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到這時,丁思甜臉上滿是陰沉和恨恨,很難想到這個女人是之前盛涼夏生病時那個輕聲細語的說着讓他放心,溫柔的對她悉心照料的人。

    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想來也是如此了。

    尤其是因愛生恨,愛而不得的女人。

    原先緊緊攢着拳頭的丁思甜情緒激動說到這後,像是支撐着她的力氣陡然失去般,整個人青白着張臉,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

    “再接下來的事你都知道了。我騙盛涼夏說我心情不好讓她陪我喝點,剛開始她還猶豫,後來我說喝了我們之間的事就隨着這酒一筆勾銷,以後我們還是朋友,我沒有真的生她的氣,只是心情不好一時失控罷了。她始終在猶豫說隊裏不讓喝酒,她怕喝了有麻煩,於是我就威脅她,如果她不喝的話就根本沒有拿我當過朋友,和不和好對她來說無所謂,她就是想要莊夢她們故意看我笑話的。後來說急了她就真的喝了。雖然當時我也陪着她一起喝了瓶,但我那瓶是事先裝的同色茶水。她喝了一瓶後有點暈,就開始跟我解釋,還說今天她心情也很不好,然後我就勸她多喝點心情就會好很多……”

    她們相約不醉不歸,要喝光所有的酒。當時喝的發飄的盛涼夏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只是在清醒時親眼看到她喝了一瓶。再然後她假意去上洗手間便先離開了,還讓盛涼夏一定等她回來,到時她們一起結伴回去。期間盛涼夏喝的身子有些熱了,便脫了外套。後來爲了抓她個現形,她便飛快跑回去報告,只是沒想到等她回去時盛涼夏居然不見了!

    定定的看着盛明湛,丁思甜終是瞭然道,“我就說當時喝三瓶酒,估計早已醉的不成樣子的盛涼夏這一會功夫能跑去哪裏,原來是被湛少給接走了。”

    就聽盛明湛語氣冷然的緩緩道,“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去問過三隊隊長,剛纔那番話不過是試探你的心理防線罷了。”

    丁思甜緩緩的閉上眼睛,露出一抹自嘲笑意的點點頭,隨之徐徐的嘆氣,“聽說湛少是父親是鼎鼎大名的破案專家,果然虎父無犬子,雖然所處行業不同,卻思維敏捷的讓人佩服。我一直以爲是別人在背後出賣我,原來是我自己進了圈入了套,不打自招了。”

    而後她微微泛紅的眸光深深道,“我有個問題一直想當面問問湛少,如果湛少能回答我的話,我也是心滿意足了。你不用回答太多,只要回答是與不是就好。盛涼夏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湛少你的遠房親戚?”

    “是。”

    半晌,他口氣薄涼道。

    簡單的一個字,卻讓丁思甜猶如捱了一記悶棍。原來如此!原來果真如此啊!

    如果盛涼夏不是湛少的親戚,那麼他看她的眼神,對她的關心和在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你剛纔說的和你對着幹?擺你一道是什

    麼意思?”盛明湛蹙眉。

    “因爲我喜歡你啊!因爲這我不止一次的讓盛涼夏幫我,我想她不是你遠房親戚嗎?我又是她朋友,既然她知曉了我的心思,難道促成我和湛少你在一起,對她來說難道不是一件‘親上加親’的好事嗎?我讓她幫我捎鞋子,我喜歡那雙鞋是真的,但我更渴望的是那雙鞋是湛少你買給我的!你無法想像當時我拿到那雙鞋時感覺有多幸福!我無數次設想你幫我進店選購鞋子,跟店員覈對尺碼,並且認真的檢查有無瑕疵時的專注眼神……”

    當她沉浸在這‘被自己所愛人也同樣寵愛着的美夢裏’,並且滿懷期待的憧憬着在晚會上可以像灰姑娘般一身華服,穿着他爲她買的水晶鞋盛裝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的目光一定會爲她所停留,被她所吸引!

    然而她這美好的願景在看到盛涼夏腳上那雙同品牌的鞋子時,瞬間破碎!

    和她那雙全店最貴的限量款相比,她腳上這雙竟顯得無比廉價又可笑,她以爲自己是個高貴的公主,一生只孤注一擲的綻放這一次,卻被盛涼夏姣好的外貌,窈窕的身材以及腳上矜貴的鞋子完全給比成了個女傭!她這麼做不是踩着她來凸顯自己又是爲了什麼?

    雖然她很討厭莊夢,也永遠怨恨着她在那種場合下給她難堪!但當時她被嫉妒衝昏了頭,只要能夠幫她搬倒盛涼夏,把她趕出部隊,管她是朋友還是敵人她都無所謂!不管怎麼說莊夢都幫了她!雖然!盛涼夏最後僥倖的竟被盛明湛給救走了!讓她功虧一簣,居然還被抓住了把柄。甚至以他的做事縝密,竟是都能猜到莊恕頭上去!

    “我想是你誤會了。”在瞭解事情的整個過程後,盛明湛很意外丁思甜竟會因爲一雙鞋就想這麼多,甚至不惜和盛涼夏當場反目,並且在事後算計她。

    “那雙鞋是我買給她的沒錯,卻並不是她要求我買的。對於這件事她並不知情,也是在舞會前才知道。”說到這,盛明湛口氣沉沉道,“所以她並非是故意要和你攀,或者刻意給你難堪。是你自己想多想複雜了。”

    不過就客觀的來說,盛明湛半點也不否認丁思甜所說的,盛涼夏不管是長相身材,還是氣質衣品,都不是丁思甜這種段位能夠比的。至少對他而言,隊裏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及她。或者說得再確切點,他從沒正眼看過這隊裏的其他女人!

    哦,他差點忘了。應該說是喬家大小姐,喬輕歌纔對。

    “不,不是我想複雜了。而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丁思甜搖搖頭的苦笑着。

    “我早就該想到你看她的眼神並非來自於親戚間的照顧,而是男女之情。畢竟我從未見過你用這種眼神看過任何一個女人。我嫉妒,我也恨!難道我在隊裏默默關心你這麼多年,都還不及一個剛來的人?不……應該說你們之間早就有感情了,所以她纔來的隊裏吧?都說湛少淡漠寡情,對任何女人都不入眼不上心,又怎麼可能因爲一個陌生女人而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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