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死亡重置 >第116章 請再給弟子一次展示的機會
    晨曦從殿柱間照進茂學宮,殿內一片安靜,殿外燕語鶯歌,飛瀑響亮喧囂,虹霞濛濛如煙。

    吳子健覥着臉,坐在蒲團上仰望嚴山長,面上一副波瀾不驚的懵懂模樣,裝作他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

    嚴山長只得耐着性子,又給看似一臉懵逼的吳子健,將剛剛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本山長問你,‘爲人子,方少時。親師友,習禮儀。香九齡,能溫席’作何解?”

    吳子健見嚴山長一臉執着地盯着他,四周衆弟子此時也都紛紛看向了他,吳子健知道,他很難再這樣裝聾作啞、糊弄下去。

    就見他硬着頭皮,支支吾吾地開口說:

    “呃,這句話的意思麼,應該就是……”

    嚴山長打斷吳子健話頭,對吳子健說:

    “站起來答!”

    吳子健應了一聲是,然後磨磨蹭蹭地起身,同時他大腦高速運轉,試圖解析這句他實在難明的句子。

    就在吳子健剛剛站起身,他忽然眼前一亮。

    然後,衆人便聽吳子健中氣十足地,開口接着道:

    “……回嚴師,這話的意思,應該是說——”

    “……在很小的時候做別人孩子,要多親近老師和朋友,學習禮儀,九歲的時候還有體香,能睡熱涼蓆……”

    “弟子答的可對?”

    吳子健說完,他眼睛瞬也不瞬地,望着嚴山長。

    神色間滿是謙遜、和期待地,等嚴山長爲他揭曉正誤。

    嚴山長臉上,滿是不可思議地,打量着吳子健。

    他此刻怒氣填胸,咬牙忍耐,才能忍住不將他手中的戒尺,拍在這滿嘴胡說八道,還一副欠扁表情的吳大本事臉上。

    噗嗤——!

    吳子健剛覺出一絲不對勁,茂學宮中就有弟子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緊接着,吳子健發現,殿內衆弟子,皆是扶額捧腹,不一而足。

    他身旁的許雙錄,亦是痛苦地捂住臉,低頭不敢看嚴山長,坐在蒲團上肩頭不住聳動着。

    “肅靜!茂學宮內,失態無狀,成何體統!”

    嚴山長一發飆,衆弟子們登時再不敢造次。

    接着,嚴山長怒恨交加地又回看向吳子健,他痛心疾首地對吳子健嗚呼道:

    “唯上智與下愚不移矣——!!!”

    吳子健對‘爲人子,方少時。親師友,習禮儀。香九齡,能溫席’這長句釋意時,雖說自我感覺良好,但蒙的成分比較大這點,他也是心知肚明。

    是以答錯,也未讓吳子健感到多麼意外。

    吳子健本就打算答錯後,他挨嚴山長一頓訓,也就是了。

    可他見嚴山長這次似乎怒氣難平,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勢頭。

    吳子健便忙將嚴山長這勢頭打斷,他嘴角掛笑,放低姿態對嚴山長說:

    “嚴師息怒,弟子方纔被嚴師從睡夢中敲醒,頭懵腦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才鬧了笑話……”

    嚴山長雖怒視着吳子健,但卻也不打斷吳子健說話。

    吳子健見狀,便知有戲,於是他朝嚴山長一拱手,又接着說道:

    “弟子此刻已然靈醒,嚴師不妨再給弟子一次展示的機會?”

    說完,吳子健不待正在氣頭上的嚴山長有所表示,他便連忙又開口說:

    “嚴師剛對弟子說了一句,‘唯上知與下愚不移’,弟子斗膽,便自作

    主張,來詮釋這句如何?”

    嚴山長沒有說話,只從嘴裏發出一聲淡然輕哼,旋即便背手昂頭,目光看向了茂學宮的穹頂。

    吳子健看在眼中,他面露喜色,立即會意:

    嚴山長這般作態,那便是雖未明言,但心裏肯定同意了。

    吳子健得意之色不敢展露,他沉吟少頃,便鄭重開口道:

    “嚴師,弟子以爲,這‘唯上知與下愚不移矣’,說的乃是一條恆古不變的道理……”

    嚴山長雖是仰頭之姿,但還是被吳子健捕捉到了他眼中目光的流轉。

    吳子健心中更加篤定,他對於這短句的理解沒有錯誤。

    嚴山長沒有說話,只從嘴裏發出一聲淡然輕哼,旋即便背手昂頭,目光看向了茂學宮的穹頂。

    吳子健看在眼中,他面露喜色,立即會意:

    嚴山長這般作態,那便是雖未明言,但心裏肯定同意了。

    吳子健得意之色不敢展露,他沉吟少頃,便鄭重開口道:

    “嚴師,弟子以爲,這‘唯上知與下愚不移矣’,說的乃是一條恆古不變的道理……”

    嚴山長雖是仰頭之姿,但還是被吳子健捕捉到了他眼中目光的流轉。

    吳子健心中更加篤定,他對於這短句的理解沒有錯誤。

    於是,吳子健清了清嗓子,放開了說道:

    “唯上知與下愚不移,應釋義爲——”

    “只有上面的人知道,下面的人被愚弄這件事,恆古以來一直從未改變!”

    這下大家該滿意了吧!

    吳子健說完,環顧四周。

    他不奢望鮮花和掌聲,他只希望今天他在課堂睡覺這件事,嚴山長能就此作罷。

    吳子健正在心中這般想時,卻突然看到嚴山長一副如瘈狗噬人的面孔,映入他的眼中。

    未等吳子健反應過來,嚴山長便已發瘋般揮舞着戒尺,朝他劈頭蓋臉驟然落下。

    嚴山長一邊抽打着吳子健,一邊怒不可遏地訓斥道:

    “厚顏無恥!”

    “不學無術!”

    “……”

    “你給老夫滾出去——!”

    嚴山長乃築基後期修爲,雖與別的靈師相比,稍遜一籌。

    但他這一通不遺餘力的抽打,若是落在其他弟子身上,不死也的脫層皮。

    不過擱在吳子健身上,卻是沒甚大礙。

    他只稍稍運功,氣血翻滾、一呼一吸間,全身疼痛就立即消散無影。

    然後,吳子健便百無聊賴地站在茂學宮外罰站。

    他在心中悵嘆道:

    早知還是要被罰站,那他之前爲啥還要在那瞎費腦子,跟嚴山長掰扯什麼解句釋義。

    這不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麼!

    這下倒好,早上他喫的那點兒東西,因之前費腦子思考解題,之後又運功祛淤消腫,已然被消化的所剩無幾。

    吳子健想到待晌午下課散學之後,他還要做比尋常外門弟子,多一倍的雜務時,他頓覺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時,從茂學宮內,傳出弟子們朗誦靈初學宮弟子規的清朗聲音:

    “習須恆、學必專……”

    “教須嚴、嚴必果……”

    “嚴有禮、行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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