意識嬌氣的嘟起嘴。
聲音是平日裏絕對不會出現的嬌軟:“雲墨哥哥……不要走嘛……”
說着,她身子一翻,朝旁邊抱去。
抱了滿懷的被子,又沉沉睡去。
蠢金睡着睡着聽到雲墨哥哥四個大字,立馬汗毛一豎,從沙發上坐起來。
結果看到的,就是大牀上少女慘不忍睹的睡姿。
掃了眼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涼風輕輕的吹着,外邊仍然下着淅淅瀝瀝的雨。
他大大鬆了一口氣,把視線放回牀上的少女身上。
見到的,是她嘴角流瀉出的一抹晶瑩亮光。
而睡夢中的少女嘟着小嘴渾然未覺。
蠢金輕抽了下嘴角,無奈的扶額。
這丫頭每次一睡着就變回以前那個樣子。
睡姿真的是一點兒都沒變。
明明都已經成了個高冷內斂的女神了,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睡姿啊??
真該把她這副模樣拍下來,讓她白天的時候好好看看,認識認識自己的“真實”模樣!
不過,話說回來……
剛剛那聲雲墨哥哥……
她是做夢了嗎?
夢到了南宮雲墨……
蠢金目光幽深了幾分,深深看着牀上的少女。
原來,即便是被洗去了記憶,也還是會夢到的嗎?
想起那晚南宮雲墨傷痛欲絕的模樣,他要是知道他家小乖還能夢見他,估計得樂上好一陣子。
蠢金輕嘆了口氣,抱着被子繼續把腦袋一栽,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